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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之1.1 末代炎帝

现在是第二个梦,这个梦境比上个要有趣一些,事实上后面的更有趣,也许是历史跨度越大,血脉中的记忆越少吧,也可能是那时生活太简单了,没什么好记的。

现实————————————————————————————————————梦境

这次,我在梦中的名字是姜榆罔,也叫姜克。大家可能没听过,可是他还有别的名字,比如连山氏、列山氏、魁隗氏、朱襄氏等一大堆。看到这里,你大概可以推测出这是炎帝那个部落里的人,事实上他还是其中一主要分支的首领。

炎帝和神农并不是用来特指某一个人的,这只是称号。事实上说“渔网”同志可能是最不配用这两个称号的人,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炎帝,神农氏也从他开始由帝族降了级,旁观完他的一生还是很感伤的。

从小“渔网”同志就被告知,他的祖先初代炎帝是一个伟大的人,或许根本都不是人。据说他的母亲见龙而孕,出生后三日能言,五日能行,三岁而知耕作,尝百草,日中七十余毒以茶解之。

不过这样虚无缥缈的神话我是不会信的,渔网君也是不肯信的,他觉得尽管祖先很伟大,但肯定只是个人,最多比普通人更喜欢钻研、更有责任感。

梦里的我曾问过父王,父王给我讲了他所知道的。他说祖先确实是人,神化的色彩乃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希望那些耕种知识和医学知识能尽快被人们接受,希望他们的生活能变好。

虽然他不是什么天生神人、圣人,但是我觉得他的形象好像更加高大了。后来我的各位祖先也在初代的事业上继续努力着,只是不再归功于天授,而是归功于初代祖先。比如在治病方面的知识就是从第二代才开始有的。我们一族就这样地努力着,辛劳而幸福。

不过这个部族还是太大了,在几百年的时光里分出了许许多多的分支,而且各分支之间逐渐相互对立,矛盾不断,都想成为整个部族的主干,消灭其他分支或者让其他分支变成纯粹的附庸。

直到祖父那代,南方的九黎族出了一个野心勃勃而且强大的领袖,是的,他叫蚩尤。他觉得我的祖父或者我们这支太过软弱,所以他自称也是炎帝后代,联合了几十个蛮夷部落,号称七十二族,一齐攻向我族。

由于不想让人们受到伤害,我族选择了退让,把南方让给他们。也有一些分支不肯退让,最终被消灭掉了。

可是我们的退让好像错了,我们没有看到蚩尤一族真正的野心,他们掌握了冶金的技术,能把石头变成金属。他们还把金属做成各种形状以便于杀戮,号称五兵,用来武装他的部落。同时他还制造出了造型怪异的护具来武装了几十个兄弟。

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天下,而且他们想要让所有人为他们而活,奉他们为神,为他们献出一切,这样的首领简直丧心病狂。于是我决定尽我所能对抗他消灭他。

于是我和弟弟轩辕联系了很多部落,共同对抗蚩尤,甚至昆仑山上的西王母部落也提供了大力的援助,事后证明,这是我们最强力的援助。

他们派来了一位服饰青羽,号称九天玄女的小首领,她带来了许多的工匠,于是我们也学会了冶铜铸剑。那个人还会指挥战斗,讲究策略,还驯服了不少虎豹猛兽,威慑力战胜了那些假的金属妖怪,最终我们打败了蚩尤,我族回到了以前的领地。

有人说蚩尤牛头双翅,铜头铁额,可以吞沙石喷火焰,反正我是不信。不过他的尸首已经被夺了回去,我无法眼见为实,这倒是件非常遗憾的事。

此外我族一直在认真思考战乱的原因,到我这代,我们认为是不够统一,诸多部落各自为政,有利益冲突时就会发生武装冲突,闹大了就会波及全天下,比如逐鹿之战,于是我们决定统一天下,从此不再有战火。

经过了两世的积累,正好又刚战胜了蚩尤,于是我决定逐步开始这个计划。有些小的部落主动投靠了我们,可是大一些的部落大多不肯接受这种事情,选择抵抗。

由于天下太大,部落太多,所以我选择求助轩辕的部落,让他们以对抗我为口号收服那些部落。

轩辕做的确实非常不错,收服的部落居然比我还多,那些人说得不错,真是很能干啊。我们两个收服的部落大概已经占天下的八九成了,接下来呢就该讨论两股势力应该怎样合流了,可是……,我可能也看走了眼,轩辕居然真的是要对付我。

“伐无道,诛榆罔。”轩辕早就扯出了这种大旗,可是我没有在意;他喊出“榆罔暴虐,侵陵诸侯,榆罔无能,皇位应易”时,我也以为只是个招揽人的幌子,现在看来,也许是他的真心话。

于是就在要合流时,他带着那些部落对我出手了。我差点抓狂暴走,但最终压下了怒火,理性应对这件事。最终我决定了放弃抵抗,就这样使天下统一也许也是个办法,而且轩辕并不会是昏头的首领,他很精明。

我选择出那些比较好的部落,让他们远离我,挑出那些民风最为恶劣的部落留下,陪我去阻击轩辕他们一阵。我知道他们挡不住轩辕,但我必须打这一仗,而且必须输,如此形势我只好这样。而且他们大概都会投降吧,虽然死不足惜,但毕竟罪不至死,还是少死人的好。

那一战我也参与了,我带着那些人冲向了敌军,我很想就那样死在战场上,可是轩辕让人活捉了我,他还是不想真的杀我或者只是想示人以宽仁,总之,我没死。

可是我身后的那些人几乎都死了,他们明明可以投降的,可是他们没有,轩辕可以选择不杀他们的,他也没有。最终我求轩辕将他们安葬,在他们的坟前我觉得很罪恶,哭得很伤心。

我甚至想在他们坟前自杀谢罪,可是我还有家族,就这样死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然后我回到了族中。

虽然我不认为轩辕会斩草除根,但肯定不会让我们太好过。所以我让他们自行选择去留,想走的随意,有些关系不错的部族会收留他们的。想留下的也无妨,毕竟我们一族摸索出了不少经验,生存不成问题,还可以帮助其他人。

我的孩子和妻子都选择了后者,我在安置好一切后则选择了死,死在那座军士的大坟前。

是的,我认为我应该去死,历经八世共计五百三十年的炎帝时代亡于我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再说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殉国也死不足惜。

而且我的心愿已然达成了,虽然是由我的弟弟完成的,虽然我可能会背上万古骂名,但我已经没有牵挂了。

再见,世界,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领袖,如果有来世,让我当个简单纯洁的药童吧。

梦境————————————————————————————————————现实

醒来之后,有十几分钟我都沉浸在一种悲伤中,渔网君确实也够悲剧了。历史上像他这样值得同情的人也许还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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