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老爷，你的使命又在召唤你了。”
这一夜的哥谭，城市上空，由探照灯打到天空上的蝙蝠标记大亮。
这是哥谭人们在需要蝙蝠侠时打出的信号。在这座城市里，人们对蝙蝠侠的信任超越了任何人对于任何地方的程度。即使是大都会对于超人，也没有这种几乎等同于信仰的感情。相比之下，大概只有美国队长之于大部分美国人有得一拼了。
这是蝙蝠侠用十多年如一日的牺牲换来的。
曾经哥谭的市民活在毒品、罪犯与腐败政治的恐惧下。那时候黑帮与政斧勾结，警察局与监察局都被收买，人们被剥削、被欺诈，还每一秒都有生命危险。有苦不能诉，有冤不能伸。是蝙蝠侠横空出世，化身黑暗骑士打击罪恶，清除污腐，守护这座城市。在蝙蝠侠的努力下，哥谭大规模的黑帮犯罪被瓦解，贪污贿赂的公职人员被检控。比起十多年前，现在的哥谭虽然说还不是全美治安最好的城市，但已经好得太多太多了。为了纪念这位英雄对城市的贡献，哥谭人们甚至在市政厅的大门口竖起了蝙蝠侠雕像！
对于哥谭人们的这种信任，蝙蝠侠在高兴和感动之余，也将之视为责任。每当蝙蝠标记在城市的上空亮起，每当人们需要他了，他总会立即放下手上的事，出现在那里。这一晚也不会例外。
然而这一次他遇到麻烦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打开蝙蝠灯——通常来说那个人会是哥谭警察局的戈登警长，蝙蝠侠就可以通过对警用通讯频道的监听来知晓案发地点。在那之后，毫无疑问就是直接出现在案发地点，然后打击犯罪了。可是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
“呼叫，这里是GCPD-052，市政厅需要支援，敌人携有重型武器！”
“总部总部，黑门监狱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请迅速派出人手！”
“阿卡姆疯人院警报被触发，似乎是有人潜入……”
“哥谭证券交易所外一伙人非法聚集，意图不明……”
“一个身穿机甲的人在哥谭车站纵火……”
“购物中心出现超能力者……”
十多个地点在同一时间遭遇不同程度的犯罪威胁。而且从报告里的情况来看，都不是一般的犯罪。蝙蝠侠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只怕是有人策划了这一切，就是为了针对他了。
毫不犹豫地找了个借口从自己举办的派对上脱身，留下管家阿尔弗莱德——昵称阿福——收尾，自己则立即来到“蝙蝠洞”，穿上蝙蝠战衣，打开隐藏的闸门，驾驶蝙蝠战机直奔探照灯所在的空置大楼。那里的天台上，戈登警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刚停稳战机，打开机舱门，一脸焦急的戈登就迎了上来。而且还等他说话，对方就开口了。
“你需要看看这个。”
戈登将一部平板电脑塞到布鲁斯韦恩的手上。
屏幕里首先显示的是一伙几乎武装到现代军队极致程度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市政厅的大门，正跟门外赶到的哥谭警察驳火。看上去哥谭警察的处境可不好，小手枪加普通的突击步枪，根本不是对方更为先进特指枪械的对手。更夸张的是，对方竟然连装甲车和多管火箭炮系统都出动了！
“这种重武器怎么可能悄然进入哥谭，还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市政厅这么重要的地方？”布鲁斯韦恩通过变声器问道。
“不，他们没有。”戈登一脸阴沉地说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们是军方总部下属的天眼会的人。昨天天眼会那边通知我们，说他们要在哥谭郊外建立一个分基地，以开展一个针对某些超能力罪犯的项目，因此会有他们的军队分好几个批次借道。我检查过了，他们有军方的批示，还有国会的签文等，一切都符合规定和流程，所以我就下令放行。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时候我都有派警察去护送兼监察，没发生意外。没想到这第三批……不会是军方要对哥谭动手吧？为什么！难道跟当年班恩用核弹挟持了整个哥谭那件事有关？他们当时不敢采取行动丢了脸，现在倒是要对我们下手了？！”
蝙蝠侠摇了摇头。
“不是天眼会。”
戈登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们是假冒的？可是他们有证明……”
“不，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天眼会或者军方的行动。”蝙蝠侠这么说道，“注意看天眼会那些人的双眼，他们被控制住了。那是某种植物释放出来的类神经毒素，被人通过特殊手段改变了成份，变成了植物孢子，可以用于控制他人行动。中毒者会失去自我判断能力，完全听从施毒者的指挥。”
“谁是施毒者？”听到不是要跟军方敌对，戈登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得知这种毒素的霸道程度之后，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还有，这种孢子什么的有没有解药或者抗体？我可不想我们的敌人里多了个被控制的蝙蝠侠。今晚的‘惊喜’太多，我已经不想再有了。”
听到这话，蝙蝠侠撇了戈登一眼。
“我有防毒面罩。另外，中毒者会在一天之后恢复。”这么说着，他摸了摸自己那面具下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完美下巴。“至于施毒者，据我所知，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帕米拉·莉莲·艾斯利。”
“毒藤女？”戈登傻眼了。
蝙蝠侠点头。
戈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头痛烦躁的样子。
“毒藤女要市政厅做什么？我以为她只是讨厌伤害植物的人，还不算一个完全的狠角呢……”
“万事万物都在改变，所以我保留意见。”
蝙蝠侠还是那副脸无表情的样子。没等戈登帮忙，他就开始浏览平板里的其他文件。很快就看到了另外好几份短录像。
一身贴身体恤加超短裙打扮、脸上却特意将厚妆弄走样的小丑女哈利奎因正拿着棒球棍，指挥着二十多位黑帮混混冲击着黑门监狱；另一伙被控制的天眼会成员正据守哥谭证券交易所，与外面的哥谭警察对峙；萤火虫加菲尔德林恩穿着他那身萤火虫外形的装甲，通过手部的火焰喷射器在哥谭车站四处纵火；购物中心里，展览架、装饰、柜台甚至墙壁，全部都支离破碎，游客们尖叫着惊惶失措地看着刚来回冲撞了一番现在朝他们一步步走去的壮硕身形——那是满身鳞片的基因改造试验品杀手鳄韦伦琼斯……
这几个被认出来了的家伙，全部都曾经是蝙蝠侠的敌人。而既然他们选择了同一时间发难，而且是在哥谭的东南西北各个不同的方向……
“没错，即使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我，我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蝙蝠侠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战机走去，“警长，视频里的都只是开胃菜，他们的主菜恐怕很快就要呈上了。你要做好准备。”
望着对方的背影，戈登一声苦笑。
“所有人手都已经派出去了，哥谭警察总局内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能做什么准备！”他低声自嘲了一下，然后朝着即将登上战机的对方说道，“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们难道是想要救出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
“或许吧。我立即赶往阿卡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