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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独钓寒江雪

“三小时二十分钟,是一把太刀。来的会是哪一位?”

拉开锻刀室的门,刀匠已经将刀放在了刀架上。

刀长约为两尺八寸五分,带着统一配备的黑木刀鞘看不到刀刃的样子。

“这个大小,应该是……”

“主公,会不会不高兴啊?”

“新的一年的第一把刀,本丸里唯二的太刀……”

落后于奈奈生的付丧神们窃窃私语。

“大将,唤灵吧。”

“嗯,好。”虽然后面的小骚动让奈奈生有些好奇,但她是满怀欣喜与忐忑的将灵力注入刀剑。

浅浅的带着银白的光芒从刀上爆发出来,简陋的刀鞘与刀柄开始变化,带上其他的色彩与图案。

奈奈生的修道资质在九叶看来真的是非常好的,天地灵气无时无刻不在主动的进入她的体内,虽然速度很慢。

刚刚才耗尽了大部分灵力的奈奈生,此时一路走来就又重新积累了能够进行唤灵的灵力。

如此天资,却是……

“……我名字是江雪左文字。因是板部冈江雪的佩刀而得名。……刀,最好还是不要使用。拔刀之前,应该努力不要挥舞刀,要和睦相处。这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锻刀室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蓝色袈裟的长发青年沉敛静默。

他将蓝色的眼瞳转向奈奈生,声音带着一种疲倦的悲伤。

他问,又似自语。

“战争,会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一天吧……?”

江雪左文字,原北条氏政的家臣,推崇仁道的板部冈江雪的爱刀。一把讨厌战争厌恶鲜血与杀戮的刀,出自左文字厌世一族,不幸三人组中的大哥……

奈奈生的脑海中刷刷的划过,由审神者结合时之政府给出的资料,整理的江雪左文字的资料。

最终定格在一条加粗划红的一句话上:

小公举不高兴。

“咳咳,大将。”药研藤四郎小声的叫了一下走神的奈奈生。

看着依旧不回神的大将,药研藤四郎借助身高矮的优势,在奈奈生的身后拽了拽奈奈生的衣袖。

“哦。江雪殿你好,我是奈奈生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欢迎你的加入。”

虽然心里在捶地垂泪,奈奈生还是对着高出许多的青年露出一个温柔好看的笑脸。

“初次到来,就由药研君带江雪殿熟悉一下本丸。江雪殿可以顺便选择一下以后居住的屋子,缺少什么尽可去寻歌仙殿。”奈奈生给江雪左文字指了一下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

对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小的短刀,奈奈生基本上是不加过于谦恭的敬语的。

“初次见面,我是药研藤四郎。”

“初次见面。我是歌仙兼定,目前负责本丸的事物安排。”

药研藤四郎与歌仙兼定上前一步,对着江雪左文字自我介绍到。

“我是蜂须贺虎彻,虎彻家的真品,希望你不要将那边的赝品与我混为一谈相提并论。”

“我是长曾弥虎彻,锻造我的是源清麿,原主是近藤勇。以后就是同僚了,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

“我是鲶尾藤四郎,我旁边的是骨噬藤四郎。我们原来是薙刀,现在我们是藤四郎的胁差和長肋差。”

“我是乱藤四郎,粟田口吉光打造的短刀哟~!是在兄弟中间比较少见的乱刃刀。”

“我是信浓藤四郎,是藤四郎兄弟中最被秘密珍藏着的孩子。”

“那个、我是五虎退,给谦信公的礼物。”

“三日月宗近。打除刃纹较多之故,呼为三日月。多多指教。”

除了在屋子里喝的酩酊大醉不曾来的次郎太刀,眼见其他的刀都自我介绍完了,江雪左文字也不由的随着日后的同僚们,将目光移到一身湛蓝抱着剑不言不语的‘少年’身上。

这个人,看起来和他不同又相似,身上都有着对于战争的疲惫与厌恶。

“剑名善水,不是胁差,是来自东方的短剑。”抱剑而立的‘少年’用手指拨了拨剑柄上的垂下的祥云结,声如流水不急不躁。

“唔,善水君和我们不一样,是个小姑娘哟~!”鲶尾藤四郎笑眯眯的开口,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江雪左文字的缄默疏离而减半分活跃热情。

“哈哈哈哈,是的是的,不可以进姬君与善水君的屋子哟。”

“三日月殿,是不可以不经允许擅自进入。况且谁会那么做啊!”

“嘛嘛,也没什么不同啦。哈哈哈——!”

“江雪君,您随我来吧。我先带您去见见本丸目前唯一的大太刀——次郎太刀。”

江雪左文字离开的时候又再次看了一眼站在审神者身边,看她锻刀的少……女。

湛蓝的外衫后背衣袖,用银色的丝线绣了一副秀丽却又险峻的山水。

奇花异草江流宛转,山峰孤高笔直如同一柄柄刺天之剑。

被注视的九叶心有所感,微微转头正对上江雪左文字还未收回的视线,九叶别了一下鬓角滑落的青丝,冲他微微点头。

那把刀的茫然她也有过,在她最后站在白云山上立在死去的弟子间,她一片茫然满腔怒火无处宣泄。

战争,为什么要存在……?

鲜血,厮杀,又为什么要上演……?

毁掉白云山,那些人又能如何?

这世间,不过是一出出的悲喜剧轮回上演,你哭他笑,我又将是下一个什么?

复仇、灭门,除魔卫道?那些人里何尝不是有人如她一般?

死去的时候,她只有满身的疲倦一心的哀伤,死亡的那刻……坦诚的说她有一种解脱之感。

一个人在黑暗之中飘荡的时候,她思索,就不能没有战争吗?

答案是否定的。

战争一直都存在,和平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

一切都如同生与死,无生何以为死,无死何以显生!

就算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出出轮换的悲喜剧,但悲与喜都是自己的,爱与恨也是自己的。

她非超脱了凡世红尘的圣人,她放不下这些爱恨情仇,复仇为死去的白云山弟子讨一个说法,是她想做也一定要去做的事。

就算她将成为下一个被复仇者……

那么,来!

自己的和平安定从来都需要用自己的刀剑去换取!来守护!

满身疲倦,一腔悲愤,又如何?

作为复仇者,她,何惜此身!

白云山的弟子是为了求道而聚在一起的。

有人选了道走了,这不是背叛。

剩下的人为了白云山举起刀剑死了,这也不是忠诚。

因为他们忠的都是自己的心,自己的道……

因为他们都不是白云山的弟子,也不是剑尊的弟子……

或可如私塾的孩子一样,称呼一声先生吧……

但,她未来不死,终究有一天需要将兵刃指向……

指向那些准确说并不是背叛者的叛徒。

为那些不是弟子的弟子讨一个说法。

聚散皆是缘,但你为了一己之私灭我等性命这就是仇怨了。

小姑娘将各种材料的数量提交给刀匠,然后就看到矮小束冠的刀匠将砥石、玉钢取出相应的数量投到锻刀炉里,既不分拣也无层次,木炭点起的大火呼呼的烧,只待它化液入模,然后冷却成型。

看不出任何技巧半点用心。

九叶的眼中添了几分冷嘲,果然是消耗品呐!

这般轻慢,看来两者之间处于主导地位的是时之政府……

唔,有些麻烦啊~!

她现在的身份可糊弄不了,一对账就要露馅啦~!

不过这里是世界壁垒的隙间,有野生的剑灵勿入也很正常的吧?

也不是太为难。

端看那所谓的时之政府要如何处理了……

“呜啊,看起来会是把短刀呢?”

“一定会是兄弟。”

“不一定吧?短刀又不是只有栗田口家的。”

“刚刚来了江雪左文字,没准是小夜来找哥哥呢!”

“嘘嘘,不要说了,大将看起来要哭了。”信浓藤四郎示意大家禁言。

“没事的。”九叶仗着身高揉揉奈奈生的头顶:“虽然厌恶战争,但刀锋依旧犀利,不要想太多了呀!”

点点眉心,”女孩子,总是皱眉头可是会长皱纹的。”

“诶——!不会吧?”

“骗你的。”

“呼——!吓到我了。”

“才怪。”

“……”Q^Q

“善水君,不要欺负主公啊!”

“哼哼~!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欺负这么可爱的孩子!”

“善水,手合室去不去。”大和守安定干脆直接发出了切磋邀请,这家伙早上很出风头嘛!

“自无不可。”九叶欣然应允在。

“手……手下留情……”看着快速离开的两人,五虎退怯生生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在和哪一个说。

远远的还能够听到大和守安定的声音飘过来。

“杀了你哦……”

“大将,我们可以去观战吗?”信浓藤四郎和乱藤四郎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接询问奈奈生。

“早上被善水君打的好惨呢~!乱想去看看。”

“去吧,去吧,一起去,一会儿再陪我过来就是。”奈奈生挥挥手,带头离开这个让她默默流泪的伤心地,她今年的运气啊……

想了想奈奈生干脆在离开前又提交了一次公式,又开了一炉锻刀。

这次她看都没看,提交上数据就转身走人。

天灵灵地灵灵,锻冶之神在上,她今年的运气,不,是人品一定不要太坑啊!

当奈奈生带着一帮刀剑赶到的时候,九叶已经和大和守安定交上了手。

这次九叶取了一把短刀们切磋用的木质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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