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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疼自己就像个废物什么都无法改变

明明就是从自己打工的咖啡厅请假到CCM公司蹲点,可如今林宇却又只能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呆望着马路对面不高的几层楼,闭起卷闸门的地下车库开着的小窗子透出些许灯光,映在沥青路面上化成一团黄斑。林宇能看到时不时有水花在光晕映衬下溅起,是车辆经过时轮胎带动的路面雨水。

雨依旧在下着,从林宇出门时就已经下着。天还没黑时,他就一直撑伞站在这个位于风口的斜坡路上,以这样一种笨拙姿态蹲守了近乎一天,林宇依然没有什么收获。再加上疲惫感和隐约感觉到的头痛与胸闷,都迫使他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能维持远远看着,这样消耗能量更少。

若不是服务生的提醒,林宇不会察觉他点的食物放了很久没开动了。即便如此,他往嘴里塞东西时,眼睛还更多盯在马路对面小楼的几个出入口。对身处的屋内,林宇完全没有心思打量,这也让他没注意到不远处坐着的一个曼妙的身影。

居丽发现林宇已经有比较长一段时间了。她今天本来不会出现在公司,会在傍晚时过来也是取似乎落在练习室内写到一半的道歉信手稿,而当她到达公司近处时,却又听宝蓝发信息说捡到了信之前忘记告诉居丽。虽然在雨天白跑一趟,可当居丽望见冷清的公司门前有个撑伞蹲守的身影就有些意外,凑近看时发现居然还是有些认识的面貌,就是成员们这两天时常讨论的自家CoffeePageOne新沙洞分店里的一个帅气青年员工,在前两天的Queen's聚会视频中出现过,名字好像叫林宇。

这让居丽不由有些在意,尤其是眼前青年紧盯着公司出入口的那份专注使她心想,“是蹲守我们的吧?感觉这样一个时间过来虽然略显业余,可这样的粉丝还真是蛮可爱。”

可居丽不是感兴趣就会独自很主动搭讪的性格,尤其是在双方并不是特别熟悉的时候。于是她颇有耐心地远远打量着,待到大概是林宇感觉到蹲守累了而走进公司对面的咖啡馆时,也跟着进去了,毕竟雨天傍晚撑伞直愣愣地站在街道上真的有点傻。

在馆内距离林宇近处坐下来时,居丽方才更清楚地能观察到林宇神情透出的疲态。看来这位不止是蹲守了很长时间,而是蹲守前就带着疲倦而来。即便是用左手撑住额头意图集中注意力,可显得肿起的眼睛依旧不停耷拉着慢慢睁不开。

又观察了一会儿,睡意是会传染的,居丽想着应该先回去时,听到“砰”一声闷响,是林宇趴倒在桌上发出的声音。“不会出什么事吧?”,感觉眉头在跳,居丽也只得凑过去,拍了几下依旧叫不醒林宇,伸手摸到的额头发烫。“看来现在是回不去了,得赶紧把他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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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感觉脸颊上有什么划过,呼吸中也嗅到淡雅芳芳,林宇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自己眼前的脸,没想到正对上一双明亮中带着好奇眼神的大眼睛,心里不由咯噔一跳。贴近眼前的女子面容青春俏丽,知晓自己醒来也没尴尬,而是微微一笑后让开了些距离。这使林宇更心生好感,但林宇更关心的是现在的时间。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女子不像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林宇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恩,好多了,除了有点没力气外。”

“那先吃点水果,躺着一整天只靠输液肯定也饿了。我再帮你叫点更能饱腹的东西,你想吃什么呢?”,女子将床头边柜台摆着的袋子提过来,又从随身的挎包里翻出一个套着辛普森一家图案外壳的手机。

“我躺了一整天?!”,林宇使劲坐直身子,“能问下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八月十三日晚上八点啊。已经二十二个小时了,昏睡了这么久还是先点餐吧,送过来也要花些时间。”

“普通的盖浇饭或者包饭就可以了”,林宇的心思已经不在填饱肚子身上了,女子点餐时,他从裤袋里摸出自己的旧手机,看着Naver热搜头条果然是“T-ara素妍去往釜山途中发生车祸,拍摄行程取消”。Nate那些网站也都类似,被压在底下的热搜依然是素妍,“T-ara现任队长素妍首度在采访中正面回复‘排挤事件’”。

心有些痛,既心疼T-ara最黑暗的日子还是来临了,更心疼的是回到这个时候的自己依然就像废物一般什么都无法改变。把手机随意地丢到一旁,林宇靠着床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思绪万分,这个节点过后,皇冠成员们遭受的一重又一重非难浮现在脑海。

最重要的主唱兼队长素妍受伤,回归直接被取消,原本日趋平静的事件又被媒体炒热。接下来是该轮到说车祸是造假的了吧?撞死活该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这个世上也许从不缺落井下石的人,在某些病态心理被成倍放大的韩国网络上尤为如此。可是现在又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没事吧?”

女子略带紧张的声音打断了林宇,借由此林宇也回过神来,“没事,想了些事情。对了,刚才一直忘记问怎么称呼呢?谢谢你送我过来和照顾我。”

“果然还是没什么知名度呢。”女子故作失望的语气并嘟了嘟嘴,“林宇你也不用光谢我,是智贤送你过来的,她对你可是很关心哦。我则是她的亲故金宝凛,叫我宝凛姐就可以了。”

智贤?林宇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想到这就是居丽的本名,那身边这位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除了队内像素居CP外,邻居CP在后来对于Queen's也很知名。居丽和宝凛还有宝蓝都是明知专科大学戏剧系的同学,居丽和宝蓝还是同班,几年积累三人的关系已经日益密切。更可贵的是,T-ara的非议并未使宝凛刻意疏远自己的朋友,反而她和居丽两人闲时没事就秀恩爱,同吃同住同玩,手机壳都是情侣款。

“宝凛姐,多谢你,也拜托你把我的感谢传达给智贤姐吧。”其实对于自己是居丽送过来的林宇又心生一丝烦躁,因为可能他稍微能坚持下或者是认真地观察四周,可能就能直接蹲守到居丽并通过她来想办法接触素妍,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现在反而是居丽帮助了自己。

“比起我来,林宇还是更想感谢你的智贤姐是吧?”宝凛眨眨眼,她之前就多次打趣叫她过来照顾一个帅气后辈男生的亲故,毕竟此前可没见智贤会单独对某个男生很上心,离开前又托自己帮忙照看,再加上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憔悴点,外貌还是相当让她有好感的,所以宝凛也乐于直接把林宇当成朋友对待。“那把手机拿出来,我们来交换号码,智贤的私人号我也发给你。对了,你不关心下送你过来的智贤现在为何不在么?”

“宝凛姐。。。智贤姐她应该是去守着队长素妍那边了吧?”,林宇拿起手机把浏览器页面上的新闻指给宝凛看,“我只是疲惫和吹风引起的感冒,休息下就没事了。宝凛姐,要不你也去素妍那边照看下,这个多事之秋T-ara身边同心的人不多了。”

还真是个有些不同的饭啊,不然怎么会醒来就查T-ara的消息,智贤这点倒是没说错。宝凛有些感慨,“我都有些羡慕她们有你这么坚定的饭,不过虽然我也想过去但现在不合适,记者太多了,而且一些事情的应对她们队内自己讨论最好。”

“饭?是啊,终究只是饭而已,除了表达不放弃的立场外,又能帮到偶像什么忙呢。”林宇下意识小声叹气不已。

这听在宝凛耳中心里却不是滋味,“天灾人祸这类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别太妄自菲薄了林宇,也别把你的偶像她们想象得太脆弱。你觉得自己能提供的帮助小,可她们需要的也许并不多,有这份心意就足够记住了。你知道么,智贤还是很在乎你的,她把你们Queen's在CoffeePageOne聚会为T-ara声援的视频给我看了,她手机里还存了另一位Queen's的手绘。”

“是么?”林宇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坚定,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严肃了,宝凛又说,“智贤那边的消息是素妍已经转到首尔的医院了,虽然保姆车侧翻不过好在素妍伤势并不重,脖子扭到外,胸腹都是被安全带勒得有些淤伤。主要还是受到惊吓精神还不太稳定。”

宝凛还想再说点什么时,却是接到电话,是之前点餐送达。之后看着林宇一口一口把饭全部吃完这才告别,已经9点多了,再晚她家人也会担心。林宇一人靠着独间的病床,想着也许宝凛说的没错吧,六妞除了智妍都算是林宇的姐姐,此世的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还要靠在她们店里打工才能在首尔生存下去的小青年罢了,现在暂时还是只能一步一步伴着她们或者说望着她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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