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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惨烈

面对几突狼势如千钧的攻击,千无夜稚嫩的小脸紧绷着,那种神色非历经战斗者所能具有,只见他不避反而前行一大步。

几突狼的攻击将至,千无夜忽然后仰倒地,盘古武道内力灌注双腿之间,就倒地的千无夜而言,几突狼的腹部空门大开,遂奋力朝天一脚,正中几突狼的下腹处,几突狼在将落地前着了一记猛击,吃痛的本能悲吼一声,轨道再次呈弧形往斜上方而去。

千无夜见那几突狼首次被自己击中,此等痛打落水狗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便乘胜追击,抽身回来便是急速朝几突狼呼啸杀去,腾空而起,左脚收拢,右脚朝下攻击,目标正是狼首!

几突狼虽说不上是封天雪山乾天峰之王,却也威霸一方。更何况此时乃生死之际,自是不能坐以待毙,其只觉后脑风声呼啸,腹部虽负伤,但主要攻击利器尚且无恙,当即强势回头张开血盘之口,准备抗击千无夜的攻击!

千无夜见其利齿锋芒,大呼糟糕,如果被几突狼一记咬合,怕是右脚难保!不料其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难以收势,只能硬生生的稍微转移了一下方向。

饶是如此,他的右脚仍然击中了几突狼的嘴角,激烈的对撞后,双方往反方向弹射开来,几突狼嘴角的利齿应声而裂,断掉了,而千无夜的右脚底下的绒鞋被割裂,脚板开了一道大口,千无夜脚下的积雪出现了一小片面积的红色,触目惊心!

反观几突狼也不容乐观,嘴角鲜血溢出,更有灼伤的之况,定是流窜在千无夜经脉中的火真气使然!如此一击,竟是两败俱伤!几突狼雄霸山脚多年,何曾遇过此种情况,盛怒之下,疯狂的朝千无夜冲来,准备一咬将千无夜毙命,可惜腹部早前受了千无夜的重击,后腿发力不足,速度已不如此前。

立身于雪地的千无夜不顾脚下疼痛,也以迅捷的速度往前冲去,虽势不如前,但比起几突狼却是好太多了。如有明眼人,便可看出,千无夜的轨道并非与几突狼硬撞,而是要与其错身而过。

果然,就在两者错身而过的时候,千无夜内力涌动,双手并掌为刀,对着几突狼的狼腰斩下,其势如虹,竟然有淡淡的红色残影,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区区五岁小儿的攻击!

几突狼受此沉重的攻击,闷嚎一声,就如断线纸弋般颓然倒地,激起了一阵雪舞,其后挣扎的站起身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只能哀嚎不已。

下一刻,千无夜再次使劲全身力气,再次飞身而起,双掌紧握为拳轰击在几突狼的狼兽上,几突狼最后的一声痛嚎都来不及喊完,已经毙命!雪地之上,渐渐的变为血色,鲜血的血,几突狼的血!

“芍姨说过,大荒搏杀,非你死即我亡,我要活下去见芍姨。”千无夜冷然道,不知是对几突狼说,或是对自己说......如此杀伐果断的手法,出自于五岁小儿千无夜!多年后,朱雀也曾后悔教育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形兵器。

千无夜运用内力并掌为刀,快速的割下几突狼的前肢,雪地气温低下,不过片刻,血淋淋的几突狼已然成为雪棍,继而脱下右脚被划损的绒鞋,而后千无夜连自己右脚下的伤口也来不及包扎,便提着狼腿往山脚下更为安全的地方疾奔而去。

自幼在极北冰原长大的千无夜自是了解到,雪山内危机四伏,凶兽间的争斗,往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了生存,千无夜此种做法却是最明智之举。

更何况,千无夜负伤在身,实力有所打折扣,若是继续逗留,难免意外横生!就在千无夜离去不久后,一群雪地群居食肉兽蜂拥而上,将几突狼的肉体啃的一丝不留!

却说千无夜,飞奔几刻钟后,到了乾天峰山脚下,只道已到安全之地,先是催动体内水真气化雾气为水洗涤右脚伤口,只见那右脚后跟吊着半块肉,惨白无比,全无血色,痛疼中千无夜似乎看见白骨花花,恐怖的伤口!

千无夜一刻也不能停留,运用盘古武道内力并掌为刀,割下几突狼腿的毛皮,抽出狼筋,清理筋上残血。千无夜继续默念口诀,将手掌往一小块积雪覆盖的石头探去,不过片刻,一枚拙朴的金针现于手中,正是金系法术的“点石成金”。

千无夜把干净的狼筋穿在金针上,忍痛缝合右脚伤口。坚毅的缝完最后一针,千无夜已觉虚脱,不敢多想,匆忙中将剩下的狼筋和狼毛皮绑在脚上,当作鞋子。

然后开始大啃几突狼腿上的肉,血淋淋的肉咸且涩,夹带些许冰渣子,但不容挑选,他必须要尽快恢复体力,以便应付接下来的各类潜在危机!

此前与几突狼生死搏斗,之后又忍痛给自己缝合伤口,无论体力或是心理负担都已经抵达边缘,即便千无夜毅力再大,亦不过五岁小儿,谈何生龙活虎?

连吞带咽的啃下狼腿肉后,千无夜只觉状态恢复不少,确定剩下的狼腿肉已被冰封而不溢血味后,遂起身往更为平整开阔的雪地而走去,一番寻觅后,找了一块表面覆盖着冰雪的大石头,于石背面挖掉覆盖的积雪,呈侧凹形状,倒是一个简易而能躲避风雪的好地方。

千无夜在石块不远处挖个小坑,将狼腿肉埋进去,才拖着沉重的躯体背身靠近石块内,只觉眼前一黑,晕睡过去了。

日起日落,又是日出,一天一夜已然逝去。天穹再次放晴,空气中亦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雪地能见度也变得清晰了些许,只是半空仍然略有灰茫。千无夜悠悠醒来,自然的施展一下筋骨,或许是动作过大,或许是未曾恢复,顿时右脚后跟传来了一阵剧痛,只觉眼前一暗,险些又要晕厥过去。

千无夜皱着眉心慢慢的坐了下来,发现垫护右脚的狼毛皮又泛起了一小片鲜红。遂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抬起右脚盘起来运功调息。

一股盘古武道内力顺着经脉流动到腿部,再到右脚,霎时间疼痛感减轻了些许,而伤口的鲜血也被止住了。虽然是如此,但内力调息只是起减轻疼痛与止血之用,千无夜深知,想要伤口完全愈合还得靠脚进行自我修复。

千无夜心里狠狠的唾骂了一声“畜生,死有余辜。“继续运功调息,运转了几次来回,千无夜察觉窜流于经脉中的火真气,竟是弱上一分,也减少了一分躁动,不禁心中暗喜,如将战斗不断,通过打斗调用藏身于奇经八脉中的火真气并将至引发至体外,不日,火真气之隐患必能除之。

只是,如此拼命之搏斗,不曾轻松啊。想起前夜与几突狼的生死拼杀,千无夜一阵心悸。

千无夜只道是火真气会通过战斗的方式将之引导出体外,然其所不知的是,也有少许的火真气经过战斗的引发,由自己天生的奇经八脉为媒介,逐渐融入自己的血肉中,悄无声息的。

就算是有高人在场,亦难以发觉此异况,更何况小儿千无夜?也正因如此,日后名动大荒的夜杀神的武道攻击令人万分费解,明明是武道之力,但每一掌每一拳都夹带着几分灼烧之气。有天赋高者,猜测夜杀神乃是将火系真气融入其中,遂多有修道者尝试,结果或饮恨身亡,或发疯而去,从此不知所踪。此时后话,暂且不提。

过了半个时候,千无夜感觉舒服了不少,遂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埋藏狼腿肉的地方,讲其挖出来,一天一夜粒米未进,千无夜早已饥肠辘辘。却见那狼腿冰封已久,触之如冰块,千无夜苦笑一声,生吃是不可能的了。

便提着冻结的狼腿,往不远处的寒松踟蹰而去,之后运功震落了寒松树上的枯枝和枯针叶,收拾一下,本能的将要念起火系法术要诀,随后瞬间想起心脏气海崩坏之事,不能施展火系法术。

当即苦笑一声,往腰间一探,拿出一块燧石,先是俯身贴近雪地的枯叶堆上,再一手执燧石,一手并掌运功,两者相击,燃起了火星,落在枯叶上,由于空气干燥异常,倒是一下变引燃了枯叶堆。

千无夜生完火后,会心一笑,便拿起冰结的狼腿,往火堆旁架起来,先融化掉狼腿肉上的冰块,再烤狼腿。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火堆上的狼腿肉已然焦黄,肉香味夹带着松树燃烧的气味,慢慢往空中弥散开来,在寂寞的雪地里,倒是有了几分人烟,聊解寂寞!

差不多见好,千无夜将狼腿,冷却一会,便开始大口的咬吃起来,到底是饿了啊。由于没调味,狼腿肉谈不上多美味,但对于饿了一天的千无夜来说,其美味却是人间少有,味觉大张,如饕餮般,大口咬食,难咽处,抓起一把雪,往嘴里送,极冻的雪入口便慢慢化为水流,如饮冰汤!

千无夜风卷残云般的将烤几突狼腿肉消灭殆尽,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一天一夜的饥寒,使他再次认知极北冰原的艰苦与危险。此地非比以前生长的雪谷,危机四伏!

之前雪谷内或偶有罕见凶兽,亦不足为惧,皆因神通非比寻常的芍姨设下层层结界,使能危害千无夜生命危险者难以入内,而如今此地,乃冰原东方无人之地!人烟少处,必然异兽极多,此乃大荒世界的定律!

一顿饱食后,千无夜正准备起身往自己昨夜所挖的栖身之所走去,但雪白的地上却多了一个倒影。千无夜心有疑惑,本能的朝天上一望,却发现一只巨大飞禽在半空中来回盘旋,张开双翅足足有八尺长,似乎以千无夜为中心,来回绕圈而飞,相必是以千无夜为猎物了!

雪羽鹰!千无夜暗呼一声坏事,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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