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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再会

桓若卿左右一看,气道:“这里有五六个人,你这老头不找他们,偏偏找上我,什么意思?”老者仍是摊着手掌,嘴里只是:“还来,还来...”不停地说着。

沈夕见他岁及暮年,行走不便,为了寻羊不知追了几里地,腰上腿上被荆棘拉出好几道血条,颇不忍心,上前塞给他一包碎银,说道:“老伯,羊是我抓的,也是我打死的,这些钱不多,想来也值十只羊的钱,你拿去。”

那老者道:“十只羊…我丢了两只,就要两只…我要羊,你给我钱做什么?”

沈夕怔道:“这…”不料对方竟这般执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桓若卿道:“沈夕,你来。”向沈夕招了招手。沈夕给老者银子,老者却不接过,只好收入怀中,回到桓若卿跟前。若卿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沈夕听了一半便摇头拒绝。桓烟也在一旁道:“若卿,不可乱来!”

桓若卿道:“姑姑也听见了?”

桓烟道:“这事是你们的过错,理应道歉赔礼,怎还能做那等不耻之事?”原来桓若卿见老者坚持要回自己的羊,于是心生一计,让沈夕去外面再牵两只,以彼充此,反正都是老者的羊,模样长得都差不多,他分辨不出,也就不再胡搅蛮缠了。桓烟何等神识,只需若卿动口,即便不出声音,也一样听出要说什么,开口训斥她一番。

桓若卿道:“姑姑你看,沈夕道了歉,也赔了钱,这老头不要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先让他消气,等气消了,把钱悄悄塞给他不一样道理嘛!”

桓烟道:“你这孩子,净出馊主意,这老人意识不清,本就泛痴,怎还能作弄人家?”

桓若卿大奇道:“他泛痴?”不觉向老者瞧去。那老者目光炯炯有神,仍显矍铄,全然不似古稀之年,倒似更近五十左右年纪,只是不知发生了何等变故,人变得疯疯傻傻,话语中也没有年长之人该有的沧桑语气。

王天宝一直看着那老者,突然说道:“这人我见过,也记得他名字,他应该叫…沈东青!”

一听沈东青之名,沈夕耳边嗡的一声炸开,这人和自己生父同名,偶然一遇竟如此巧合?

又听王天宝续道:“那应该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我在丁家村救下几名村民,留宿两日,期间讲书论道,这人正好来听过,因此记得他…”沈夕内心犹如翻江倒海:“十八年前?丁家村?”王天宝又道:“其实对他印象深倒不因此,那村庄有个叫张顺开的草莽汉子,身手颇为不俗,他和沈东青是结义兄弟,两人性格一样豁达,一样重情,也就这么记住了,没想竟在这里相见。”缓步上前,向老者行了道礼,问道:“朋友可还记得老匹夫?”

老者看了几眼王天宝,高声道:“你是谁啊,我可从没出过这片山。”摇摇头又道:“放羊不成,反丢了两只,回去少不了要被师父责骂,该如何是好呢,该如何是好呢…”挠挠头,拄起拐杖,得得得走远了。

王天宝暗暗称奇:“莫非此人果真疯掉了?”

突然之间,沈夕猛发一掌,掌力到处,山裂林摧。他大喊一声,纵身急跃追上前去,转眼间没于山野之后。

王天宝啧啧两声道:“怎么又疯掉一个人?”众人不明所以,只好跟去,东一绕,西一拐,不出数里,便在一座寺庙门望见到沈夕。

沈夕跪在门外,王天宝喊他几声,不为所动。桓若卿走上去道:“干嘛跪着?”一看沈夕脸色,不由得叫了起来。王天宝道:“他怎么了?”若卿道:“我不知道,他脸色好难看…”王天宝歪着头侧看沈夕,只见他双目无神,脸上忽红忽白,嘴唇颤抖,已咬出血印。

桓若卿道:“看样子,他和刚才那老头有仇。”王天宝道:“仇倒不见得,可能认识。”这时沈夕转过目光,呆呆的道:“他是我爹爹,是我亲生爹爹!”

桓若卿啊的一叫,王天宝秦无极叶知秋桓烟也听得怔住。王天宝道:“臭小子发哪门子神经,你爹不是鬼谷吗?”秦无极道:“鬼谷天尊俗家姓邢,可不是一个姓氏。”叶知秋道:“王兄说那人叫沈东青,同属一个沈姓,莫非情况真是如此?”桓烟道:“当年魔莲为追烟鬼,屠了丁家村,这人也曾遭魔莲血毒手,以他的功力,万难活过几日,怎现在好端端的出现?”

桓若卿道:“可他不认识王道长啊,或许长得像,名字又一样,却不是同一人!”

沈夕咬了咬下唇,忽地拜倒,大声道:“晚辈沈夕,跪求佛寺主人一见!”半晌无声,又伏拜下去道:“晚辈沈夕,跪求佛寺主人一见!”仍无回应,伏身再拜,仍旧这般喊道。直拜了十七次,寺庙吱呀一声打将开来,走出两位白眉垂须高僧,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起,神无寺归属佛门,不受任何人跪拜,施主的礼数是为里面之人所扣,第十八拜,神无寺承受不起。”

沈夕见寺门敞开,大喜之下便要起身冲入。两位高僧一人一掌,挡在他之前。以沈夕现在的能力,闯入自是容易之极,可两位高僧神态坦然,气度雍容,便不用真气,也自然而然间生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沈夕怎还敢放肆。

左边枯廋的高僧口宣佛号,问道:“施主要去见谁?”沈夕道:“我爹爹…他在里面!”右边高僧道:“你爹爹又是谁?”沈夕道:“就是刚才放羊的那个人,他叫沈东青。”两位僧人相视一眼,枯瘦高僧道:“那人墓上确实写着这个名字,施主应该也没认错,可是,你还是不能见他。”

沈夕大急,双腿一曲就要跪倒。两位僧人同时在他腋下一托,只这一托,均诧异万分。枯瘦高僧道:“神无寺不受俗人跪拜,施主不是普通人,更是跪不得。”右边高僧道:“并非我们要拦你,而是施主自己在阻拦自己,在施主眼里,沈居士是你父亲,可在佛门眼里,你和他早已无任何关系。”

沈夕道:“请神僧开悟。”枯瘦高僧道:“在此之前,施主可有耐心听听当年的故事?”沈夕只知自己之父死于魔莲之手,后续如何,不得详知,至于今日再见沈东青,更是奇中生奇,一时震惊难当,始终没有好好静下心来细想,到了这神无寺,被两位一阻,心情反而平复,遂抱手行了一礼,说道:“愿听一叙。”

枯瘦高僧笑了笑,道:“施主先前行叩十七次,那事距今便足有十七个年头,当时沈居士为他人所伤,形已毙命,按照常理,他是活不来的。”右边高僧接着道:“人入坟墓,尘归于土,恰恰是那埋葬的墓旁,有腐烂多年的除尘树树根。除尘树乃盛阳之物,血毒手又是阴寒之掌,两者相并,化掉他深入五脏六腑的剧毒,沈居士也就因此转醒。”

枯瘦高僧道:“我们路过那村庄,听到坟中声响,将他救起。念及此事不为人知,又担心杀他的仇家复路择回,便把沈居士带到这神无寺来。沈居士天命不绝,却因此丧失了所有记忆,问他还有没有亲人,他咿咿呀呀,如同世事未知的孩儿,连话也不会说了。”右边高僧道:“确实如此,失忆之症并不罕见,像这等一起丧失语言记忆的,还第一次遇到。其后用了很多药方,始终无法唤起他回忆,便在替他运气驱毒时,才得知他的灵魂早已遁入尘埃,如今的沈居士,是另一个人,魂魄也因此而改换。”

沈夕喃喃道:“另一个人?人的灵魂…怎会改换?”

枯瘦高僧道:“沈居士被毒掌击倒,灵魂已然西去,等他再次醒来,肉身仍在,此时的他,便似苍老的身躯灌入新生的魂魄。阿弥陀佛,区区人间药方,又怎能唤回他原始的记忆。”右边高僧道:“沈居士来到神无寺,一切都从头学起,伦理日常,认字识画,和新成长的孩童无异。时至今日,岁有知命,也不过是束发不到的见识,不认得各位,也正是此因。”

沈夕叫道:“可是…他是我爹爹啊,换了灵魂又怎样,血缘之亲那是改变不了的啊…”

枯瘦高僧道:“一朝皈佛,四大皆空,皮囊不过是暂居之地,几十年后,终要舍弃而去。”右边高僧道:“施主也不必如此,一切还要随缘,我们这便请出沈居士,看他是否能和施主相认,只要认得,你们父子团聚,岂不一大喜事。如若不然,还请施主就地放手,了却这段人世情分罢!”

两位僧人合十行礼,便转入寺门。不一会工夫,带着那老者走出门外。

沈夕见那老者目光流离,只在自己身上一晃便即转开,藏于两僧身后,想开口喊叫,怎奈嗓子干涩,似哑掉一般。

枯瘦高僧道:“妙之,这位施主你可见过?”老者点了点头。沈夕大喜,手指紧张的颤抖起来,在衣服上不断擦索。枯瘦高僧道:“今日之前,又曾见过?”老者连忙摇头,开口道:“这男的抢了我的羊,还未向师父禀明。”

枯瘦高僧笑道:“既不曾见,便无尘缘,各位施主请回吧!”再不多作理会,带着老者便要关门驱客。

亲生父亲近在咫尺,却似隔了层无形屏障,如天际一般遥远,沈夕又是惊慌又是急躁,忍不住拔步奔上,要抓那老者。两僧回过身,掌力铺面拍来。沈夕单手一挡一拨,便将两人掌力卸了开去,正要拉老者而回,陡听王天宝喝道:“臭小子快住手!”

沈夕一呆,不禁松开手指。枯瘦高僧道:“施主修为深不可测,我们不能相抗,你要带他回去,敢问能去哪里?”沈夕道:“我…我…”另一位高僧道:“血缘也罢,亲情也罢,世间万物皆源于虚幻,终也会坠入荒芜,施主怎还看不透彻。”两僧同念了句阿弥陀佛,便回入寺中,砰地一声,关上了寺门。

沈夕怔了半晌,一时浑浑噩噩,没有了主意。桓若卿来到他身前,叫了声沈夕。沈夕只是连声念叨:“我带他去哪里,我带他去哪里,我…我自己又能去哪里?”

桓若卿道:“回鬼刹教吧!”沈夕不理他,仍道:“我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不想去,不入庙门,我便在这里陪着他终老。”说完径直离开,转进林子中。桓若卿跺了跺脚,暗道:“这个笨蛋,死脑筋,一根筋!”

桓烟见若卿脸上隐有犹豫之色,笑道:“你也跟他去吧,沈夕现在两相难决,你在身边,兴许能开导他一番。”桓若卿大喜,说了句姑姑保重,连喊沈夕名字,找他去了。

王天宝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发生的事如此之多,还如此古怪离奇,老道自认见识广博,也有些迷茫了。”桓烟叹道:“这事在沈夕心中不知藏了多少年,今日总算解开了绳结。”叶知秋道:“有得必有失,沈夕得了领域,却也失去了很多,由此可见,没有人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秦无极道:“能过这道坎自是最好,莫要像我当年,为了一己恩怨罩上不可挽回的罪孽…”

王天宝笑道:“秦无极,你是说用极乐屠杀了古乌满城一事吗?”秦无极道:“沈夕为了他父亲苦恼不已,我却为了一个女子,一个生我降世的女子…哎,人已经死了,何必往事重提,王兄,桓教主,叶城主,今日一聚,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就此告别吧!”

叶知秋道:“你我正好同路,无极兄弟,咱们都不用领域,赛赛脚力如何?”秦无极道:“叶兄先请!”叶知秋道:“你意思是叶某逊你三分了?”秦无极道:“那我们同时起步,不必多让。”叶知秋道:“好!”两人振吭长笑,身动形起,衣缕飘飞,顷刻间便驰出千丈之外。

王天宝道:“桓烟,老道也不多留,眼下还有一要事等着去做,可有趣得很。”桓烟笑道:“真人来无影去无踪,这回是去何处?”王天宝道:“当今天子亲自赴书于东宗,要老夫去京城讲道,天子治国有方,他的面子还要给的。”桓烟道:“这是名垂千古的大事啊,耽误不得。”王天宝挥手笑道:“什么大事,更谈不上名垂千古,去了也就耍耍嘴皮子,图个玩乐。”桓烟道:“真人生性洒脱,让人羡慕。”王天宝哈哈笑道:“你桓烟才有教主之范,像我这懒散样子,当东宗教主总觉得哪里不妥,委屈了下面的人。”笑言一阵,惜辞作别。

桓若卿见沈夕每走几步便回望一次,两眼无神,一颗心思早飞去了那寺庙之中,也随着他走走停停。两人到了山脚,沈夕忽然间横出一掌,旁边的杉树应声而倒。桓若卿道:“真气过盛没处发泄么,那树哪里惹着你了?”

沈夕道:“别管我,你走开。”桓若卿道:“好。”径自走远了,捡起一把石子倚靠在树旁,一颗一颗朝地上掷去。

沈夕抬头往山上望去,只这一望,便过去两个时辰。桓若卿自个玩的累了,倚树歇息,醒来时,见沈夕仍是呆呆仰望,一动未动,心想:“这人本就又傻又笨,可别因此伤了心神。”轻轻踱步到他身边,席地而坐。

沈夕道:“怎么还不走?”桓若卿笑道:“我干嘛要走,你无处可去,我也无处可去,你留这一天,我也留这一天,你留这十年,那我便陪你十年。”

沈夕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笑靥如花,立刻转开头去。桓若卿道:“怎么不敢看我?”沈夕喘着粗气,没有作答。桓若卿道:“是不是怕我勾去你心思,就没定力留守在这了?”沈夕道:“不是…”桓若卿笑道:“话声这么低,一定是了,从小到大,你什么心思,做什么打算,我一清二楚,你想见你爹爹,去神无寺找他去啊,傻站着又有什么用。”

沈夕摇了摇头,过去半晌,忽而说道:“大长老的药…果真能医好你脸上的疤…”

桓若卿见他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忍不住嗤笑起来,笑道:“你在想你爹还是在想我?”

沈夕脸色通红,说了句等我,身形顿起,飞纵上山。过不多时,又怏怏而回。桓若卿问道:“见他了吗?”沈夕摇头道:“进不去。”桓若卿道:“那寺门是玄铁做的啊?你都打不开,世间更无人可以打开了。”

沈夕见她时不时地跟自己说笑,凝重的气氛已有所缓和,心情不禁一松,叹声道:“我在外面敲了几下门,两位神僧和爹爹都不应我,便没敲下去。明日再去试试,只要能见爹爹一面,等多久都值得。”桓若卿一拍手道:“对啊,如果是我,肯定受不了你三番两次叨扰,兴许哪日门就开了,要有耐心。”

两人当晚在山脚取火露宿,和衣而睡。到了第二日,沈夕又来到寺前,却听里面有人在讲经,似是枯槁高僧的声音。沈夕细听一阵,手指在门上停留许久,始终没有敲下。第三日,第四日,只听那高僧每日换一种经文讲,明是讲给徒弟,其实是讲给自己来的。他听了许多日,略微领悟了些菩提无树、缘起性空、无色无相、相皆虚妄的道理,便不入寺,也感觉身临其境一般。

到了第十二日,沈夕从寺庙回来,向桓若卿道:“我们走吧。”若卿大奇道:“见过你爹爹了?”沈夕摇了摇头,道:“见便是不见,不见便是见,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他回忆不起往事,是最好的结果,我若带他而去,反会让他再守轮回之苦。”朝神无寺方向跪倒,磕了几个头。桓若卿也跟着他跪下,拜了三拜。

两人离开凌绝顶,其间沈夕再没回头。桓若卿提议去江南游赏一番,沈夕欣然应允,折而东行,不一日到了重莒县,眼见城内民安物阜,农商锦荣,竟是前所未有之况景,若卿笑道:“你不是和当今皇帝结拜为兄弟了吗,你那天子兄弟很不一般啊,把东海治理的如此有条不紊,在真气修为上,他可能没有多大能耐,这治理天下的本事可比谁都强呢!”

沈夕也为尹桓有此等行举感到高兴,两人从城中走过,一路听来,皆是大赞天子的颂词,还有散懒诗人作言:

冬去春意至东府,梨头花盛火树开;

设盏摆烛一堂荣,原是光辉迎客排;

哪日垂发盘束起,娇娘伴亲红冠裁;

把酒高举嬉笑中,不见当朝宰相来。

沈夕和桓若卿游目四顾,忘乎所以,正值兴致佳处,忽听街头有人喊了声沈夕的名字。沈夕听得此声熟悉,侧头望去,来者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却是南疆疯人院的小圆子。

沈夕快步迎上,握住小圆子的手,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小圆子嘻嘻笑道:“大长老想你了,便让小圆子来找你,大长老最是念旧,只要曾是疯人院的人,大长老几日不见,都会很想念的。”

沈夕一寻思,忽地问道:“只你一人来么,你能出来,那人肯定也跟着出来了。”小圆子眼睛眨了眨,道:“你是问谢二哥?谢二哥这次可没敢出来,他和千羽打了一架,让大长老看见,正闭关思过呢!”

沈夕笑道:“疯人院里还是一样热闹啊。”

小圆子道:“谢二哥没来,倒有另一个人找你,小圆子和她半路相遇,一问之下,都在打听你的去向。”沈夕咦了一声道:“是谁啊?”

小圆子没有回答,快步闪出,在街头转角领过一人来。沈夕见了那人,心里砰砰直跳,激荡之下,脱口而出道:“云笙!”

来的女子自是在皇城救他的云笙,此刻她换去了公主打扮,穿了身淡色衣衫,轻轻叫了声:“沈夕…”

沈夕开心的直要蹦起来,可这分兴奋维持了不过片刻,忙缩身急退。陡觉背后有人推住自己道:“人家千里迢迢赶来,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你想干什么啊?”

沈夕道:“若卿…”

桓若卿向云笙打量几眼,笑道:“你是皇家公主?”云笙水灵灵的眼睛也在她身上快速扫过,双腮绯红,羞的低下头道:“你是他师…你是鬼刹教的公主么?”声音细不可闻。

桓若卿道:“沈夕好多次提到你,老早就想见了,竟是这般标致秀丽的人儿!他眼光倒也不差,沈夕,人家来了,还不快去抱一抱?”不容沈夕回答,猛地推手,把沈夕推飞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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