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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笔和纸的关系

还好,晚餐在何菲儿的欢呼声之中落幕。

沈云东送何菲儿回家的车上,何菲儿问沈云东,是否有心事?沈云东摇摇头。又问,是不是工作太忙?沈云东还是摇头。或者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沈云东不说话。何菲儿嘟着小嘴,不满的说:“说什么都只会摇头!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讲啊!就像我有什么都和你说一样!”

沈云东依然沉默不语。

何菲儿无可奈何,只得闭嘴不语,生着闷气。

沉默许久之后,沈云东终于开口蹦出一句话:“菲儿!谢谢你!”

何菲儿愕然,反问道:“谢我做什么?云东!你今晚很奇怪!你知道吗?吃饭的时候也一样!”

“是吗?”沈云东苦涩的笑了笑。

何菲儿好像刚反应过来,然欢呼雀跃的说:“云东!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爱死你了!”然后亲了沈云东一口,并依偎在沈云东的肩膀上,说:“云东!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沈云东反问道:“什么?”

何菲儿忽然立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不说话!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沈云东理所当然得说:“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啊?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不说话,很正常啊!不想说得时候就不说,想说的时候再说,这很正常啊!没什么好可怕的啊!”

沈云东的话语间重复的强调了正常二字,对于沈云东自己来说,算是正常,可是对于何菲儿来说,却不算正常。何菲儿是一个有话就说的人,想到哪里,就说哪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顾及其他。可是沈云东不同,他的顾虑太多,会想着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什么话可以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不可以随便说。两人在一起作比较,一个是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而另一个则是复杂的微积分。两人待在一块,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也不知何菲儿究竟喜欢沈云东什么,沈云东没有弄明白,估计何菲儿也很难弄明白。姑且可以看作是何菲儿单纯的喜欢吧!因为何菲儿确实够单纯,单纯的几乎像个空盒子。

与这辆车上的两人相比,若云飞得车子里面好像热闹许多。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聊到了国粹,而此时得话题在国外。胡慧讲了许多她的见闻,沈云东很是向往,决定等闲下来得时候,就去国外度度假,当然也有意无意之间,邀请了胡慧做向导。让若云飞意外的是,胡慧居然没有拒绝,而且还主动推荐了许多充满文艺色彩得地方供若云飞选择。若云飞心猿意马,已是乐不思蜀,决定只要胡慧推荐的地方,都去走上一遭。胡慧也是满口答应着,不知不觉间到了胡慧家的别墅前。

恋恋不舍的告别胡慧,若云飞的心就跟打了超能鸡血似的,一路狂飙。车内依然放着那首归来,若云飞他似乎真的归来了,就像那首歌描绘的一样,狂野而又饱含真情。

可能是何菲儿家住的比较远,此刻仍在路上。

何菲儿非常不赞同沈云东的观点,一直闷着不说话。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每个人都有秘密很正常!那是对于不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可是我和你,我们两个不同!我们是要一生在一起的,应该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哦?”沈云东此刻似乎也来劲了,他想纠正何菲儿的错误观点,随后抛出一个问题:“那你说我对你了解多少?”

对于这个问题,何菲儿从来就没有想过,此刻被问到,却是一片茫然。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了解!但是我了解你啊!”

沈云东听完,苦笑着。他知道答案,可是他却没说。

沉默片刻,何菲儿问:“那你说啊!我倒是想听听!今天不说!不许回家睡觉!”

何菲儿居然开始耍着小孩子脾气,总之就是无赖。

沈云东无可奈何,只得开口回答,不过回答前,他习惯性的在脑海之中过滤一遍,寻找一段最佳的话语来表达。这样可以不伤及无辜,同时也可以很好的发挥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

可何菲儿却一旁催促着,“你说!你快说!别想这么久!这样想好了再说,多没意思啊!”

沈云东笑着说:“好了!不想了!我说!”不过还是停留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其实这就跟纸和笔是一样的道理!两者形影不离,好像谁都了解谁,可是他们彼此又都隐藏着许多秘密……”

何菲儿一脸茫然,让他说自己和他,怎么又扯到纸和笔上面去了?不满的打断道:“没听懂!不算!重新说!”

沈云东很想把纸和笔的关系再说的通俗易懂一些,可是何菲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得出言敷衍过去,说赞同何菲儿的观点。

何菲儿最终胜利,兴致勃勃的回了家,可是沈云东却是愁眉不展。本想借此机会深究一下彼此的关系,看来也只能另找时间说清楚了。

沈云东本可以不选择妥协,继续把话说透。可沈云东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妥协,何菲儿大有可能纠缠自己一整晚,直到自己妥协为止。

何菲儿是任性的,可沈云东却不愿意陪着折腾。两人的关系或许就真跟纸和笔一样,纸虽然知道笔会在自己身上写东西,可是纸永远不知道笔会写什么,或者画什么。笔虽然也知道自己要在纸上写写画画,可是笔永远都猜不到纸什么时候会用完。它们都各自了解彼此,可是又了解的不够透彻,注定纸是纸,笔是笔,纸永远成不了笔,笔也永远成不了纸。两者关系可近,也可远。因为笔不一定非要在纸上才能写字和画画,而纸的用处也不全局限于写字和画画。最终的结局可能是笔不需要纸,纸也不需要笔。如此残酷的事情说出来,何菲儿恐怕一时接受不了。

也罢!累了一天了,也该回家休息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办完今天的事情就可以了。沈云东此刻也不得不这样想着。因为他真的顾及不了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仿佛变成了一只玩偶,被他人牵着鼻子走,沈云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他逃不开。这就是他的宿命,一个被事业牵住脚步的男人。

何菲儿回到家,终于想起给丁伟回电话,可是对方最近似乎都很忙,所以没有接电话。回了信息说,有事常联系,便上床准备睡觉。睡前她习惯同沈云东问晚安,不然晚上睡的不踏实。

丁伟其实看到了何菲儿打过来的电话以及发过来的信息,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不过他不愿意回家,身旁有阿霞和何琴陪着,也不算孤单。

丁伟收拾好心情,居然同两人斗起了地主。可是真够无聊的三个人。

平常人打发时间也无非如此,欢乐不过斗地主,三人打的似乎很有气氛。输的脸上被贴满纸条,并且在楼下电线杆子前,对着电线杆子说自己有病!这都是学生时代才会干的蠢事,此刻却是旧日重现。

丁伟抱着电线杆子迟迟不肯说出口,但是有人一旁监视着,最终还是逃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赶忙溜也似的跑回楼上。

还好天色已晚,只有邻居大骂没有公德心和碎几个酒瓶外,并没又多少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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