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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起点亦是终点

书玉楼和紫衣妇女他们去往的方向是海岸城,他们会经由海岸城然后横穿武华前往战星国,而侠玉霁和舞兰歆则是按原路返回前往惊涛城去。

半月后。

再临惊涛城,侠玉霁他们所见到的却是和出海时一副截然不同的情形。

海港被封,船只许进不许出。海面上,一艘艘战船横江待发。海岸边,随处可见士兵在巡逻。海港中,每艘进港的船只都会被一队士兵商船搜查。

“怎么回事?”见此情形,侠玉霁诧异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还未上岸,但是舞兰歆却已经猜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开船送他们回来的海盗们纷纷上到了甲板上。

“侠公子,酒公子!”一人十分紧张道“恐怕情况有些不妙。”

“怎么回事?”侠玉霁问道。

那人开口道“岸上有军队,我们不能上岸。”

“怎么了?”侠玉霁问道“为什么不能上岸。”

舞兰歆适时的对侠玉霁解释道“官匪一家亲,兵匪见面仇。这当官的和匪寇可以同流合污,但是当兵的和匪寇那是死敌。他们是海盗,只要上岸后泄露了身份就必死无疑。”

“嗯嗯!”那人尴尬的笑道“所以可能要麻烦两位了。”

舞兰歆似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行,那你们就在这里停吧,给艘小船我们自己划过去。”

侠玉霁也明白了这些海盗的顾忌,倒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两人带着小黑炭划了没多久,便见海港中出来两艘战船扬帆起航直奔刚刚调头准备回纳垢岛的海盗们而去。

与此同时,又有两艘载着官兵的船只直往两人所在的小船而来。

没一会,那些官兵便到了两人跟前。

“你别说话,我来作声。”舞兰歆低声对侠玉霁吩咐道。

“说!你们是不是从纳垢岛过来的!”一名军官模样的汉子手持长剑直指二人声色俱厉的喝问道“做好从实招来,否则今日便让你们葬身海底!”

舞兰歆连忙拱手道“军爷息怒!小的是商人,并不是海盗!我身边的这位不久前出海被海盗绑架了,他们让他写信给我让我交赎金赎人,我刚去纳垢岛交完赎金然后带着他回来!”

那军官没有作声,只是在船只稳当后提剑踏上了令人的船,随后扬起手中的剑往船底狠狠的一扎。

望着那直冒水的窟窿,那军官冷眼看着两人道“我只听实话!”

“吼……”见此情形,小黑炭不乐意了。

望着一脸凶相的小黑炭,那军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侠玉霁没有出声制止小黑炭,只是神色戒备的看着几名拔刀而出的士兵。

舞兰歆又开口道“军爷,小的所说的句句属实。若不然,那些海盗也不会在这抛下我们自行离去。”

“走是走不了的。”那军官瞄了一眼远去的两艘战船随后对侠玉霁道“既然你是曾被海盗绑架,想来也是认识一些和你有同样遭遇的人。不巧,城中正好有一批人也是不久前被海盗放回来的人!”

说道最后,那军官眼神一冷“将他们带回去!”

侠玉霁他们的小船自是没法坐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沉入海中。

回到岸上,很快便有士兵将两人一狼押送进了城中的地牢中。

地牢中有很多和他们一样身份不明而被关押起来的人,在一番询问之后,侠玉霁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侠玉霁很是震惊,他一直以为公主死了,但是没想到她不但没死还平安的回来了。

舞兰歆故作不知情的对侠玉霁道“瞎子,现在怎么办?如果让公主知道我们曾在纳垢岛上和海盗头子结义,恐怕我们两个都活不了了。”

这个时候,侠玉霁也不再瞒着舞兰歆“酒爷,其实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实话。我说的那两位朋友,正是武华的公主和少将军。”

“啊!”舞兰歆故作吃惊道“你的朋友竟然是公主和少将军!”

点点头,侠玉霁道“我还以为公主下落不明,没想到她已经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让人带我们去见公主。”舞兰歆一副十分急迫的样子道“要是晚了,我们可就被冤杀了。”

见公主是件难事,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琴明宜现在何处。

不过说来也巧,当天下午的时候,那名在海上带人抓了他们的军官再次找到了他们。

看着两人,那军官神色温和道“不知二位是少将军的朋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少将军有令,让下官带二位前往城主府。”

“嗯哼?”舞兰歆暗自一怔。

军官口中的少将军自是北冥烟无疑了,但是按照本来的计划,北冥烟现在应该还在大头他们的手中怎么会出现在这惊涛城中。

“难道大头他们那边出了差错?”舞兰歆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惊涛城城主府。

一袭黑袍的北冥烟正和一名黝黑壮汉商议着,见到军官带着侠玉霁和舞兰歆进来,他停下交谈随后笑看着侠玉霁道“我就说嘛,身边有条黑狼的肯定就是侠兄弟了。”

看了眼军官,北冥烟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转过头,北冥烟对那名黝黑壮汉道“杨城主,你先去准备,我们今晚出发。”

这黝黑壮汉正是惊涛城的城主——杨京凡。

“行!”杨京凡看了一眼侠玉霁他们二人,随后对北冥烟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待杨京凡离去后,北冥烟便招呼两人到客厅坐下。

瞅了一眼在门口趴着的小黑炭,北冥烟对侠玉霁笑道“没想到小黑炭出生没多久便已经这么壮实了,要不是下面的人和我说起它,我还不会想到是侠公子你。”

说着,北冥烟对侠玉霁问道“侠公子,你怎么到了这里?”

侠玉霁道“是这样的……”

在侠玉霁向北冥烟讲述事情经过的同时,舞兰歆也暗自观察着北冥烟。

从北冥烟的眼神和面部表情上看,舞兰歆猜测北冥烟或许已经知道了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他现在之所以这样问侠玉霁,只是在试探他。

“原来是这样。”待听侠玉霁讲诉完毕后,北冥烟恨声道“竟然给你们下迷药!”

说着,北冥烟又对侠玉霁问道“听下面的人说,侠公子和这位兄弟是从纳垢岛回来的?”

这一次侠玉霁没有全说实话,只是说自己一路追寻下来以后觉得绑架他们的人是海盗于是便悄悄的潜入到了纳垢,并未提和燕云轩他们结拜的事情。

“你呢,你和公主是怎么从纳垢岛上逃出来的?”侠玉霁询问道“我在岛上遇到了一名绑架你们的海盗,他和说我你们已经死了。”

“嗯哼,你在纳垢岛上碰到了绑架我们的人。”北冥烟眼睛一亮“人呢?”

“死了。”侠玉霁开口道“他说公主上岛后不见了,你被人送往了那个什么钱府。然后他害怕惹麻烦上身,所以就将他的同伙都杀害了。不巧,我在岛上的时候一天晚上恰好遇到了他,在逼他说出一切后我本想要抓他回去,只是他负隅顽抗,最后重伤而亡。”

眉头一挑,北冥烟道“天佑公主,令得她成功脱逃纳垢岛。而我,也在上官云夕的帮助下险象环生。至于你所提到的钱府,此乃是我武华财政大臣的府邸。此人已被圣上捉拿下狱,只等公主回去后便问责处置!

果然,北冥烟还是心有疑虑的。若不是古丰在侠玉霁身上用了计,恐怕北冥烟肯定会在暗中继续追查下去。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侠玉霁好奇的问道。

北冥烟讲诉道“他们将我们绑架后便带到了惊涛城,但是在惊涛城的时候那伙人将我和公主分开了。公主被人押送到了纳垢岛,而我则被那个大头一路押送到了帝都。万幸的是,公主在纳垢岛没待多久便借助纳垢岛上海盗释放人质的机会逃了出来,而我则是在上官公子的帮助下从一帮匪徒的手中成功脱逃。”

说到这,北冥烟庆幸道“幸好关键时刻上官公子出现将我救了出来,否则的话侠公子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听到这,舞兰歆不禁心里一咯噔。

上官云夕确实是一个不好处理的人物,他身后的势力以及他自身的实力都是獠牙所无法面对的问题。

当她还想再听北冥烟说得具体的时候,北冥烟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些时日侠公子为我们四处奔波,北冥烟很是感激侠公子大义!只可惜如今我有军务在身,否则的话定要请两位痛饮一番。”

“客气了!”侠玉霁道“本来还担心你们,既然你们都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公主呢?”

“公主已经启程回帝都了。”北冥烟道“经此一事,恐怕圣上不会再让她随意外出了。”

“本还想看看她,既然回去了那就算了。”侠玉霁道“对了,虽然此次出了差错,但是你们之前答应王村长的报酬可不能不算数。”

哈哈一笑,北冥烟道“侠公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这点请侠公子放心,公主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

“那就行。对了,上官公子呢?”侠玉霁对北冥烟问道“他回清月山了吗?”

点点头,北冥烟道“是的!他将我送到这里之后,就回了清月山。”

也难怪北冥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帝都赶到这惊涛城,原来是上官云夕的帮忙。

“这样啊!”侠玉霁本想和上官云夕见见,不过既然知道他回了清月山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侠玉霁告知北冥烟自己明日便启程回晨光村。虽然北冥烟极力挽留,但侠玉霁以回去为师父守墓为由婉拒了。

北冥烟也未强留,因有事在身,当晚他便和惊涛城城主杨京凡率领数十艘战船出发前往纳垢岛。

目的,不言而喻。

第二天,在城主府吃过早餐后,侠玉霁便带着小黑炭和舞兰歆离开了城主府。

惊涛城城门口。

犹豫了一下,舞兰歆开口对侠玉霁道“你知道北冥烟去做什么了吗?”

轻嗯一声,侠玉霁道“知道。”

“那你不担心燕大哥吗?”舞兰歆继续追问着,她想知道侠玉霁到底在想什么。

“担心。”抬头望着天,侠玉霁道“我不想他继续当海盗,但是他曾说过纳垢岛是他的家,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但是我想,如果家没了,他应该就会离开了吧!”

舞兰歆一怔,她万没想到侠玉霁是这种打算。

看着熙熙攘攘的城门口,侠玉霁对舞兰歆道“酒爷,记得去看我。”

愣了一下,舞兰歆点点头道“嗯,会的!”

呵呵一笑,侠玉霁拍拍小黑炭的脑袋道“小黑炭,我们回去咯!”

站在城门口,舞兰歆静静的看着远去的一人一狼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许久后她才转身向城里走去,江川在惊涛城,她要去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借用着獠牙独有的联系方式,她很快便与江川取得了联系。

“和大头他们联系上了没有?”舞兰歆见到江川的第一面就这样问道。

点点头,江川道“已经联系上了。”

“什么情况?”舞兰歆沉声道“北冥烟是怎么回事?”

江川道“出了点岔子,上官云夕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帝都,他在钱府发现了北冥烟并且将他救了出来。不过统领请放心,一切都如计划中的一样,那钱百万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大头他们没暴露吧?”舞兰歆问道。

“没有。”江川道“根据传来的消息,在上官云夕找到北冥烟之前,大头队长他们就已经撤离了帝都。”

“那就好。”舞兰歆沉默了一会,随后对江川道“传我命令给帝都,让我们的人在武华公主回到帝都之前将钱百万解决掉。”

“是!”江川应声道“属下这就去飞鹰传讯。”

“等等。”舞兰歆喊住江川“雪刃呢?”

江川道“边沐骑着它带着古丰的尸体回云寒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点点头,舞兰歆对江川道“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吧!”

“额……”江川怔道“统领说的是……?”

“古丰说的那个人。”舞兰歆缓声道“他让你帮忙照顾的。”

黄昏时分,江川带着舞兰歆去了那条巷子,也见到了那个人。

“是她吗?”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妇,舞兰歆转头对江川道。

“嗯。”江川道“据我所知,这六年来只要古丰到惊涛城就会到她这里吃一碗她做的面条。至于他和她之间有什么事情,属下就不是很清楚了。”

没有作声,舞兰歆走进面馆对老妇道“老板,来一碗面。”

江川也跟着走了进去道“老板,两碗。”

“好的好的!”老妇急忙招呼两人坐下“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弄。”

不一会,两碗香喷喷的面条端上了桌。

一碗面,十文钱,两块肉。

如古丰所言,一模一样。

安安静静的将面条吃完,舞兰歆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白发妇人,随后拿出一袋银子放在了桌上“老板娘,钱我们放桌上了!”

说完,舞兰歆带着江川起身离去。

很快,身后传来了老妇的呼喊声“客官,钱多了。”

没有回头,两人的脚步更快了。

半月后,一则消息从惊涛城传开:少将军北冥烟率军攻破纳垢岛!

与此同时,帝都里也传出一则小道消息:前户部大人钱百万在狱中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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