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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巫山传说

蒙子见我沉思良久,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说我已经知道这乌木棺椁中放的是什么东西,咱们不用打开了。我把自己的猜测说的十分肯定,希望能冲淡蒙子的这份冒险热情。

我担心取出乌木棺椁中四目明童的石像生,我和蒙子会死无葬身之地。最重要的是,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史教授交代。毕竟这鬼盒子所预言的事太过于蹊跷。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开启乌木棺椁,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用力抓住蒙子的手臂,眼神坚定地说:“蒙子,信我一回。这棺椁绝对不能打开!”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蒙子看我如此决绝,咬咬牙说道:“行。不开就不开。我本来就对这两火柴盒似的破棺材看不顺眼。不看也罢。”我知道蒙子心里一定是强压下那份好奇才会这么说。

我回头看了看史倾城,她脸色白里透红,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一股女人香一直萦绕在鼻子周围,她和我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匀称的呼吸像划过耳朵的羽毛,弄得我脸颊红里发烫。

显然她已经恢复了体温,正在进入安静的睡眠状态。抱着我脖颈的双手也渐渐开始松开…,我把她轻轻地抱到卧铺上休息,她像一只恬静的小猫,美丽安详地躺着。

这鬼盒子怎么会把一个恬静可爱的丫头跟狐妖扯上关系,这里边隐藏着什么玄机,难道仅仅是这鬼盒子威胁我们的障眼法?我正思索着,蒙子那边有了动静。

“玄风。快来。这盒子底部有夹层。”蒙子虽然答应不打开乌木棺椁,但没说不对这鬼盒子动手,一会的功夫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蒙子用手轻轻敲了敲盒子底部,发出“咚咚”的响声。然后用力往盒子里一按,那底部的木板“咔嚓”一声,居然自动弹了起来。我说:“蒙子,行啊。不愧是跟老粽子打过交道的人,这经验手法果然了得。”

听我这么一夸,蒙子得意地说:“这算什么,想当年,俺还背着一个女粽子从蒙古回到中土。知道是是什么女粽子吗?那可是汉朝的一位郡主……”

蒙子的嘴一旦抹了油,那就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趁他说话的瞬间,首先打开了暗层。

这里居然放着一本纸张泛黄的笔记,封面上画着工农红军的标志,旁边写着“人民万岁”的字样。如此强烈的时代烙印可以推断这本书起码有三十年的历史。最下面用蓝色的水笔写着‘史潼’两字。

蒙子见我呆若木鸡,往里一看,“这…是史教授的笔记?”

我瞬间就明白了,史倾城口中喃喃自语地说着“盒子…笔记…”,原来是怎么回事。这丫头真有点邪乎,自己昏睡过去了,还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敢情是怕我和蒙子擅自打开乌木棺椁,惹出祸端。直到我们放弃打开乌木棺椁的念头,她才渐渐把手松开。而她说的笔记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里边究竟写着什么?会不会和史教授的失踪有关?我和蒙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眼前的这本笔记。

当我们翻开史教授的笔记时,不免有些失望和意外。这笔记只剩下前边几页,后面的已经不翼而飞,像是谁在匆忙间撕掉一般。好在并非是一无所获,希望可以找到史教授失踪的蛛丝马迹,我很蒙子便查看了起来……

史教授用蓝色的水笔在泛黄的纸面上写道:

1963年10月12日

国庆日那天,伴着锣鼓宣扬,红旗飘飘的热闹氛围,我被送上了南下的火车。我想从此刻开始史家算是彻底分崩离析了吧。

连坐了五天六夜的火车终于到了目的地玉县,接待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退役老兵,我称他为赵班长。赵班长手下的知青一共有七人,他说现在七个人都是他的兵,要一切听指挥。不能蛮干!

那时我心中还暗自发笑,又不是去打仗,还来这一套?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比打仗还凶险。

第二天我们一行八人就起身前往巫山。赵班长身上带着一把美式机枪。一路上赵班长对我们说这把枪就是他的命,这是当年在朝鲜从美国大兵那儿缴获的战利品。后来敌军空袭阵地,用这把机枪扫下了两架敌机,自己也当上了班长。战友对他刮目相看,并给赵班长起了个外号叫‘赵日天’。

赵班长说到这里,几个女知青悄悄地捂着嘴偷笑。尽管我们对赵班长说的话是将信将疑,但对他的信任逐渐加深了。

第一天的路程虽然有些累,但有赵班长在路上讲着自己的军旅生涯,也徒添了几分乐趣。一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我们才看见前方一排笔直的山峰。它们像是一排巨大的竹笋一般从地底直插天际。

赵班长神色有些悲恸,忽然他向前方的山峰敬了个礼。我们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以军人的口吻命令我们说:“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明不明白?”

我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赵班长用手指了指最远处的山峰说道:“你们看,那座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就是巫山‘神女峰’。

所有的知青听见‘神女峰’三字,都兴奋地爬上一块巨大的岩石眺望。这个山峰从大小、走势上看应该是巫山的主峰。它的规模气势不是眼前的这些山峰能比的。

神女峰的三分之一已经插入云霄,因此无法窥探整座山峰的全貌。赵班长注视着神女峰悲戚地说:“当年一个排的战友就消失在神女峰的云霄之上。”

我们所有人都惊讶地回过头,赵班长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示意我们坐下。就这样我们好奇地围着赵班长坐成一圈。赵班长抽了一口烟问:“你们有谁知道巫山传说?”

大部分知青都是外地来的,像我更是从遥远的北京来的,对巫山是一无所知。只有队里一个叫玄曜的年轻人是玉县本地人。

他说:“神女峰是巫山各部族眼中的神山,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能看见整座山峰的全貌,大部分时候都有云雾缭绕。巫山千年相传神女峰是南疆部族守护之神'血阳女巫'的沉睡之地。因此禁止任何人靠近神女峰,打扰部族之神'血阳女巫'的安宁。”

赵班长听到这儿,被烟呛得咳了起来。他缓了缓说道:“当年我们一个班的人为了执行任务来到巫山,到神女峰脚下时已经剩下不到一个排的战友了。我那时是班里的通讯兵,得知日军的飞机可能通过巫山一带,便暂时驻扎在神女峰脚下收集情报。”

“由于巫山未知的凶险太多,我们剩下的战友也不敢贸然登上神女峰。一直到了晚上,月亮渐渐升了起来。借着幽幽的月光竟然看见神女峰顶上的云雾消失不见了。一个战友从外面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说看见神女峰顶上有东西,我们所有人抬头朝神女峰山顶仰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峰顶上没有皑皑白雪,而是一座血红的宫殿。”

赵班长抽了一口烟接着说:“不对。当时神女峰顶上的月光是血红色的,所以看上去所有东西都是血红色的。包括我们自己。为了证实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象,班长决定带人登上神女峰一探究竟。而我由于年龄最小,又是班里的通讯兵。向组织汇报情况的任务就交给了我,只能原地待命了。”

赵班长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出一丝恐惧。他缓缓地说:“当班长他们走到山腰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来一片白色的绸云。围住了神女峰顶。这时我的电报机发出“呲呲”的声音,信号遭到了强烈的干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当我再次抬头看神女峰顶的时候,那片白云已经消失不见了,峰顶又可以看见皑皑白雪。可是班长连同那座血红色的宫殿一起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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