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睁着眼睛,看着那一抹红霞,慢慢映照到窗上,眼角滑下泪滴,又一位亲人离开了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可没办法,她要活下去,就要学会笑脸迎人,就要把自己的悲伤掩藏起来,不让别人窥探到自己的任何情绪。尹洛抹去了脸上的泪,起身下床,想要离开房间去洗漱,可打开房门时,却发现门口放着一袭白裙和几支珠花,上面还有一封书信,尹洛将衣服和书信抱回屋里,捡起了信封,只见上面写道:怜卿亲启。尹洛心中疑惑,她在此地没有亲故,怎会有人给她写信?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谢姑娘治伤之恩——洛殇。一股暖意涌上尹洛的心头,眼角仿佛又要流下泪滴,却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从今日起,眼泪,只是自己的工具,坚强,不仅为己,也为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恩公。
尹洛收拾好情绪,将此信封贴身收好,去了隔壁屏风后洗漱,不多时,尹洛便从浴桶中起身,穿上了洛殇送她的衣裙,带着水滴的头发在身后松散的披着,纤纤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虽然只有十岁,但正处于发育的阶段,女性的特征开始显现,玲珑玉体,倾世容颜,此情此景,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血脉喷张。随手从架上取下一条毛巾,拭了拭头发,坐在了梳妆台前,尹洛拿起梳子,正要梳妆,突然想起为洛殇治病挣来的拿十两银子,虽然给爷爷买了药,但还剩下九两银子呢,想到这,尹洛立即起身去翻找她刚刚换下来的旧衣服,从里面的衣袋里找到了那剩下的银子,虽说银两不算多,远不能给自己赎身,但尹洛还是想要找到这些银子,毕竟这风雨楼是一个完全未知的环境,有些银子,也多几分安全感。尹洛将银子装进了里衣,和洛殇的信一起保管了起来。尹洛正准备回去梳妆,却瞟到了那对杂乱的旧衣服,迟疑了一番,还是将那堆衣物从窗口扔了下去。这对衣服对尹洛来说与废物毫无差异,甚至这件衣服只会让她想到爷爷的离去就倍感痛苦,既然扔掉它有益无害,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把床铺整理干净,只到这个房间里除了梳妆台上的那些珠花是她尹洛的以外,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丝毫尹洛带过的迹象,毕竟这间卧房不是她的,那她必定不想让这间屋子里留下她的气息。于是乎,尹洛又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了梳子,虽然头发还未干,但如果再拖延着不下去,只怕要惹人非议。可尹洛刚刚开始梳头就愣住了,她完全不会绾古代的发髻!就在尹洛犯难之际,她突然发现了静卧在桌子上的一本小册子,尹洛伸手把那册子试了起来,翻开,尹洛直接愣在了书前,这本册子里收录了各种发髻的绾法,和衣物的搭配,尹洛顿时明白落欢为何能能成为花魁了。尹洛不停的翻找,终于在最后找到了一种最简单的发髻,不仅样式适合她,最重要的是好梳!尹洛虽然算不上是心灵手巧,可起码手不笨啊,重复了几次,累的她手都酸了,才把这个发髻盘好,在发髻上插上了一枝步摇,其余的珠花都没有用,再略施粉黛,本就好看的脸上更添几分妖媚,尹洛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一身的装束都很简单,但仍不失典雅,浑身上下都散浮着一种勾人的魅力,水灵的眸子深处带着一丝与脸上微笑迥然不同的冷漠,让真正察觉的人忍不住毫毛竖立。镜中的人笑得越发美好,课总让人有一种疏离的感觉。梳妆好后,尹洛把珠花收好,打开房门,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