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年见来了个四五十岁模样、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再看到他身上的玉牌,惊得马上止住抽泣,上前施礼。
赵长老伸手示意她免礼,默不作声地在古凤洞府内逛了一圈,白小年和刘潇飞三人跟在后面,都不敢吭声。等逛完后,赵长老对白小年道:“你是古凤什么人?双修伴侣?”
白小年一听“双修伴侣”四字,顿时红了脸,咬牙摇头道:“不是。只是与古凤师弟交情……不浅。”
“交情不浅就能如此这般为他哭泣,可见你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过,若非双修关系,你还是须得斩断过多的感情牵绊,否则仙途有碍。”赵长老随意指点道。
白小年没想到赵长老会亲口指点自己,又惊又喜,连忙点头称是。
赵长老说完,看着那堆垒起来占据了有半条廊道的食物堆,又问道:“古凤食量很大?”
“是的,他走的是炼体的路子。”白小年恭谨地点头,“而且,他还养了一只灵猫,那灵猫的食量跟他一样大,所以才有这些食物……”
“嗯。”赵长老点了点头,古凤炼体这点他已经听刘潇飞说过,然后微微好奇地道,“那灵猫有多大?食量怎能跟一个人那般大?”
“不大,就和普通的猫儿差不多。”
“哦?”赵长老哦了声,略一思索,心中对那灵猫大是好奇,当下不再多问,走进客房,在客座上自行坐下,又示意他们也一起坐下。
刘潇飞三人知道赵长老是想在此等候古凤回来,但白小年却不知道,与赵长老这样身份的人物待在一起,她浑身不自然,心中又认定了古凤已遭不测,只是以为长老在此等待其他人,一边强忍心里的悲伤,可谓难受之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长老坐在那里似乎已经入定,刘潇飞三人心中各有心思,白小年心里总是会想起古凤的笑脸,每念及此,总是忍不住要难过。客房内安静异常,气氛也是令人如坐针毡。
忽然,赵长老突然睁开双眼,道:“来了。”
刘潇飞三人差点离座而起,他们太想亲眼见到古凤了,因为他们都不敢相信古凤能够活下来,但赵长老没动,他们也只好忍住。而白小年并不知道古凤的生命之树未灭的真相,突听赵长老说“来了”,心里还是悲伤加懵然的。
“咦,门怎么没关?师姐?师姐?”外面传来了一个还略显稚嫩的声音。
“刷!”的一声,白小年一听到这声音,就情不自禁地离座而起,也不管赵长老就在旁边,施展瞬步九踏瞬间出了客房,然后她就见到了穿着一身非常宽大、略显破烂的凡人衣服的古凤。
“你……你没……”白小年嘴唇颤抖,最终把“死”字咽了回去。
古凤一脸风尘仆仆,满脸污垢,看起来其实和一个小乞丐差不多,他怀中抱着虚弱的灵猫,见到白小年那张刚哭过的脸和她此刻喜出望外、激动得不成样子的神情,如见亲人般,心里顿觉一阵暖流涌过。
“师姐,我没死呢!”他马上开口安慰道。他临走前跟她说过他要跟刘潇飞他们去剿杀鲁三渡之事,是以他马上猜到了白小年为何而哭,因为他今天才回到,确实是超出了预计的时间。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白小年喜极而泣,但一想到里面还有人,马上忍住,从古凤怀里抱过灵猫,马上变成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咳咳!”这时,客房内传来一声干咳。
古凤本来死里逃生见到白小年,有一大堆的话想说,此刻听了这声干咳,不禁诧异地朝白小年看去,白小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了一句,古凤听了,不敢怠慢,马上走进客房,然后对着赵长老重重地施了一礼,又对刘潇飞三人见礼。
白小年抱着灵猫跟了进去,站在一旁,轻抚着灵猫。灵猫似乎颇为喜欢呆在她怀里,虽然十分虚弱,但却显得极为安心和享受。
“不必多礼。你就是古凤?”赵长老打量着这个小乞丐般的弟子,神念放出,毫不掩饰地朝古凤身上扫去,然后眼角瞥了瞥白小年怀中的灵猫。
古凤神情恭谨地点了点头。
“嗯!果然是炼体的好苗子,路是走对了。”赵长老以手捋须,点头称赞,然后将此来之意跟古凤说了。
古凤刚刚听到洞府中来了为长老,就已经猜到了他是为何而来,二话不说,从玉牌中取出一个玉牌交给赵长老。
赵长老接过玉牌看了眼,已经知道是谁的了。刘潇飞三人一见到这个玉牌,顿时神色黯然又激动,如果不是赵长老在,他们肯定已经开始逼问古凤了。
“他是如何死的?”赵长老询问道。
古凤神色冷然,转首看了刘潇飞三人一眼,道:“被鲁三渡斩了首……”说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还有那位同门师兄的血迹,禁不住一阵干呕。
赵长老刚刚用神念去扫古凤的时候,就已经探明他正处于体能消耗甚大,较为疲惫的状态,当下伸出右手往古凤眉心渡了一股精纯的法力过去,古凤顿感浑身舒坦,止住了干呕。
刘潇飞见状,暗暗冷哼一声,没想到古凤一回来,就受到了赵长老如此厚待。
“鲁三渡已有内门弟子的实力,你是如何逃脱他的魔掌的?”一会儿后,赵长老收回右手。
这也正是刘潇飞三人想问的问题,甚至连白小年都十分好奇,是以他们都充满期待地看着古凤。
古凤闻言,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从玉牌中又取出一物,丢在玉几上。这物在玉几上稍微滚了滚,才在众人的目光中静止不动。
“这是什么?”赵长老和刘潇飞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因为他们都隐隐猜到了那是什么,而且,他们同样都有着难以置信的心情。
古凤看了赵长老一眼,对于刘潇飞三人则是懒得看一眼,他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把这物外面包着的滤布一层层掀开,最后露出了一颗头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