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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风云乍变色

----------------------------开始忙碌的日子,晚上更新,抱歉!-----------------------------

在王东凌长袖善舞的机巧运作下,不出月余,郭皇后、陈弘志等人就积极鼓捣穆宗皇上立了年幼的皇长子李湛为太子。这下自然就有了太傅、太子太保、国子监祭酒等等能人辅佐和培养未来的君王了。

不出一年,穆宗皇帝果然因服食丹药过甚,丹药毒发驾崩,此时长庆四年,穆宗继位仅仅三年有余,年仅三十,便告寿终正寝。沉迷于佛法金丹,不懈追求长生不老的有一位皇帝可笑地实现了他最为短寿的帝王人生……

此时的太子李湛实在年幼,但也不得不继承大统,延续着主宰大唐江山的使命。

陈怡华、沈仲阳二人算着时间,经过一番装扮,回到长安城中,密切注意着陈弘志府中的动静。

“大哥,你说陈公公应该不会杀了沙陀兴等人吧?或者就食言根本就不放呢?”

“我们只能多等些时日,关注情况,至于他是否食言,我们也无法左右啊。”陈怡华叹道。

只见他们二人都换了些衣衫,戴了草帽,以便掩人耳目。他们来到陈府目前直街拐角处,四周看,只有一间茶铺适合栖身监视,于是二人就进了茶铺。

“二位客官喝茶吗?”见有人进来,小二迎了上来。

“是啊,二楼有房间没有?”陈怡华问道。

“有的,当街的房间,很多爷都要来饮茶、聊天,视野好着呢!”小二将陈怡华二人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客官请坐,你们想喝什么茶呢?”

“你只管烧两壶水来,茶叶我们自己带了。”沈仲阳想到身上不是还带了那陈弘志送的雀嘴茶吗。

“这,小店一般是提供茶叶的,您看?”

“无妨,老板,我要你这房间饮茶,一日五钱银子够了吗?”陈怡华问道。

“够了,够了!那二位稍坐,热水和杯子一会就送到!”

这间房子正对大街,离陈府也不远,不仅可以清楚地看到街上的行人车辆,也可以看到陈府大门的情景。

不一会,店小二端来了开水、茶壶、茶杯,还有一个保温壶。“客官,你们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是!”说着就要出去。

“老板,你能否给我弄些酱牛肉来?光喝茶肚子饿得快,当然再拿些其他小吃也是可以的!”沈仲阳担心饿着,当然更多的是惦记起那勾人的酱牛肉了。

就这样,静坐茶室,喝茶、监视、吃小吃,他们二人一直呆到深夜。

第二天又是这样。陈怡华定的鬼主意,沈仲阳可有些耐不住了。“如果再这样等十天也没见他们出来呢?”沈仲阳抱怨起来。

“哎,这就是历练,江湖深似海,没有这些历练,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成熟。”陈怡华说道,“贤弟,这是有些辛苦和无聊,但我们选择了就坚持下去。”

正当两人在房间里说着话的时候,他们看到街上来了一个熟人:韩湘。只见韩湘依旧腰悬佩剑、手执金笛,不紧不慢地沿街而来。

“叫韩公子进来一起喝茶如何?”沈仲阳说道,“那样可以一人监视,另外二人下棋饮酒,不是就没那么无聊了?”

“好,只要他肯留在这,何乐而不为?”陈怡华也觉二人枯守茶室之中,甚是无聊,多了一个韩湘,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于是向窗外伸出头,一边招手,一边叫道:“韩大哥,这么巧啊!上来喝茶如何?”

韩湘放缓了脚步,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陈怡华一眼:“哎,我说是哪家的野孩子,在这里乱叫呢!”他看到陈怡华头上的草帽,很是不爽,故意装作看不清是谁。

“我是陈怡华,沈仲阳也在这呢!”陈怡华改用传音之法告诉韩湘,以防别人听到。

“哦,不了,喝茶,何必在这茶舍呢,我家里也可以喝的。”韩湘好像装作也听不到陈怡华的其他话,只顾往前走。

沈仲阳急了,一把拉开陈怡华,自己从窗口探出头叫道:“韩公子,我们可是有要事相求!”这一叫,倒把陈怡华吓了一跳:这要让陈府的人听到了,可是不好!

“哦?那我就来听听你们的要事?”本已走过茶舍门口的韩湘,又停下,回头。街上没有其他行人,自然也没人注意他与茶舍楼上人的这番搞笑言行。倒是店中的小二,听得真切,赶紧出门迎客。

沈仲阳和陈怡华也下楼来迎接,韩湘似笑非笑地走进茶舍,“两位不要那么热情嘛,在下上去就是了。”

“韩大哥快请!”陈怡华伸手拉了韩湘,就往楼上走,小二则准备了一副茶杯跟上去。

沈仲阳给韩湘倒满茶之后,陈怡华就要打开话匣子,诉说这些天一直纠结的事情。但韩湘抬手制止了,好像他对这两个少年为何猫在这茶舍里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似的。

“我是来喝茶的,有棋的话,先陪我下上几盘!”韩湘说道。

“咦,我正有此意呢!”沈仲阳立即到门口去唤店家,要他拿棋来。

陈怡华被尴尬地将在那里,只得喝茶。他明知这韩湘的性情,而且也知道最近以来他又有了通灵的本领,说不定自己以为做的大事,在他看来傻不拉唧的呢!

沈仲阳拿到围棋之后,就铺开棋盘。“请韩大哥指导!”

“请!”韩湘也不客气,自己先落子。二人于是再不言语,只顾下棋。陈怡华则心事重重地一边慢慢喝茶,一边望着窗外。

一盘棋下完,韩湘以微弱优势取胜。沈仲阳又要下第二盘,韩湘摇摇头,示意要与陈怡华下。陈怡华却还在盯着窗外出神。

“大哥,你跟韩公子下棋啊!”沈仲阳叫道。

陈怡华猛地回神,摇摇头说:“你们下吧,我没心情。”

“这是谁惹了你家大哥啊?”韩湘哈哈笑起来,“也罢,也罢,我该回去了!”

“韩大哥,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们的事情你也不关心一下!”沈仲阳嗔道。

“你们的事情啊,是说你们在等候的人吗?”韩湘笑道,“不要等了,还不如跟我喝酒去呢。”

“您是说我们不要等了,为何?”陈怡华转身问道。

“那沙陀等人早被杀掉,尸身都喂狗了,你们上哪去等呐?”

“哦?!不会吧,我看陈公公应该是一个守信之人,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哎,言尽于此,你们不信就尽管再多等几日。只是你们要查之事,也并非一定要等候那几人。”

“韩大哥,我就知道您有办法,快点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办?”沈仲阳急急地问。

“办法是吃饭喝酒的时候说的,现在喝了你的这什么鸟茶,肚子咕咕叫,有办法也说不上来了!”韩湘起身,就要离开。

“那我们也走吧,跟韩大哥去喝上几杯!”陈怡华立即收拾东西,与他们二人下楼结账。

韩湘告诉陈怡华二人,要查陈弘志书房之谜,如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远走大漠,到沙陀酋长手中去获取文书。但此去数千里,浩瀚大漠,九死一生,就算顺利获得文书,往返也得一年半载,不知值不值得,只得作罢。

吃饱喝足之后,韩湘说道:“你们二位正式出门行走江湖,也算自由之身,跟我一样优哉游哉,有没有兴趣与我去一趟洛阳?”

“去洛阳做甚?”沈仲阳问道。

“一边看花赏景,一边也参加一个盛事。”韩湘说道,“我卸任剑宗罗浮堂主之后,闲来无事,最近听说这少林寺方丈净禅和尚竟然抛弃佛门,在那邙山脚下兴建了一座‘清风观’,改修仙道。他还四处发帖,邀请故旧在今年的牡丹盛会期间正式开观,蓄发修道!”

“有这等事情?”陈怡华惊异地问道,“前几年,少林遭到不明袭击,损伤惨重,我师父和仲阳的师父都曾去帮忙调查,后来似乎也没查明是何人所为。如今,重建少林之后,净禅方丈竟然要脱离佛门、转投道观!”

“是啊,净禅和尚满口的‘阿弥托佛’,我也算是他的故旧啊,投到道观却不邀请我!”沈仲阳哈哈笑道。

“我明日就启程,去看看这得道高僧是如何改投仙道的。所以,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与我同去。”

“好,好,听说洛阳确实好玩,我们去长长见识。”陈怡华二人满口应允。

到了洛阳之后,离牡丹花期最集中的日子可能还有几日,城中行人不算太多,韩湘三人自然也就很容易就找到了投宿的客栈。客栈在离金谷园不远的地方,也靠近邙山脚下,以便改日去“清风观”比较方便。他们三人无事就到金谷园一游,算是凭吊。

金谷园,是西晋石崇的别墅。石崇是有名的大富翁。他因与贵族大地主王恺争富,修筑了金谷别墅,即称“金谷园”。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石崇派人去南海群岛用绢绸子针、铜铁器等换回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宛如宫殿。金谷园的景色一直被人们传诵。正当阳春三月,风和日暖,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蹁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

想那石崇不但生活奢侈,而且还非十分好色,在金谷园别墅中美女如云,但石崇最为钟情宠爱的是一名歌女绿珠。此女是石崇在南方为官时所得,回到洛阳后,石崇命人在园中为她专修了一座华丽的妆楼“绿珠楼”,整日和绿珠姑娘在别墅中过着****的生活。绿珠因石崇的宠爱也心甘情愿地跟随石崇,寸步不离。谁知好景不长,随着石崇的政治靠山贾皇后被废,石崇也被免除了职务,朝廷中石崇的政敌赵王伦掌握了实权。赵王伦手下一员大将孙秀早就垂涎绿珠姑娘的美色,只是害怕石崇的权势不敢轻易造次,在得知石崇政治上倒台后便多次派人到石崇的别墅索要绿珠。石崇将别墅中的美女打扮一新全部推出,任孙秀手下任意挑选,就是不愿将绿珠姑娘交出。孙秀就去找赵王伦商议,俩人密谋后打着皇上的招牌包围金谷园,强行索要绿珠。绿珠姑娘不愿,坠楼而死。

陈怡华三人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通,对石崇这样的人物甚是不屑,不愿多呆,就回客栈了。

这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牡丹盛会召开之日,韩湘带着陈怡华、沈仲阳赶到清风观,因为时辰尚早,门外没有什么行人。但群山环抱之中,绿树掩映,桃红柳绿,一座道观挺立其间,飞阁耸峙、楼台婉转,甚是气派。想这净禅在少林当家多年还真是长袖善舞,筹来了那么大的资金建造了如此庞大、别致的道观,让人叹为观止。韩湘三人便围着道观的周边走走,在外围感受了一番。

待日上三竿,门前来访的人逐渐多起来,聚集在道观门前的草坪上,等候大门打开。

只听三声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不多时,道观的大门便缓缓打开,门口聚集的百十人便陆续进去参观、祝贺。韩湘等人随着大队人马进入大门,看到里面园景清新自然,虽无金谷园的奢豪金贵,但也清雅脱俗。道观入门之后就是老君雕像、太极图阵,再往里就是正殿,两旁还有偏殿,后方有后院。香烟袅袅,修竹成行,人影憧憧。净禅已经弃了禅杖,改执拂尘,头戴道帽,遮住了原来的秃头。他一路引着访客参观、讲解。沈仲阳最是感受明显,因为他不再满口“阿弥托佛”了。

在人群中,陈怡华看到了师父和诸葛斌,于是就拉着沈仲阳过去参见。

“徒儿参见师父!”陈怡华走到李凝身边。

“小华,你怎么会在这里?”师父见了他当然是惊喜异常,问了些话。沈仲阳也拉住师父问寒问暖,喜不自胜。

净禅招待大家在观中吃了一顿斋菜,顺便宣布自己正式脱离佛门,转修仙道,众人对如此得到高僧能放弃教中崇高地位,转修仙道表示钦佩和道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怡华三人自然与李凝、诸葛斌留在洛阳赏花。但就在一个午后,他们兴高采烈地在明堂赏花、观看一年一度的花魁盛事的时候,李凝收到了一条飞鸽传书:江南剑宗人士前几日血洗灵隐寺。事出突然,李凝心事重重,急欲前往江南。陈怡华一心陪同前往,沈仲阳也要跟着。他们三人便向诸葛斌和韩湘道别,匆忙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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