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雨佳的指责,我无心理会,觉得她有点不分场合,无理取闹。
之后的事情,尽管学校下了封口令,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镇子上都知道了。这次的秋游因为这件事便草草结束。而这件事也为我和张雨佳之间的分手埋下了导火线,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若隐若离的存在,只是谁也没有开口提出分手。
但是,张芳芳倒是真的失去了记忆,不是全部的记忆,只是有关我的记忆好像全部忘却了。张道士说,可能是张芳芳受了刺激很大,所以才会这样。不过这好,我不是一个适合做别人男朋友的男孩。
也许是我太过孤独,太过自闭,少有人能真正的走进我的内心深处。少年时候的我还不明白,等到我长大之后,见识过我真正的命格才发现原来的命犯孤煞,病虎入体,杀气过重,注定孤独。原来一直有人替我遮掩天机和命格,使得我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命格。这件事,就是张道士也不知道。
秋游回家后,第二天,我拿着从邪灵眉心掉落的晶石给张道士过目。
张道士讶然一惊,捻着晶石,有些激动:“这......这是魂晶。只有那种修炼日久的邪灵汲取怨念之力方能凝结。你说你那个小邪灵自号为大果正圣愿元君。看来,倒是有点来头。”
我道:“此物有何用?”
张道士抚须大笑:“自然有妙用。这魂晶之力可化入人之眉心,能抵御邪魅诱惑,清正身心。哈哈......我先琢磨一番,待过几日,给你点化眉心,也能提高你心志。”
我并不在乎,我相信唯有道法高深,金刚不坏,方能抵御一切。不过,我对于那个邪灵仍有些不放心,当时那邪灵化作黑烟消失,并不知道死活,便问道:“老道,那个邪灵,是死是活啊!”
“我并不擅长推演天机和运数。不过,既然邪灵失去魂晶,没有百年时间,不能现世。这种邪灵修炼缓慢,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凝结这米粒大小的魂晶。”
对于张道士的这种说法,我不可置否。自古以来,修炼速度,人是第一。妖精、鬼魅、邪灵往往修炼缓慢,尤其是邪灵,没有极大的怨念之力,根本无法修炼有成。
秋游之后,寒冬而至,万物枯寂,漫天白雪。
没过多久就放寒假了。
冬日严寒,皑皑白雪,我无处可去。大罡真雷法,我已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无法再修炼下去,只好跟在张道士身边学习道经。对于枯燥无趣的道经,张道士也不给我讲解,都是填鸭式的死记硬背。好在那时记忆力很好,我记得很熟悉,倒背如流。
有时,张毅和高杰会来看望张道士。张道士为人孤傲,严肃认真,其实外冷内心,与人友善,待我们这些少年如同朋友,经常给我们讲些奇闻怪谈,开阔我们的眼界。因此,张毅和高杰经常串门。
有次,高杰趁着雪天在田野上放置牢笼,竟捕获了两只肥硕的灰兔。于是,他拧着野兔,邀来张毅和我弟前来张道士家里。张道士蒸煮食物是把好手,他把脱去皮毛的野兔放进火炉小火慢烹。大约两个时辰后,锅中的野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时,张道士取出珍藏的高粱酒与我们共享,一同享用野兔。
窗外,雪花纷飞,寒气逼人,而屋内,热气洋洋,一片暖意。酒至半酣,张道士高歌长啸,吟唱连连,我们作和,其乐悠悠。我想人生之乐,莫过于此。虽无佳肴,但有美酒,亦无丝乐,但有高歌。
那个冬天我记忆里,我始终不能忘怀那一天。
很快,寒假结束,又临开学,春风忽至,花开漫野。
开学后,一直无事,直到四月底,学校出了件大事——平哥被抓。
平哥在学校中向来声名赫赫,颇有威名。尽管劣迹斑斑,但为人义气,在很多人眼里,好坏参半。
自从录像厅建立之后,收入颇丰,平哥公平分配,就连一向不参与的我也有一部分的。我们三人把这些钱都花来买零食,在小河边垫张席子,买来鸭脚、凤爪、肥肠、花生、薯条、辣条等等,偶尔还买来啤酒香烟。
当然,这大餐少不了其他几个二货,我的弟弟张鑫,堂弟张岩,还有高杰的弟弟高强,小武的弟弟小文。张毅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
自平哥被抓之后,这一切便没有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张毅和高杰非常恼火。
我虽然与平哥接触不多,但总体来说,感觉他本性不坏。他非常爱笑,说话带些痞气,留着长发,穿着肥大衣服,双手喜欢插在口袋里,有些文艺青年风范,唯一不谐之处,便是脸上有道打架时留下的刀疤。
那时候,他读高三,其实算是高四,留了一年。他前一年大学没考上,听别人说,因为喜欢一个女生,便一心留在下来陪着那个女生读书。不然,平哥早就去外地了。
平哥虽是混子,但没有欺负女生的事情,相反他不喜欢小太妹那般的女孩。至于平哥喜欢的那个女孩,后来考上大学,并且去了美国,不知所踪。
尽管平哥心有所属,但经常带着我们蹲在操场上,对路过的女孩,评头论足。比如,哪个女孩身体比较丰腴,哪个女孩属于闷骚,哪个女孩比较文静。他还说,张小茜最适合我,让我一定要追求张小茜。
我只是笑笑,没往心里去。
除此之外,平哥处理钱财,公平公正,兄弟间没有红过脸,每个人都很满意,像汉代陈平分肉。
至于,平哥被抓,原因是录像厅涉黄。96年刚刚严打结束,社会氛围还很紧张,被人举报后,平哥一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平哥被抓后,我得到一个消息,这件事居然和我一个“老朋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