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群这才看清这个摸金门头领,此人衣着不凡,锦衣缎袍鎏金带,皮靴玉佩蚕丝冠。
手中倒提着一把月牙铲,长相冷峻清秀,不似这习武之人,倒像个文人。
于是作揖说到:“前辈乃世外高人,我自然不敢造次。只是途径此路,无意之中冲撞
了前辈门下。晚辈本欲离去,可是前辈门下不肯饶过,实在是误会一场。”
那摸金头领冷笑一声:“哪里那么多误会?我等的勾当一向是掩人耳目,今番被人撞
见,断无留活口之理。”说罢就提铲攻来,只见那铲挥舞的如漫天星雨,凌厉异常,
白逸群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好不容易找到个喘息之机,使出一招横扫千军,
却不想打在那月牙铲上,劲力似乎全部弹回自身。白逸群只觉虎口一麻,招式全然无
效,片刻间,那头领便铲向白逸群的咽喉,白逸群只得双手扶剑将剑身抵住月牙铲,
怎奈对方劲力太大,被推着直直的往后退,靠着树下,才勉强得脱,但情势也不容乐
观。此时白逸群已满头大汗,自知如此僵持下去,必定剑毁人亡。那头领笑道:“原
来你只会一些简单的剑招,气劲更是一塌糊涂,今日你死于此地,也只能怪自己学艺
不精了。”
此时其他摸金门人也陆续赶来,欲将子宁和狗娃围住。子宁一看情势不对,牵着狗娃
就往林中奔去,若是被摸金门人团团围住,只怕无法逃出生天。白逸群气力渐渐不支,
急切中一个下蹲总算是挣脱开来。那头领的月牙铲果然锋利,硬实的插入树中,白逸
群趁着这个间隙,急忙向子宁的方向奔去。子宁见白逸群跟了过来,才稍稍安心,但
却又埋怨起来,边跑边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一个盗墓的,你也打不过。”
白逸群也是无可奈何:“以前我师傅只教了我这么三招,说是应付一般人也就绰绰有
余了。哪知道每次都是碰到这样的高手,上次不是慕容垂来的快,在裴昱面前我早就
图穷匕见了。”
“你不是说你师傅教了你三招吗?为什么我每次都见你只用横扫千军和仙人指路啊?”
“我师傅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碰到打不过的,玩命跑就对了,这叫不争一城
一地的得失。这就是师傅教我的第三招。”
子宁停下来一脸鄙夷,“逃命也能被你师傅说得这么好听,真是不害臊。”
白逸群回头一看,那摸金头领还在带人死死追赶,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只见他余光一扫,
那难道是这些人挖得盗洞?急忙招呼子宁和狗娃钻进盗洞暂避,子宁开始死活不肯,
怎奈那摸金门人就在眼前,也只能随狗娃一同下去,白逸群在后面断后,三人徐徐向
洞内退去。
那头领看白逸群已经躲进洞内,便在盗洞旁停了下来。一摸金门人进言:“头领,那三
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这就带人追下去。”那头领摆摆手示意不可,“那盗洞狭小,
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施展不开,若他们在暗处设伏,我们只能是送死。反正下面死路一条,
我等只要在上面守着,下面无粮无水,只需三五日,即便他们不上来送死,也定是活
不成了。你们好好在这里守着,我去一旁歇息,若有动静,及时报我。”
此时白逸群三人沿着盗洞一路向下,竟然就走到了墓室之中。此时墓室内已点起火把,
原来摸金门人已然打通盗洞进入墓室,只是还未开启棺椁,便被白逸群等人惊扰。子宁
举着火把四周察看,突然急忙叫白逸群过来,“你看,这碑上写的是先师华佗之墓。”
白逸群急忙凑来,不解的问:“华佗的墓怎么在这里?”子宁也是若有所思,“是呀,
我也纳闷。据说当年华佗惹怒曹操之后被杀害,曹操曾下令不许将华佗的尸首下敛安葬,
悬于许昌城门之上,日夜受尽风吹雨打。究竟是什么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将华佗的尸
身放在此处安葬?”
白逸群苦笑着说:“也就你有这份闲心,还不如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即便他们不下来,
我们也迟早会困死在这里。”
子宁拉着白逸群的衣角说:“别啊,反正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我们还不如把这棺椁打开,
看看里面有什么蹊跷?”
白逸群瞪大双眼看着子宁说:“开棺?这样对死者太不敬了,本来我们闯进人家的冥府
已经是冒犯了,你还要去打开人家的棺椁?”
“你不开,那些摸金门人也会打开。再说了,人家被挠的心直痒痒,我倒还真想知道里
面睡的是不是华佗呢。”说完便推起棺盖来,“你还不来帮忙?我一个人推不动啊。”
白逸群实在是拿子宁没有办法,只得帮他一起推了起来。棺盖推开后,一阵灰尘冒出,
子宁掩鼻往里一看,原来却是个衣冠冢。只见棺内只有一套破损的衣服,子宁在棺内仔
细搜索,发现裤腿下竟压着一封羊皮书信,便拆开读了起来。
“叩首,我本一狱卒,承蒙先师华佗不弃,临终前传于青囊书。只是家有恶妻,不允我
继承先师衣钵,擅自将先师所授之书毁去一半。我自知罪孽深重,恐先师的技艺失传,
是故建此衣冠冢,静待有缘人。若有缘人读得此信,望好生将书中所学造福苍生,也不
枉先师悬壶济世之愿。青囊书藏于墓碑之下三尺,墓碑左侧壁上有条暗道,是我预留离
开墓穴所用,封土不严,若蒙不测,可循此道逃出,再拜。”
子宁读完大喜,就欲去挖碑下之书。白逸群连忙制止,对着棺椁三叩九拜之后,才徐徐
将青囊书挖出。只见青囊书由浸油的羊皮包住,打开之后只见青囊书已被撕去大半,白
逸群胡乱翻了几页,只见书上写着“五禽要诀”。此刻他已被深深吸引,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