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所有人都不注意,那只妖怪抓住了小文,将他抛向身旁的那朵食妖花。小文为什么要帮它,它不知道,它也不想知道,甚至它从来就没想过这方面事情,它现在只想活着离开这里,只想活下去。
希望自己能够从这里逃脱出去,甚至发誓以后打死都不靠近任何花丛一步。它只想跟着它的同伴们来这里玩,来这里放松下。就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花之暴君。
如同碾压般的虐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它要活下去,就是想要活下去。不管是求饶也好,屈服也罢,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愿意。
甚至,不择手段。
跟花之暴君一起过来并拦在它们中间的那个孩子,被它用最擅长的捕食动作,隐秘的方式、迅速的抓住。
用他威胁对方?这种念头在它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被迅速否决:谁都不知道花之暴君在想些什么,甚至之前那孩子跟花之暴君的关系,它都不清楚会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好。
没有谁能够左右花之暴君的意志,没有谁!
它不敢赌,因为它赌不起。赌赢了不一定能活下去,赌输了就是它的命。
所以,它做出了自己觉得最正确的决断:将这个孩子抓住,然后抛向那朵准备吃掉它的花。
如果这个孩子跟花之暴君之间有些关系,那么它的这一举动势必会分散花之暴君的注意力,为它赢得足够的时间逃跑;反之,就算这个孩子跟花之暴君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被那朵花吃掉了也能为它争取到一些时间。
至于那孩子那种目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对它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它会这么熟练?
——因为,它要活下去啊。
至于那个孩子?很抱歉,弱者没有任何权利,要怪就怪自己太天真。
或许,在心里说句抱歉,都已经是它对那孩子最大程度的感激。
它迅速的跑着,将自己最大速度发挥出来,因为它知道,如果现在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它就再没机会。
逃,赶紧逃,疯狂的逃。谁都不知道花之暴君速度会有多快,但是现在,它只想一个劲的逃!
咕嘟~~
这是吞咽的声音,看样子,那孩子已经被那朵花儿吃下去了。看来,自己之前没有利用那孩子来威胁对方是正确的选择,否则现在它应该跟那个孩子一起,一道成为那朵花儿的食物。
时间,争取到的时间应该够了!催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不,已经超越了自己之前最快的速度!如同一颗流星般,冲离这片花海。
离开,离开这里,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敏锐的感官告诉自己,后面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它似乎已经逃脱了?
就在这种念头刚刚冒出,自己还未来得及在心里庆祝之时,之前那股让它感到恐惧、颤栗的威压突然间压在身上,生生将它压倒,现在它不得不趴在地上,然后用尽自己全身力气,抬起头。
花之暴君,风见幽香,出现在它的面。
不,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追上来,它确定没有任何东西追上来!为什么,为什么花之暴君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嗒~
自己后面有脚步声?
嗒~~
没错,后面确实有脚步声!
它艰难的将自己的脖子扭过去,它想知道,现在,它身后到底是谁。
可是,它看到的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另一位花之暴君。
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绝望,无尽的绝望涌上它的脑海,几乎摧毁了它仅存不多的理智。
“看在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上,我给你个机会。”
高傲、不屑、冷漠的语气,从两个花之暴君口中同时响起。
给自己一个痛快?剩余的那一丝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如同在绝望中发现了那一丝救命稻草一样,它不顾浑身的剧痛,艰难的爬起来。
巨大的威压,已经让它身上开始渗出血迹,现在,它浑身是血。
肌肉的拉伤导致的针扎似的疼痛、之前使出超出自己极限的速度所导致的肌肉酸痛、身上皮肤被强大的威压压迫,导致皮肤层渗血般的疼痛等等,这些疼痛复刺激着它的神经,它每动一下,都是无比的艰难。
但是,它不在乎这些,它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不管是求饶也好,屈服也好,甚至,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无尽的屈辱也好!只要能活下去,它什么都愿意。
艰难的站直身子,它如同一个等待法官最后判决书的犯人,默默的等着对方的最后宣判,
像花之暴君那样级别的大妖怪,都会言出必行。所以,她说了给自己机会,就给自己机会。因为,欺骗它这种级别的小妖,只会自掉身份。大妖怪们都有自己的骄傲,它们不屑对着小妖做这种事。
只是,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获得这一丝的活命机会?
然后,它愣住,惊呆,恐惧……
幽香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臂,张开自己的手掌。然后,巨大的能量从四周汇集而来,聚集在她手掌前位置,这些能量干扰了周围的光线,扭曲了四周的空间。
一颗能量球逐渐在她手掌前方聚集而成,它一开始只有米粒那么大,然后逐渐慢慢膨胀。
膨胀成一颗鸡蛋大小,然后又膨胀到足球那么大,它就这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那颗能量球现在已经膨胀到一米的直径,巨大、让人窒息般的威压,告诉它,这不是什么幻觉!
幽香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副崩坏、暴虐般的微笑,她将手臂慢慢的对准了前面那只惊慌失措的妖怪。
看着这一幕,那只妖怪如同在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后发现,那根稻草断掉了……
屈辱?愤怒?绝望?不甘?无数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妖怪的脑海,让它的脸上做出了各种扭曲的表情,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蹦出,却有心无力。丝丝的凉意,充斥着自己的四肢,然后又由四肢逐渐遍布全身。
它的脸上充满了绝望:说好的,给自己机会么?为什么?
“接下它,放你走。”
冷漠、戏谑、不屑,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已死的物体,幽香默然的,带着戏谑、不屑、崩坏、暴虐般的微笑,看着这只已经完全绝望的妖怪。
开,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接下这种程度的魔炮,自己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不,花之暴君从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