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不知名的篇章《诗经·卫风·硕人》
【快秀雷敦】护手霜,晶晶亮透心凉,让你的冬天不再寒冷!——云京时
别在这打广告啊我说——岳明
没办法,都收了代言费了嘛,要做个诚信的人哦——云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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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老哥啊,我就说不能趟这趟浑水的啊。你看,栽了吧?”
听着弟弟的哭腔,敖观海也是泪眼婆娑:“是我的错啊,老弟。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少主和大人和好了没……本来还打算抱着半入土的残躯,出来来为少主涨点威望的,没想到这次要全部带进棺材里了……”
“你就放心吧老哥。少主和大人肯定会和好的,毕竟是他们是一家人啊。倒是我们两个,这辈子匆匆忙忙,尽干些打打杀杀的事了,到最后还是没能做一次喜剧演员,哎,真是心愿未了,不甘心呐……”
这两个老头的嗓门又大,我站在数十步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喂喂,这一幕是在博取同情吗?不可能成功的吧,虽然没想到是逗比类型的反派,但毕竟人设单薄,完全不可能让人……
“好了!我决定了,我绝不会杀你们的!”云京时目含泪光地说道,“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我自己。其实我的最大理想,是做个出色的戏剧演员登台演出。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只在自己的脑海里表演过。但无论何时,睡着也好,醒着也好,都能听到舞台下观众对我的热切呼唤啊!”
“京时小友!!!”两个老头喜极而泣,似是遇到了知己一般,哭得更厉害了。
居然真感动了啊!这莫名其妙流下的感动泪水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的泪点也太低了吧!
“呜呜呜……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敖观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我们兄弟俩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一捧一逗地说乐子,可是整个【新月】的人都完全不明白我们的笑点!只有少主他,会一直笑呵呵地听我们讲完,想来实在是太惨了……”
喂,一直笑呵呵的那不是你们的知己伯乐,只是个面瘫少主吧?!
“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同样为艺术的孤独所困顿的京时小友!这感觉,实在是太难以表述了!你要问我有多难?有南瓜那么难!呜呜呜……”
一时间,场面鬼哭狼嚎完全控制不住,蓝衣侠客不出意料地,也加入了共鸣小队,将莫名其妙的感动泪水和两个老头一同挥洒。
我这边也快要流下泪水啦,不过是无语的泪水。甚至有那么一瞬,我对自己过往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这种感情粗放、行事大条的财迷,怎么可能是我仰慕多年的偶像?
明明是值得怀念的青春,怎么就突然变成黑历史了呢?
我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我还有未来啊,但马上收到了更大的伤害——未来个屁啊!有云京时在的未来那叫未来?那应该是麻烦的深渊才对……
想到这我不禁头疼起来,然后又赶紧对自己打气,既然决定了以后和云京时他们一起行动,那么至少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否则大事不妙啊!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都不妙啊!
我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宇宙第一直!
眼下,看云京时他们的样子,都快打算做结拜兄弟了,这样勉强也算是变相地解决了对手吧。陆夏的话,一转眼功夫又不见了人影,想来也是被云京时气得够呛。
而我的对手齐渊,刚刚被……
诶?齐渊呢?
我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这假冒太守不见了。我心中大惊,这家伙不是刚刚被敖观海飞剑毙命了么。怎么地上连尸体都没了?
我拄着剑,仔细查看了下地面上的痕迹,有一些血滴留在了上面,连绵间隔,消失在街角。
这时刘茫捂着手臂过来了:“小哥,他人呢?”
我只得窘迫难当地回答道:“地上是血滴不是血痕,估计是装死跑了,我刚注意力放在上头没留神,不过你放心,我马上把他抓回来!”
说完我便冲了出去,也不顾刘茫的小心嘱咐,循着血滴大步奔去,心里只想着将功补过。毕竟这齐渊,是个不大不小的幕后主使。他把他老爹害得这么惨,哪能容他轻易走掉?
我提着斩青空,在巷子里左转右转,越追越奇怪,今天的白石街似乎格外安静,往常巷子里都能听到外头的买卖吆喝声,而现在居然声息全无?
“哼。竟然还敢追来……”一声冷哼响起,我这才发现杂乱无章的巷子转角处站着一个人,脸色阴沉苍白,正是齐渊!
“你也竟敢等我!”
“你一个什么功夫都不会的毛头小子,我为何不敢?”
“是,我是毛头小子,那你这么厉害,你身上的伤又是哪来的?”我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实际上是缓兵之计。此刻的我胸口血流不止,仅凭一股意志强撑着自己,否则早已失血过多昏迷了。
“那也不过是我轻敌罢了。若不是你引我与你白刃相接,你岂能碰得到我?”
我心下一沉,这家伙果然看出问题所在来了。先前我与他的对拼,不仅占了利器对凡兵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我是拼死一击,齐渊则是拿我试招,两两相较之下,我才略胜一筹,还是惨胜。
齐渊若是正常与我较量,纯粹以身法来多防范我的进攻,无需多时,我就得败下阵来。
此时我观他虽一身狼狈,塌着个胳膊,眉目带伤却十分冷静,显然是摸透了我的底细。
齐渊冷笑着并不说话。
我脑中飞速转动,若我又做出像先前那番拼命举动,恐怕他会避而不战,此消彼长之下肯定只有一个结局,我死他生。
既然如此,我能做的就只有与他周旋,等待救兵了。
打定主意后,我当即大笑道:“怎么?你站在那边不肯过来,是怕了我么?看看你那条胳膊,比霜打的茄子都不如!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披着虎皮的猴子罢了……”
但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嘲讽,齐渊都只是冷笑着盯着我,并不回答,也不气恼。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又因为失血时而晕眩,终于体力不支而坐在了地上。
齐渊见状,却是露出迟疑的表情,竟未第一时间上前来取我性命。
我正疑惑,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散漫的马蹄声,听交谈声音,是一群官差,由南向北,应是要往郡城北部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群官差松散地踏马而来,而北部却不是牢房区方向,真是万分奇怪!
“头儿,话说我们今天的活儿可真轻松啊。”
“轻松?!哼,毕竟是老巫那帮人的活,快手的活比起我们捕役来,自然轻松百倍!不知那老家伙搞什么鬼,本来刚剿了那窝山贼,好不痛快,才冒雨回城,以为能好好歇着,他却要我们下午出来戒严!”
“头儿消消火!哈。反正那老家伙说了,是城防演习,我听说昨晚城里出事儿了,才搞得这一套。我们啊,就当是出来散散步溜溜马吧,比我们惨的可有着呢,我估摸着,老巫他们都上城头去晒屁股啦!”
“哈哈。这倒是……不过啊,这些年,和那老家伙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当初我可是冲着他的名头,来这报道的。原本以为会是个真豪杰,没想到他天天把自己关在牢房里,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什么老家伙!头,你也太尊重他了,他就是个老恋童癖!虽然你是头,但你来得晚,有些事情你可不知道!我听以前的前辈们说了,这老家伙刚成为太守的时候,经常带着小孩出入牢房,还一脸恶心样。那个牢房啊,就是他瞎搞的地方!”
我细细听这巷外的交谈声,大致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了,他们是捕役,正被人派去北区巡逻。
捕役是什么?问得好,捕役和快手不同。快手一般负责城内事务,大到城防,小到巡逻,都是快手的分内事;而捕役的话,面对的事情更加血腥些。他们通常负责处理郡城管辖范围内的刑事案件,以及剿灭山贼土匪等等,反正庙堂需要杀人见血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而这群捕役,应是暂时替了巫来他们的事务,负责今日的巡逻戒严。我这才明白为何大街上空无一人了。
我半昏半醒,却是骤然抓住了一个要点!一个关于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要点!
依我推断,他们会被派去巡逻,无疑是我跟前这个混蛋下的命令。
而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不希望他们来搅事!
这群常年外出的捕役们,肯定不是他的心腹,甚至连手下都算不上!齐渊要拿自己的私兵做点事,却不想恰好碰上冒雨归来的捕役们,只得临时派了任务下去。
我不管他们两帮人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我只知道一点,敌人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一定要做的!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大吼:“救~~~命~~~呐~~~”
与预料中的一样,一阵快马嘶鸣,杂乱人音之后,一群素未谋面的捕役们出现在我来的转角。
我此时已经眼冒金星了,但映入我眼帘的场景还是十分令我开心的,因为角落里的齐渊正面无人色呢。
只是同时我也快不行了,只觉得眼皮十分之重。我似乎听到那个被称作头儿的,指了两个手下过来观察我的情况。
而我,则用尽最后的一分力气,笑着伸出我的手指,颤颤巍巍却无比笔直地指向齐渊躲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