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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问道

游云在那日与吕风一别之后,便再无音讯。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其间赤云子也无任何传音,吕风只好苦闷地呆在山脚,默默修炼。

“师兄哥哥!师兄哥哥!”黄裳满面笑容,跑到吕风修炼的那块山岩前,冲着吕风,大声叫嚷着。

“什么事啊?肚子又饿了吗?”吕风有些无耐地说到。三个月来,这小丫头很快适应了竹山的生活,只是一天到晚总喜爱缠着吕风。

“小师兄,这次不是肚子饿!”黄裳撅着小嘴,“师父教的功法我都全学会了,我现在没事做了。”

“你这个小丫头,不要骗人了。你才来多久,师父教你的神魂诀你都学会了?”吕风站起身来,从山岩上一跃而下。

“师父在我脑子里放的那些字我都记住了,小人也全都学会了。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黄裳用手指着自己的小脑袋,小嘴撅的更高了。

游云炼魂资质一般,消失前神魂诀还未圆满。吕风自认资质不凡,但一年多来,还有最后几个小人始终没能领悟。吕风明白,只有真正神魂诀小成,这些小人和文字才会真正消失不见,融于魂念之中。

“我不信,不如你跟我说说方圆一里之内都有些什么?”吕风用手朝四周划了个圈,最后朝向黄裳问道。

“小师兄,我现在可以知道方圆十里都有些什么啦!”黄裳用小手随意朝东边一指:“这边离我们九里,有只狐狸正打着几只兔子的主意。”说完又稍向右转,指手朝南一指:“而那些兔子的窝离这边有八里,我看见里面还有好几只小兔子。”

没等吕风说话,黄裳又将手朝半山腰一指:“那里是师父的洞府,不过我什么都看不到。”

吕风看着黄裳,目瞪口呆。三个月前教这个小师妹入门功法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悟性不凡,但也绝没有想到她仅用三个月时间就把神魂诀修行圆满,还能生成如此之强的神念之力。

“师父接你来之前,你家在哪里啊?”吕风疑惑地问道。毕竟他认为自炼功刻苦,悟性不差,但今日与黄裳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下之别了。

“我不知道,我根本记不起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了。”黄裳撇了撇嘴,“师兄哥哥,你还有什么功法,再教教我吧。”

“功法都是师父教的,我只能说是指点你一二。”吕风用手指点了下黄裳的小脑袋,“师父还教了你什么?”

“没了,什么都没了。”

“那你还是自己去找师父问问新的功法吧。”吕风笑着拍拍黄裳的小脑袋:“师兄我正好还有些不懂的地方,那你就帮我解答一下吧。”

“不行,不行!”黄裳将脑袋摇地像波浪鼓一般,“小师兄还是去问师父吧,我的方法,小师兄不一定能用。”

吕风一听此言,眉头稍稍一皱:“你这个小师妹真是小家子气,那有此字我不认识,你总能教我吧!”

“嘻嘻,不行就是不行,你自己看书去,里面都有写。”黄裳指了指院子,调皮地扮了个鬼脸,一回头便跑出了吕风的视线。

“怪事!”吕风早已将游云传给他的线装书看了好多遍,功法艰深难懂的那几个却始终没有找到。黄裳是如何知道?

“不行,我得找她好好问问。”吕风想了想,起身准备寻找这个小师妹。

“吕风,到我洞府来。”吕风脑中突然传来赤云子的传音。

吕风抬起头来,遥望半山腰上的洞府,口中轻轻一叹。

“师兄,你叹什么气啊?是因为你天资不如我,是吗?”不知何时,黄裳又出风在吕风的身旁,伸出小脑袋盯着吕风的眼睛。

“你到底是如何作到的?为什么我神念里怎么看不到你?”吕风着实被吓了一跳,如同身处四周无人的荒野之中,却突然被人重重拍打了一下肩膀。

吕风盯着眼前的黄裳,渐渐地,神念中一个黄色的影子慢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师兄,你这下看见了吧。等你将师父教你的神魂诀学完就明白了。”黄裳冲着吕风一笑,一扭身子,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师兄,我的事情我自己跟师父说,你就不要跟师父提了。”吕风耳边又传来黄裳的声音,得意中似乎又带着一丝倔强。下一刻,又不知人影消失在哪个角落。

吕风又叹了口气,便迈开大步往山上奔去。

......

红霞万丈,赤云子孤独地站在洞府前平台边,黑色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在火红岩石上显得异常夺目。

“你来了,到我这儿来。”赤云子还是一言不发地默默站在那儿,任山风将他的胡须吹乱。

“是!”

吕风缓步向前,到赤云子身后停上,站立不动。

“你不用拘束,到前面来吧!”

吕风只觉一股大力缓缓推着自己前行。吕风走到赤云子身边停住,这股力量才慢慢地消失。

“你可有什么话要问我?”赤云子稍稍偏了下头,一双红瞳大眼看着吕风的脑袋,少见地露出一丝感慨。

“是的,吕风有些事不明白。”吕风没敢直接看向赤云子,只是直视着远方的群山,淡然地问到。

“你说来听听。”

“山长,游云师兄去哪里了?”吕风终于将憋在心里许多日子的话给放了出来。

“游云选择了一条他自己的道。”赤云子怎会不知吕风的想法,捋了捋自己杂乱的胡子。“将来你也会一样,需要选择一条你自己的道。”

“道是什么?什么是道?”吕风不解。

“道是有,道也是无,你看不见道,而道又无处不在。”一阵山风吹过,吕风却更不明白了。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游云师兄?”

“我不知。”赤云子昂着头,仿佛跟本不在乎自己讲出这种不合身份的话。

吕风抬头,赤云子也不看他,“吕风,你在竹山修行至今,对将来有何打算?”

“徒儿还小,徒儿想在竹山呆一辈子,侍奉山长一辈子。”吕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把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小儿之见!”赤云子将脸一沉:“若仅仅要侍奉,我又何必要在这么个鬼地方呆着。”

“鬼地方?”

吕风紧握着双手,低着头,心中乱想,却不知如何应答。

突然,一张厚重的大手拍到了他的肩上,一股轻柔而又炽热的力道窜进了身体的各个角落,吕风只觉得一下子畅快了许多。

“吕风,你是否有想过将来,成为我,或远远将我超越?”赤云子冷不丁地问道。

“我只想,我想像山长一样在上天入地,跟神仙一样。不过……”吕风还想往下讲,赤云子却硬生生止住了他。

“你就不想超越我?”一阵轰鸣在吕风的脑中回响起来,吕风只觉得刹时天昏地暗。就在吕风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所有怪异的力量都突然消散。天地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吕风只觉得脑中似乎又多些什么东西。

“神魂初级小成,能体却还远未有结果。”赤云子闭目叹着,“看来我有些拔苗助长了,这次有些慢了。”

“吕风,你速将我教你的神魂诀修炼圆满,这样你才能明白我今日传于你的是什么。”赤云子伸手扶摸着吕风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是,师父,我即刻下山修炼,一定不负师父所望。”吕风躬身抱拳,说罢就要下山。

“吕风,接着!”赤云子一伸左手,不知从何处闪出一道金光。吕风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玄黄颜色的箭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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