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情节即将展开,耐心看下去,算你有谱!
………………………………………………“是瓜就卖一卖吧”的分界线……………………………………
“老板,给点吧,给点吧!”三四个小孩,蓬头垢面低着头,目光呆滞,好像是在看着地面,又好像是在闭目养神,又似乎是在看着过往的行人。
韩湘信步而行,似乎没有太听清乞丐的声音,径直往南出城而去。他可不太敢招惹这群小乞丐。
想这大唐盛世、天子脚下,却是乞丐成群,早成了社会的诟病。有传言说有专人在组织着这“丐帮”的小孩,每天清晨用车将他们送到闹市、公园门口,傍晚再来接走;还有传闻说,这些小乞丐里面那些腿断了的、没胳膊的、哑巴了的,都是组织者故意弄残的,以便他们“乞讨相”十足,而且不能逃跑;还有传言说这些小乞丐都是被拐骗来的,成为某些组织者牟利的工具。反正,也没人敢去调查,或者说没人屑于去查究。你不给呢,这些人可能真的有困难,家中的确揭不开锅、父母子女等着吃饭看病;你要给了呢,结果就很难逆料:要么,紧跟在这得到施舍的乞丐后面的一群男女老幼、康健伤残的“乞丐”全部压上来,让你措手不及、银包掏空,要么,这乞丐见你给少了还死缠烂打一路追击,要么,到午后在另外一个地方再碰到这乞丐的时候,他还伸手来要,而且,索要的银两要加倍他才肯罢休,要么,还有更让人跌眼镜的事情是,这乞丐一转身,骑着高头大马、乘着宝马雕车洋洋而去,出入豪华酒肆饭馆、烟花巷柳之地!要么,这乞丐说不定还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购置产业,身居大宅别院、家有良田旺铺,妻妾成群……
山中无人。除了偶尔的鸟鸣与兽啼,想来这离长安百十里地的地方却也如此幽静,真是难得。他们快步行走在山间小道之上。但是。净禅和尚好像是耐不住这么走了,他肯定嫌慢。
“李施主可曾习得轻功?咱们比一比脚程如何?”
“大师,在下略有所得,我在前面带路,你可得耐心点,别跑到前面找不到地方了!”
“那就开始吧!”
只见李凝腾身而起,跃上树梢,然后飞腾而去。净禅和尚也不迟疑,起身跟上,不急不徐,但却稍感吃力,才能紧跟其后。本来半天脚程的地方,他们转眼即飞抵。
“这就要到了,大师。”李凝停下脚步,在一个高高的山石上停下。净禅也跃上巨石,并肩而立。
群山环绕间,一泓幽湖,让人仿觉世外。湖波瀚澹,树影摇曳,飞禽走兽,苍山碣石。好一幅人间美景。要是在平时,净禅和尚也是风雅之人,不免要驻足流连,细赏一番,说不定还得吟诗作赋以记游。然今日却无心观赏,只是大概观望了一下,就急着问:“这诸葛施主能物色到这样的,真是幸事。他住在哪里?”
“这湖本无名,我等就暂借贾岛之诗意,叫它‘太液池’。”李凝说着,就吟唱出贾岛的《黄鹄下太液池》:
高飞空外鹄,下向禁中池。岸印行踪浅,波摇立影危。
来从千里岛,舞拂万年枝。踉跄孤风起,裴回水沫移。
幽音清露滴,野性白云随。太液无弹射,灵禽翅不垂。
吟咏之余,遥指湖之对岸。“大师,您看,那里,山崖之下、丛林之间,人迹罕至,但却天生一洞穴,诸葛居士和他的徒弟就住在里面。”
“好,那我们过去吧!”话刚落音,净禅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再一看,这湖两边悬崖绝壁,似乎没有通道,轻功再好的人也难在没有驻足喘息的悬崖凌空飞跃那么长距离;而湖面少说也有三四里之遥,运一口气也是万难飞越过去,难不成要绕道,还得半日?
李凝似乎看出了和尚的疑虑。微微一笑:“大师,不必着急。”说着,就撮口发出了一种特别的声音,好似笛鸣,又似猿啼。净禅和尚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自然明白这是在用“传音入密”之法,知会对方。不一会,湖对岸树丛之中,似乎也隐隐传来类似的呜呜声。几声过后,湖面上出现了一个白点。和尚运功,极尽目力,方看清那是一个白衣少年撑船离岸了。
一袋烟的功夫,白衣少年撑船来到李凝他们落脚巨石之下的湖边,口中喊道:“可是李叔叔啊?”
“正是!仲阳,你师父在吗?”
“家师出门三日了,不曾回归,我也甚是担心啊,但他说今日应该回来的。”
“那就好,我们跟你回去等等他吧。”
“好啊,请下来上船吧!”名叫仲阳的少年竹蒿一点,船头靠岸,飞身一跃落在岸上,系好锚索。
“这是诸葛居士的徒弟沈仲阳,好机灵的孩子!”李凝手指沈仲阳,“大师,我们下去吧。”
“这……”
“没事,既然诸葛居士说今天要回来,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吧,因为您远道而来,不跟他见上一面如何是好?”
“也只能如此了!”说着,净禅和尚随着李凝跃下巨石,落到岸边,来到沈仲阳的身边。
“仲阳,这是你师父的老朋友净禅大师,从嵩山专程来找你师父的。”
“哦?大师在上,晚辈这厢有礼了!请随我回去先等一等,想来家师也应该要回来了。”
“阿弥托佛,小施主,那就有劳了。请!”净禅和尚双手合十。他的言行惹得没见过和尚的沈仲阳忍俊不禁,差些笑出声来,但强行克制住了。
李凝让净禅和尚先上船,自己随后。而沈仲阳最后,解缆后跃上船头,竹蒿轻点,船即掉头,再点几下,小船便如离弦之箭射向湖水深处,浪花如练,迅速后退。
“小仲阳,几日不见,你的内力又提升不少了啊!”李凝夸奖道。
“是啊,小施主这般深厚的内力,足以看出你是你师父的得意门生啊!”净禅和尚也深感沈仲阳小小年纪,却能将乘了三个人的小船举手之间驾驭得如风中之箭,实在前途不可估量。
“哎,哪里啊,我师父总是骂我愚钝,不开窍,进步很慢。”
“名师出高徒,严师出高徒,都是一个道理,你师父当然是希望你进步再快一些,好继承他的衣钵。对了,你师父有没有教你枪法啊?”
“还没呢,我师父说枪太沉了,我还是先练刀剑。”
“你师父也是怕你累着,先打好基础。你可知道,枪法才是你师父的绝学,传自何人吗?”净禅一边安慰,一边打趣他。
“仲阳不知。”沈仲阳抓耳挠腮。
“你听说过赵云赵子龙吗?”李凝问道。
“李叔,您说的是三国时候那个长坂坡的孤胆英雄赵子龙吗?”
“是啊。”
“当然听说过!上次跟师父进长安城去,遇到说书的,正好听到这一段,我就赖着不走,直到听完了才肯离开,害得师父急不可耐,骂了好久。后来,也听师父说过一些赵子龙的事情。”说着,还学起来了,“好你个赵子龙,万马营中称英雄!”
“那你可知道,你师父的枪法本是赵子龙传下来的?”
“真的吗?”沈仲阳惊讶万分,忘记划船了,小船在即将靠岸的时候停了下来,在水面上晃悠。
“当然是真的。你师父的先祖就是诸葛孔明,三国时候的神算子,赵子龙非常佩服他,与孔明一家都关系很好,于是把枪法传给了孔明的后人。”净禅和尚对这位后生着实喜爱,也并不避讳,说出了沈仲阳师父诸葛斌的武功家世。
“那真的得好好学一学,我也要像赵子龙一样,做一个大英雄!”沈仲阳的眼里冒出了金光,捏紧了拳头。
“到岸了啊!”李凝提醒道。
“是哦,是哦。”沈仲阳顿时醒悟过来,让船朝岸边靠拢,然后飞身跃到岸上,系好缆绳。“下船吧,二位前辈。”
他们下船后,沈仲阳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一条小径转入丛林深处,林中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藤蔓缠绕,幽静异常。这阳春时节,到这深山之中,也如踏青一般,让人神清气爽。再转过一片巨石,进入一个狭窄通道。通道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山石挡住了去路。走在后面的净禅和尚不免犯疑,心里嘀咕:“没见什么山洞啊?”
只见沈仲阳径直朝着山石走去,走到石壁跟前,伸手往石壁上一处并不显眼的突出石块轻轻一按,没多久,只听隐约的石壁移动之声传出,石壁开始移动,露出了一扇石门。沈仲阳调皮地忽闪着眼睛,转身弓腰,笑嘻嘻地对后面说道:“二位前辈请吧!”说完仍旧走在前面钻进了石门。李凝来过多次,自然毫不生疏地跟上;净禅和尚则是迟疑了一下,环顾四周之后才跟了进去。
石门内并不黑暗,好像上方开了不少通风采光的天井,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但是,刚刚进去的人还是不能行走太快,需要适应。通道并不狭窄,直行一段之后转向右边,而且逐渐宽敞起来。再走二十步的样子,就进了一个很大的石室,好像是客厅。石室中桌椅板凳样样俱全,还点着蜡烛,石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净禅大概浏览一下,一幅书法写的易经、一幅写的是兵法,还有两幅写的养生之道一类;一幅绘画好像画的是诸葛亮借东风杀曹操的赤壁之战,另一幅画的却是木牛流马运送粮草的情景。
沈仲阳招呼两位前辈落座之后,就去烧水煮茶。李凝则陪着净禅和尚闲聊,大概讲述他对这个神秘山洞的了解。“这里真是别有洞天,连野兽都找不到,却被诸葛兄弟给发现了!”
“阿弥托佛,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他找到之后,就开凿打理就弄了十余年,现在还不时鼓捣呢。”
“那里面不是别有洞天?”净禅和尚更是惊讶。
“那是,里面不仅有多间居室,还有库房、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