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千无夜醒来洗刷完毕,便出门去了,直奔春水楼。
两年来在朱雀的教导下,千无夜自身的修为进步并没有多大,而是其对刺杀之道的见解更为深刻!朱雀的话语千无夜时刻铭记于心,“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轻易下手!性命与身份最为重要!”
好不容易方才找到长湘子,自然不能让目标就此不见,千无夜需得尽可能的关注他,从而寻找最佳的下手机会才是极好。
千无夜在春水客栈较为不显眼的地方坐下了下来,招呼店小二上些早点以祭饱肚子,然后环顾客栈四周用食之人,果然发现了长湘子一行人也在用早点。隔了好半段时间,长湘子用餐完毕,便回到客房内,不再出来。
千无夜无法只能静坐到午饭时分,不知为何,却不见长湘子出房进食午餐。等到日落时分,长湘子方才带着女儿以及两名随从大汉下来用餐。而后,用餐完毕又是自行回到客房中再也不出来了。
夜幕降临,长湘子也没有出来过,千无夜无法,只能落寞的走回租住的客房而去了。
第三日,第四日依然如此,长湘子用餐完毕,便回客房,而千无夜不知的是,哪长湘子之所以如此,全是为了其女儿,眼看“碧水试”越来越近,更为紧张,自然是相反设法提升长湘湘的水系修为,好教其能在“碧水试”上有所表现,顺利通过考核,从而成为碧水楼的一员。
终于到了第五日,今日便是“碧水试”的举行之日,前来参加“碧水试”的水系修道者苦等十年,为的便是今天了。
破晓之时,千无夜便是起床认真洗刷,对着铜镜撕下了所带面具,从衣衫内拿出一张新的面具,继而换上。顿时,一个新的千无夜出现在铜镜面前,依旧平凡至极,难以引人注目。
一切整理完毕后,千无夜便往那春水客栈走去。
看到千无夜离去的背影,善于察言观色的店家掌柜皱眉道:“奇哉,此少年不像是本店客人,何故.....。”转头一想也不多理会,继续埋头算着账。
等千无夜进入春水客栈后,用膳之处已是人头涌动,看来此间人等皆是早准备好用过餐点后,便参加“碧水试”的了。
看见那长湘子也在,千无夜心中大定,遂埋头吃食,边吃边观察着长湘子一行人。
半个时辰后,客栈餐厅处的人越来越少,皆是出门到春水台去了。而长湘子携着爱女跟两名随从也走出客栈,千无夜见状,放下茶杯悄然追踪长湘子而去了。
春水台处,高且厚的水帘流动不已,水帘似城墙般将春水台环绕起来,而其仅有一个入口,入口上方,有三以清水凝成的碧蓝色大字“春水台”,奇魅无比。
而前来参加考核的修道者,在入口处排着长队等待登记方能入场参加试炼,多数都为女子,而男子甚少,有少数的男子立身在胭脂群里面,颇有羞涩,站立不安的样子惹得旁人发笑。
“哈哈哈,此小子这般羞涩,非吾道中人啊。真是东海虾兵入中原,头一遭。”有个看热闹的粗莽大汉笑道。
“岂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附和道......
“两位兄台,置当前美色不顾,却兀自关注那小子,口味颇重啊。”有人不屑道。
“极是,极是,此等良辰美景不容辜负!”又有人附和道.......
只见那长湘子跟着长湘湘走进春水台内,不知为何身边的两名随从却留在外面。
千无夜见状,赶紧快步上前,欲进入春水台。
“来者止步。”一个英气十足的碧水楼女使伸手拦住千无夜。
千无夜不解道:“此乃为何?”
碧水楼女使道:“唯有参加试炼者与其一个亲朋方能入内,你道是为何?”
千无夜闻言,当即反应过来,道:“我此番前来正是参加碧水试的。”
碧水楼女使望着千无夜身后的长队,冷然道:“即便阁下是名族之后,也得排队!”
千无夜心想原来如此,遂款意道:“对不住了,是小子疏忽。”遂淡然的走去排队了。
碧水楼女使不悦自言道:“总有此般少年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女使以为千无夜是不屑排队来参加试炼,谁又料到千无夜另有目的。
排队良久终于轮到了千无夜,负责碧水试的女使头也不抬,道:“姓甚名谁?”
千无夜回答道:“夜,夜极北。”
女使嗯的一声,翻阅了一下名单册,又道:“先作水系真气测试罢。”刚说完,女使旁边的另外一个女使领着他走进春水台的大门。
千无夜心里有所疑惑,明显跟长湘子所走之向相反,那长湘子向左,而千无夜向右,问道:“女使大人,恕小子多言,为何我见其他人走的左边,而我向这边来。”
那女使和颜悦色的温和道:“他人早已作过真气测试,便往左边而去等待实战考核,而你却未做过真气测试。丑话在前,如你水系真气不足,便哪里来便那里回了。”
千无夜了然,也不多言,紧跟着那女使继续前行。不多久便到了一个晶莹玲珑的水造房子处,明眼可辨别此房子乃清水所铸造,紧挨着春水台外围的水帘,与水帘相依成美。
千无夜不由得感叹一声,道:“水系法术,当真妙极。”、
那女使闻言,轻笑道:“春水台一切水造物,皆是碧水楼先辈以大能力所造,怎样?若你欲与先辈并肩,第一步就是要通过试炼,可要加油了!”
千无夜闻其所言不似客套话,顿时好感油然而生,诚道:“谢女使姐姐好言。”
那女使见千无夜将大人的称呼变成姐姐,当即笑道:“不必客气,进去吧,里面有人考核你的了。”
千无夜双手一拱,以示道别,径自走了进去。
水屋子内只有一张水所铸造的桌子,而桌子的前面便是负责考核的碧水楼使者,是个中年男子,这一路以来,几乎都是女使,难得负责人例外是个男子,千无夜也见怪不怪,上前行了一礼,静待发话。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的道:“在下碧澈城。”
千无夜也是回应道:“夜极北。”
碧澈城柔和道:“我碧水楼一向阴盛阳衰,难得有一少年人前来应试。”
千无夜不知如何应答,只能点头致意。
碧澈城始终保持着微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无色透明的小球,拳头大小。递到千无夜面前,道:“此球乃考核你的水系真气深浅而用,把手放在上面,继而调动肾脏气海的水系真气灌注到其中。”
千无夜听罢也不多话,风轻云淡般的把手放上去,出于敏锐的感知,千无夜只是运起部分水系真气往那球灌注,而非全力,饶是如此他的手逐渐显现出薄薄的蓝色光晕。碧澈城见状眼光一亮,脸上现出几分激动之色。
反观那无色小球,一股碧蓝色的真气猛然入侵,顿时染蓝了球心,继而扩散开来。不过片刻时间,无色透明小球已然变成一个碧蓝色的小球,那股蓝没有丝毫的杂质。
碧澈城眼里光芒更胜,激动道:“竟然填满了整个小球,荒级的水系真气,夜小兄弟,良才,良才!”
等顿了片刻,碧澈城仍然是盯着,那碧蓝色小球,道:“远不止于此,如此纯澈的水系真气,绝不多见,哈哈。”
千无夜心中一愣,作为刺客的本能便是凡事都需谨慎低调,而此时为了通过试炼而去接近长湘子,竟然暴露自己的水系修为,心里掠过了一丝自责。
千无夜有所不解,明明已经控制了运行真气的力道,为何还能测试出自己的水系修为?罢了,见机行事,千无夜默然道。
碧澈城追问道:“敢问夜小兄弟贵庚,水系一道你修行了多久?”
千无夜随口一应道:“我虚度十六,六岁起修习水系法术,已有十年。”千无夜撒谎心不跳脸不变。
十年修成荒级,谈不上举世罕见,却也是天资聪颖了!此子的水系真气纯澈无比,灵气十足方是最重要,不入我碧水楼乃莫大罪过啊!碧澈城暗道。
千无夜此时的水系真气浑厚程度已直逼洪级境界了。自七年前起,千无夜主修盘古武道,而金水两大系辅助习之,倒也不曾落下,是故适才千无夜才会动用手段控制真气的运行。这些都是碧澈城所不知道的。
千无夜见其沉思之态,也不打扰,静待吩咐。
良久,碧澈城又复温和状,微笑道:“十六岁荒级,夜小兄弟实在了得!可愿此刻便入我碧水楼?在下必在掌门人座下力荐你!”
千无夜暗呼不妙,道:“我就这样通过考核了?不用到春水台上比试了?”
碧澈城又道:“哈哈,不必了,如此天资,何须实战考核。”
千无夜郁闷不已,这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他的掌控范围,道:“可是,碧先生,我想去参加实战考核。”
碧澈城哦的一声,疑问道:“此乃为何?”
千无夜紧接着道:“一来可以与实力高强的考核者切磋一番,二则可以见识见识。”
碧澈城沉吟片刻后,对千无夜赞许道:“不错,好意愿,参加实战完毕后,烦请也小兄弟再来此地一趟,可好?。”
千无夜心中暗喜,恭敬道:“好,那迟些见了。”
碧澈城点头道:“去罢。”
千无夜朝碧澈城拱手道别,便径自走出水屋子,往实战考核的春水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