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回到租住院子的时候,一经发现外面多了些小商小贩。这些应该是墨尽会派来策应幽姬的人。蔡羽走进院子,发现大家已经在院子之中详谈甚欢。
看见蔡羽回来,幽姬站起身来,浅浅一笑:“军师,我这卖身契可签了。”调皮的幽姬最是让蔡羽没办法,就像拿桓薇没办法一样的。
“幽姬什么时候动身去墨尽会?”蔡羽出口询问。
“今晚就可以动身,但是走之前我想看看军师再走。”幽姬眼波流转,让蔡羽简直把持不住。
“好的,幽姬。”蔡羽突然之间有些伤感,“那,那啥,那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给你践行。”
“军师?”幽姬看着蔡羽和桓薇等人,“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吧?”幽姬的话让整个小队都沉默下来。
“会的,”桓薇首先回话。“幽姬姐,一定会的。我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救你出苦海!”桓薇这小姑娘这段时间和幽姬处的最好,最舍不得和幽姬分开。
“幽姬,不伤感了。”蔡羽突然一个大转弯,“你就好好地在墨尽会里面修身养性,我们以后一定回来找你的。所以,在进入墨尽会之前,我们还是好好地把一些要点过一过。”
那顿饭,一行人吃得很尽兴。
之后的会盟会议中,岳山国态度的转变让人措手不及。就在蔡羽和王景山谈话之后的第二天的盟会上面,王景山修改了岳山国的第一条出兵数量要求不变;但是第二条岳山国提出钱粮后勤方面岳山国方面自负;第三条则提出三部之遗产岳山收获四成,剩下的各国均分。统领兵将领方面则依旧由岳山国负责统帅。
这只是表面上的变化,在王景山和云升国交涉过程中双方达成统一意见:大破三部之后,云升国那部分分配额度,由岳山提供额外的一成。所以实际上现在的分配就是岳山收获实际好处的三成,云升国可以拿到二成五。
得到了暗中示意的云升国,在盟会上并不立刻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这样只会让人怀疑岳山和云升已经勾结在了一起。然而这里面有一个国家已经自动担当了负责劝服各国的,作为和七国中比邻染魂地的南保国,南保国是最希望在这个关头促成七国共讨染魂地的国家。
岳山国和云升国安排的策略就是,等齐瑞提出妥协之后,云升国再进行附和,引导剩余六国达成同盟协议。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于善国和云升国所料的一样,王景山先行在七国盟会上提出条件变动,然后离开留给六国以讨论时机。过后果然如同蔡羽和王景山商议的那样,六国盟会在齐瑞的斡旋和云升国的别有私心的引导下,就和岳山国联合讨伐染魂地的事情达成六国的一致。
王景山在事后向岳山国主留上了这么一份陈情表,大意如下:如今离生之女幽姬已经并入墨尽会保护之下,据我岳山国埋于墨尽会内的眼线回报,幽姬的到来重新让我等七国认识到了三部的深沉和可怕。现在可以确认的情报主要有三。一.三部内所有男子需服役机甲部队,接受机甲训练,为期三年。二.除鬼庚之外,历代鬼主部老阴灵沟通较为正常,荒鬼夺神的鬼道邪术随时可以施展。三.三部除与我七国之外,暗中还与海外诸国进行贸易,物资供应其实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宽裕很多。四.三部之外的情况,如果继续逼迫下去,很可能反倒会弄巧成拙,促成六国的团结。五.臣景山已经联合云升国以一份较为让步的协约作为条件,换取此次出兵。六.岳山之外事策略需要进行改变,不若以积沙成堆作为指导要则,每次坚实地削弱他国即可。此外,臣在此向国主举荐一位贤士,和臣一样出身临川,姓蔡名申表字文孝。此人见事清晰,用意深远,不拘束于眼前短利,堪为相才。
王景山的这封陈情表自然而然引起了岳山国主的兴趣,认真考虑之后,国主也认同了王景山的观点。因着王景山在表内浓墨重彩地推举了蔡申,还专门派人前往临川搜寻。
七国盟会协议达成的消息,在这片大路上迅速传播。染魂地对于七国来说,是长久以来横亘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此次达成的协议,让整个七国联盟内的民心瞬间鼓舞欢呼起来。南保国的情绪尤为激动,作为唯一一个在与染魂地作战中被正面灭国的国家,南保国此时群情涌动,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如此渴望着战争过。
蔡羽等人在这段时间明显感到了这股热忱,这几天,南保国开放了预备兵役回流训练的措施。很多以前当过兵士的人都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到当地兵府接受编制。现在,蔡羽在南保随意走走,到处都能够看见重新穿上军服的人:他们有的年纪都将近五十了,头发依稀看得见一些斑白;有的身体已经走形了,但是即使**练得喘着粗气,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没成年的孩子们在自己的父亲,舅舅,叔叔伯伯们接受再次训练的时候,也在一旁没有章法地跟着练起来。
“军师,你说三部人人皆兵?我看南保国这气势也好不逊色啊。”玄闻扯着大嗓子叫叫嚷嚷的。
“灭国之仇,亡族之恨,南保国全体上下众志成城。”蔡羽十分感慨。“了不起的凝聚力,了不起的行动力。”
蔡羽等人走进饭馆,发现那里有一个说书先生正在那里说书。说的内容是当年南保国国灭之后,南保国中兴国主武如何从一个落魄皇室后人重新夺回江山,再掌神器的故事。
“话说,上回书说道中兴国主办成下人,单人皮马夜闯三部伪国方明总督府。”说书人这段时间赶潮流,这部《南保英烈传》讲的就是以国主武为核心,衍生拓展到其他英雄豪杰身上的反击三部侵略的故事。不同于官方口吻的枯燥和偏重道义的说教。这部书可以说是痛快淋漓的用普通的话语抒发了南保人民对于三部侵略者的痛恨。
“瞧瞧,什么事爱国主义教育?”蔡羽笑着和队友们说。“这才是爱国主义教育呢,潜移默化地,润物无声一般。既丰富了人民群众的业余文化精神生活,又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人民的觉悟和爱国心,多好。”
这只是蔡羽等人生活中的一个小片段,至少说明了盟会之后对于蔡羽等人而言环境的一个改变。但是如果还要说有什么其他的改变?那就是自从幽姬被墨尽会纳入保护体制之后,蔡羽等人的生活中经常会碰到一些化妆成商贩的墨尽会成员的暗中监视。这也难怪,作为和幽姬一起杀出重围的几位神秘的机甲士,墨尽会没有强制性地进行检查和要求出示相关机甲就已经是极大的收敛了、蔡羽本人倒对于墨尽会的监视视若罔闻,从他送幽姬走之前蔡羽就有了这种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