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淌,遍布周身。直到没有鲜血再溢出时,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腥红血眼泛着红光,宛若恶魔。身上血液结晶化,密密麻麻,形成独有的纹路,从外面看来就好像披上一层血色铠甲,就好像战衣一样着于身上。
东来也慎重的持着剑,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待,在静待着对方的出手,准备等对方出手后,再给予对方华丽的一击。
突然,这个空间,传来了战歌声,洪钟大吕一样的悠扬,最古老的曲调,难言的声音,一种奇特的语言,虽然听不懂意思,不过所有听过的人都会在意。因为那是一种仿佛根源一般的声音,透过这片苍穹,正在传递它的存在感。
东来,虽然持剑,却也在聆听,他也被这个声音深深吸引了。伴随着战歌的声音,“我”动了,东来也动了。在短短的瞬间,传来多道武器碰撞的声音,互相重合在一起。在这一瞬,东来挥出了至少百剑,而“我”也一一挡下,并同时发起更猛烈的攻击。挥剑声,打击声,回旋声,交响入耳。力与势在我身上体现出来,而东来体现出来的就是技与华丽。
东来的出剑速度越来越快,而“我”越来越封不住他的攻击角度。肉眼甚至看不到他的出剑,能挡下,完全依靠本能和判断。吱的一声,把握到东来一瞬间的空隙,右手全力掷出的长矛化作急光飞去,而在瞬间,他也把握到这个瞬间,在格挡下这致命的一击下,反手命中了我多剑,双手本能交错,防御下了所有攻击。而在剑与双手的交碰中,居然刺不穿和割不开血肉,因为在表层,就被结晶化的血液隔开,仿佛宝甲。而挡下这一击,东来的的剑也应声而碎。
注意到手中的剑碎裂,他不在意的挥挥手手,一把紫色的剑出现在他的左手上。“地级的宝剑对你无用么,那就用天级的吧!”同一时刻,青,黄,蓝,白,四色光芒,形成四把剑,飘荡在他的周边,缓缓移动,像护卫着君王的侍卫一样。
“惊鸿!”一道紫色剑气,带着高频率,迅速划过,直指咽喉。左手长矛递过,两手齐握,一击重挥,血矛化为流光将剑气击散,在交锋的瞬间,血矛第一次被斩断。而破开的剑气瞬间分为两道,左右奔袭而来,两处都是死角,致命而刁钻,宛如毒蛇一般,正欲择人而噬。
“碰”两道红光,同时将两道剑光钉在地上击散,在刹那间,左右手直接生成长矛,并化解了攻击。而最致命的正在跟前,东来已经在面前,同时斩出了一剑,“瞬芒”的声音还没传到耳边,而人已经中了一剑,被远远击飞,这次终于砍中身体了,血衣在这剑锋面前形如虚设,而东来也被击中。在瞬间的交错,身体的本能超越了反应,回击了对方。不过可惜,飘荡在他身旁的剑将这攻击挡下了。
巧与不巧,“我”飞进了一座宫殿内,然后这座宫殿瞬间崩塌,连带着周围的建筑一起倒塌。无数的血手从裂开的地方深出,像人类的,有麟甲的,青的,紫的,红的,甚至连金色的都混在其中。每只手看起来都不简单,仿佛要把在眼前的一切都撕裂或者捏碎。而东来不为此所动,只是对失去对我气息的感知而皱起眉头。
“不错,消匿的倒是很彻底,可惜,终究在我的世界里!”“剑覆”,东来一手指天,两指并拢,承导引之势。天上群星闪耀,仔细看去,密密麻麻仿若剑阵倾泻而下,看那数量,是千,是万,还是百万,千万,甚至兆,已数不清。就好像在雨点一样,布满这个世界,唯余一角青处,未有剑影。
剑雨覆盖,红色,白色,青色,黑色各种颜色的都有,而且每把都不是凡品,击碎城墙,击碎宫殿,击碎残垣。每当产生裂痕的时候,又有新的手伸出,不过又被其他剑击中,钉着。有些手臂非常暴戾,直接将正在落下的剑直接抓碎,但是终究架不住这数量,被覆盖,然后消失。
盏茶时间,视线所及,一片血红,只剩下一些碎片,和稀疏几只金色的手臂在摇摆。流淌的鲜血也不四散,凝结成了一把把血色长矛出现在金色手臂之中。这些长矛,与先前出现的长矛不同,多了一些神秘的纹路。仿佛有默契,在场所有血手同时向着东来投掷而出,而金色的手仿佛用尽全力,在投掷完的一刻,尽皆消散。仿佛根本不存在过。
共计八支长矛,东来只出手了击飞了两支,剩下六支全被他周身飞剑击落。在出手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是露出惊讶,因为交锋的质感,完全不同,坚固程度,就算在天级的材质中也算一流,没有多次斩击是斩不开的。“藏拙了么!”他喃喃道。
没注意到,每把长矛在击落的时候都直插土地,就好像拥有意志一样,都不肯倒下。东来侧过身体,一缕血珠在他脸颊上冒出。不管如何,他终于受伤了。定睛看去肉眼难辨的丝线,互相缠绕连接着八把长矛,每缕丝线,都能切金断玉,分承四边,非常精密,将整个他所在的位置都包罗了。难以置信,只是短短的瞬间,就完成了这么精密的布局。甚至飘动在东来身边的四把飞剑都被缠上了丝线,一动不动,宛若是被蛛网捕获的蝴蝶。而细线的源头连接着一个地方。那就是“我”所在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伤口,遍布在我的周身。血液似乎已经凝固,或者可说是流完。长矛只有一把,不过和那八支长矛的纹路一模一样。血色双眸,一闪一闪,正在透着寒意。
“死”我持着长矛,以最快的速度强行,在细线最密集处,透进,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自然的喊道。气势万钧,由点带面,全方面的施力,周围八把长矛与我共鸣,在相遇的交点处,散发无尽的光芒。终于爆发,就像增幅力量的泉源一样,一瞬间,红光爆裂,将他所在位置,包括周围都尽数吞没,这一击,是到现在为止最强力的一击。
“天地华裳”就算属于这种情况,东来仍然一如当初刚见面时一样冷冽,衣决仿佛被风吹起,强绝剑气已斩断四剑的束缚,重新获得自由,但却保持静止。每把剑仿佛都被他持有,静止于虚空,然后同时跟着他挥动的轨迹,四剑同时动起来了,就好像在模仿他挥动的轨迹般律动,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对我来说美且华丽的天地华裳,对东来而言居然,居然只是起手势,关键在于御剑,一心五用,互相组合重叠,集守护和破坏为一体,是他独创最高奥妙决,历代琼霄派,也唯有开派祖师一人,在飞升成仙之前,能同御四剑,达到他这样的造诣。不过他在使出这招的时候,两行轻泪不经意间流出,他知道,用出这招之后,这五把剑都会碎裂。毕竟这不是当初那五把他纵横天下的宝剑,是无法承受这样的使用,不过却感情依旧,毕竟是有曾经的影子。而这五把剑也同时发出轻鸣,仿佛在和主人告别一般。
一轮红色的轮盘,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仿佛要把这个世界给镇压。而五道剑光,从中央破开,宛若盛开的花朵一样,层层盛开,交相堆叠,形成独特的剑势,要挣脱天地的束缚一般。接触间,山河裂碎,爆声连连,世界全被包裹。唯留一朵青莲,组成一道障壁,护卫着一个将散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