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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感纠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奥利弗一直想着那个告诉了费莉希蒂他会去求助的人,想着之前那三年多里的一些事。他太过入神了,以致妹妹西娅喊了他好几次都没有理会。直到西娅气得拍门而去,他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阵,有点担心了,他才决定跟西娅好好谈一下。兜兜转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他终于在公墓旁的树林边发现了西娅——当时她正跟一群同样是二代的小伙伴跳舞,嗨得不要不要的,一看就知道是吸*毒了。

奥利弗心痛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在干这种事。之前那三个月里虽然他没有以奥利弗奎恩的身份露面,但还是关心过自己妹妹的近况的。事实上,那段时间里西娅光是被他偷偷扔掉的“存货”,就有十多克了。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走出来中止了那个荒唐的聚会,挥退了那些二代小屁孩,还狠狠地威胁了他们一把。结果不止那些二代小屁孩不高兴,连西娅也怒了起来。

“我不止一次想象过你回来后我的生活,我曾经充满期待。可是,没有一次是这种样子的。对我的关心你爱理不理,却随意插手我的生活方式。我得承认,我很失望。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宁愿你就呆在那个破岛上,永远也不会回来!”

看着西娅离开的背影,奥利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番话是劳蕾尔对他说的,他可以接受。毕竟他当初带着莎拉出海,算是害死了她的妹妹。可是西娅……他理解这三年多来西娅的痛苦。忽然传来父亲和哥哥的死讯,母亲也随后病逝,这对于一个还不满13岁的女孩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只是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接受不了。

接下来,哪怕下午他到了法院,完成了一系列的法律程序撤掉“死亡”这个标签,从法律层面上活了过来,西娅都没有出现。倒是在离开法院的时候,他遇上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人之一。

刚好也要离开的劳蕾尔。

就像对西娅的情况那样,作为治安维持者时,他偷偷见过劳蕾尔好几次了。可是现在当着面出现在对方的面前,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劳蕾尔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跟她的妹妹出轨并间接害死了妹妹的凶手、自己的前男友碰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反应过来后,她首先问道。作为一位律师,而且长期为了弱势群体的利益而跟星城的黑商们以及社团头目们打官司,劳蕾尔在法院的大门口说这样的一句话,听上去挺有律师的气势的。

隔了那么久再次亲耳听到这个声音,奥利弗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噢,我是来复活的。刚刚法官把我从地狱里带回来了。”

其实不用对方回答,劳蕾尔也知道原因。毕竟这几天奥利弗的事闹得整个星城都无人不知,哪怕是走个简单的法律程序也有无数个记者想要采访。只是她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在情在理,她有无数个恨他的理由。可是……

“Well,我觉得法官可以再考虑一下的。”

嘴硬地说了这么一句,心里乱糟糟的劳蕾尔正要离开,结果被奥利弗拉住了手腕。

“劳蕾尔,能谈一下吗,如果有空的话?”

一句“不好意思,刚好没空”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还是让劳蕾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旁边,与劳蕾尔一块来的那名女伴已经以手捂面不想看了。

说起来,无论是奥利弗还是劳蕾尔都没想起来要认识/介绍一下后者的这位闺蜜呢。可怜的闺蜜本来是很讨厌奥利弗的,现在被两人无视了不说,还不得不为他们挡住那些蜂拥而上的记者,掩护他们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她也只能叹一口气,然后希望劳蕾尔保持理智不要被那个混蛋的甜言蜜语蒙蔽了。

奥利弗拉着劳蕾尔的手,跑了很长的一段路,穿行了好几条大街小巷之后,这才把那些记者们甩掉。渐渐放缓脚步,最后两人在路边——曾经一家两人经常去的餐厅门前停了下来,松开不知道何时起牵在一起的手,看着对方,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概是因为更有底气一些,劳蕾尔率先打破僵局。

“没想到你还对这里的路这么熟悉。”

听到这话,奥利弗愣了一下。当然熟悉了,之前那三个多月的夜晚里,他可不止一次走过这边的路呢。不过,这个可不能说出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还记得这里。感觉就像是记忆忽然涌了出来一样。”

“或许三年多的孤岛生活,有些事还是深刻地印在你脑海里呢……”劳蕾尔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别的意思,于是赶紧止住,换了个话题:“那么,你想谈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因为我的背叛,因为莎拉的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视对方的双眼说道,“还有,不要怪莎拉,是我让她跟我上奎恩金牌号的。都是我的错。”

好吧,本来只听了奥利弗话里的上半段,劳蕾尔还只是伤感和纠结的。可是在下半段之后,见奥利弗这时候还替莎拉说话,她一下子就激动了。

“莎拉爱上了你,跟我一样,我不能因为这个我也犯下的错误而怪她,尤其是她已经死了。可是你将她带到那艘该死的船上害死了她,结果我爸爸从此酒精度日,我妈妈也跟爸爸离婚了离开了这个城市,而我则一直顶着我的妹妹跟我的男朋友出轨的名声承受着各种异样的评价和目光……你说得太对了,当然都是你的错,你应该永远待在那个岛上不要回来的!”

又是这句话!

劳蕾尔最终还是收住了右手,没有一巴掌打上去。不过奥利弗宁愿吃了那一巴掌,也不想听到对方最后的那句话。目送对方带着怒意坐上的士离开,他再望了这间拥有不少回忆的餐厅一眼,然后默默地往自己的秘密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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