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赵林,也就是昔年盘踞西南云来山,占据天通岛的云来剑。不仅仅本身尊荣显贵,而且武功和甲炼都有着很高的造诣,更招揽有明纯二老,道佛四闲这等威震天下的人物。自从田季做完了那场大事之后,赵林隐隐成为最神秘之人。如今竟然有人自称赵林后人,怎么不让人侧目?况且,就在二人进入提督卫府之后,不仅没有受到责问,反而被卫府提督恭恭敬敬地送出门来,更加坐实了其身份。
蔡羽二人暂居在昭都东南的西南会馆,这是西南地区官员赴京的暂居公所。赵林之后,国主已经赦免其后人,起码在明面上,赵林的‘后人’依然是皇天贵胄一般的定南王血脉。
会馆负责人不敢怠慢,赶紧安排二人的食宿。“二位,二位”负责人长相微胖,紧张地不知道如何称呼二人,不还不知道国主那边究竟对赵林后人是什么态度,自然也不知道直接称呼‘小王爷’或者世子是否合适。
屈宏轻笑安抚:“馆长不必紧张,称呼我二人赵公子就好了。”屈宏的话让那位馆长如沐春风,瞬间轻松下来。
“是是是,二位公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蔡羽屈宏二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得罪人的事情自然由蔡羽来负责。蔡羽发话,语气相当不客气:“我兄弟二人连夜赶路,匮乏极了。你去京中最好的酒楼喊一桌好酒好菜送到我等房中。另外,沐浴的水也赶紧准备好,记住,只取京南玉龙山的水。去吧!”
那馆主面露难色:“两位公子,这个这个实在超出配额啊。会馆中对于往来官员的食宿都有着定额要求,所以所以。。。。。”
蔡羽冷眼一瞥,有帝申的八分韵味了。那馆主冷汗如注,搓着手十分为难。
蔡羽面色冷峻,伸手入怀,那馆主以为蔡羽就要动手,吓得脸色苍白。
蔡羽右手中多了一张银票,千两的票值:“去,找隆昌号的票号兑换现银。我等二人的花费就从这里出。”
那馆主长出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银票。“二位公子稍候,我这就去组织马车为公子运水。老饕园那边我立刻去联系。”
“这银子你可不要贪墨,否则。。。。。”蔡羽冷冷地补上这句,让那馆主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屈宏看蔡羽这边的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微笑着阻止蔡羽的继续行动。也掏出一张百两的小额银票递给馆主:“好生为我们办事,亏待不了你。”之后,也不在留意,和蔡羽一起往房间走去。会馆中往来的西南官员面色各异地看向蔡羽屈宏二人,不知道作何想法。
云龙山的水,向来是给宫**应的。虽然也不妨碍民间取用,但是很少有人说是拿‘云龙山’的水洗澡的,毕竟就连国主也仅仅是拿玉龙泉水冲茶饮用而已。传出去,国主拿来冲茶的水,却被他人拿去洗澡,这样隐隐中有对国主不敬的意思。但是,今天蔡羽二人为了造势,还就真的这么干了。
等蔡羽屈宏二人洗漱完毕,换上鲜亮衣服。此时,二人已经身着昔年定南王世子的华服,大红布料上,前后各有行蟒图案。看上去,有气度极了。
老饕园是昭都之中最好的馆子,送菜的小儿自然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但是这么嚣张跋扈的还是第一次看见。考虑到这是西南土皇帝定南王的后人,倒也可以释怀。小儿身后跟着厨娘十多人,按照冷盘,热菜,汤菜,点心的顺序,依次把菜品摆好,满满的把一张圆桌填上。
“二位公子爷,菜齐了。您二位慢用。”小二哥在一旁赔笑。
这个时候,会馆的小吏从外走进来,在馆长耳旁嘀咕几句,那馆长连连点头。
“二位公子,馆外有卫府提督大人前来,说是今天手下兵卒顶撞,过意不去,要来赔罪。”卫府提督,虽然是关隘要职,但还是要一些机灵的人来担任。
屈宏斜靠在椅子上,又是一挥:“提督大人这么客气?有请。”
老饕园的酒菜,玉龙山泉做洗澡水,馆长殷勤作陪,甚至还有卫府提督上门赔罪。哪一个晚上,蔡羽屈宏二人在众人的不眠之中欣然入睡。
早晨起来,二人面容一新。就在两人要踏出会馆时刻,后面突然有人怒斥:“你们两个定南王遗种,过了!”言语之中有着西南方言的味道。
蔡羽屈宏二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仔细一看,这个人面容并不出众,慷慨陈词之间略有胆怯。
“好胆,报上名来。”既然已经化身恶少,蔡羽秉持着演员的修养,一黑到底。
“西南云川政略使包,包怀民。”短暂的犹豫之后,那个人还是挺直了腰杆,和蔡羽对视。
“哼,包政略使。”蔡羽走到包怀民面前,足足比包怀民高了一个头。“赵家受封定南王,世袭罔替。凡西南相关之处,自然我兄弟可以放荡一些,你可明白?”
装完逼就跑,真TM刺激!蔡羽内心激爽,转头回身,就要出门。
包怀民双拳紧握,额头青筋蹦起老高,浑身颤抖,衬托着蔡羽这位‘纨绔子弟’更加的可恶。
“你,你们!”包怀民语气低沉,有一股子怒火。“定南王既然被田相灭了,就不要再出来了!”包怀民一说出这句话,后面的官员群面色大变,有和包怀民交好的官员赶紧上来扯住包怀民的袖子:“怀民兄,少说两句吧。”“怀民兄,慎言!”
“不!我要说出来!定南王赵氏一脉!三代之前就盘踞西南,鱼肉百姓,定南王赵林更是变本加厉,不仅仅把持西南政务,还暗中联系草莽匪寇,占山为王。自号云来剑客,混同其手下,作恶不断。幸得有田相在,为我等西南百姓除去此獠!要我说,你们的老子定南王赵林既然已经去了,你们也就不要顶着赵林的名号招摇撞骗了!有本事,你们两个就去田相府上,将对将,帅对帅的干上一架!欺负卫府提督,来西南会馆作威作福,算哪门子的本事!”
包怀民激动到了极点,把这辈子想说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一股子全吐出来了!
蔡羽心里面暗自叫好,好一个包怀民,这一通骂真有点气势!传声给屈宏:“老屈,该你上场了。让他们看看你有多狠!”
屈宏连转身都欠奉,微微侧过脸来:“包怀民?说的好,说的太好了!你可知我兄弟二人此行何去?”
包怀民已经豁出去了:“格老子的,老子怎么晓得?”
屈宏走在前头,蔡羽在其左首,头也不回:“当朝首辅,田季相府。你们这些西南小吏,就好好在这候着。”
西南会馆内一阵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