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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春校园

街景随着车身的轻微震动向后流走。

吴方俊内心的忐忑也在这蜂鸣般高频且低沉的震动里隐隐闪烁。

快到家了。

中午用写试卷为理由推说不回去,但同样的理由一天内无法使用两次。

况且即便再找其他借口躲开一顿饭的时间,但晚自习放学后仍要面对父亲严肃的脸。

其忧心的等,不如想好怎么与父亲解释才能说服他。

虽然这很难,难道吴方俊只要想到父亲的脸,肚子里的腹稿便像湿透的纸一样一碰就破。

但不管湿透的稿子上字迹如何模糊,语言如何的生疏稚嫩,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中午与秦倾的谈话越加坚定了吴方俊的信念。

他不相信自己三年的等待与期盼会在父亲的一句霸道、不走心的类似审判的话下破灭。

即便是生性残忍的人,了解到他如此温和绵长的感情也会闷生温纯的同情吧;亦或是被看破红尘者归类为“愚蠢的情感泛滥”——在不为人知出独自承受思念和思念衍生出的愁苦。

打那些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东西吴方俊正把它捧在手上。

秦倾的笔记本。

公交车一靠站吴方俊便飞快得下车。

像是攒了满腔的话语与气势,生怕遗失了一点在车上。

沿路直走,走进小区,踏步走入自家所在的楼栋。

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走到最熟悉的楼层。

站在门前,屏气凝神,深吸一口气。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妈,我回来啦。”一开口,吴方俊便绝得自己当时说话的语气不对,没有以往那样随意和轻松。暗窘之时,连换鞋子的动作都变得艰涩起来。

好在母亲并没有发觉这一点。听到儿子的声音,吴母侧着身子伸出头,朝直视可见的大门方向打招呼了

一声,“小俊,桌上有菜,你先吃饭吧。”

母亲的话让吴方俊愣了愣,换鞋的动作也被搁置了一边。他直起身子,朝厨房的喊道:“不用等爸爸么?”

“爸爸下午就出去了,不用等了——妈妈还烧个菜,你先吃饭”说到后面半句,吴母便端着一叠喷香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方俊先吃饭。

听着母亲的话,吴方俊往里走几步。扫视一圈,寻找父亲的目光顿时迷失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父亲真的不在。

吴方俊暗松了一口气,卸下了平静的伪装。

看着母亲把菜放至桌上,转身走来,有关父亲的去向的问题便自动跳到嘴边:“妈,爸回广州去了吗?”

“没去广州,说是去市里谈什么生意。”母亲说着,走回厨房。

吴方俊跟在母亲身后往厨房走,站在门口朝里问:“爸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好想去个几天吧,你爸也没和我说去几天,出门也不交代清楚。”锅里惹着油,母亲一边切菜一边小声能抱怨。切好菜,捋尽了刀口上残留的菜丝,转头道:“不过没自己开车去,是坐同学的车去的应该不会多久。和你爸那说话的那同学?……叫什么来着?”

吴母正努力地回忆着,平底锅里的油热的“啪啪”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旋即把回忆放下,说:“别想了爸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小俊呐,刚好这几天你好好想想,等爸来了和他道个歉,别生气了哈。”

在母亲温柔的目光下,吴方俊点点头。、

“快去吃饭吧,别等会急急忙忙的。”切好的菜倒入锅中,激起一阵青烟,吴母忙向儿子打招呼道:“带上点门。”

关好门,厨房内传来的炒菜便成为闷闷的“吱吱”。

停在门口,吴方俊略微顿了顿,过了一会才往餐桌走。

端直身子坐下,拿起筷子,抬起的手有在空中犹豫了一会。

“我不会放弃……我不能放弃”良久,吴方俊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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