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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年兄弟天人隔

天终于亮了,当赵一刀和赵五明站在路边等待着慕容,他们的心神早已被焦急所充满,而慕容和他们的兄弟却总是等不到。他们在后悔当时为什么没留下来,他们在后悔为什么不是自己留在最后。

慕容在马背上不时低头看着怀里的赵三绝,好在赵三绝虽是昏迷不醒,可却是依旧有一口气在。

天终于亮了,慕容看见了站在路边的赵一刀兄弟俩。他的心又酸了,他想起了为他送命的赵二虎,他又再次低下头看了一眼赵三绝。眼中却是有了泪花。男儿泪,不轻弹。

慕容座下的健马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路上,慕容也早已没有气力从马背上跳起,何况怀中还抱着一人。他只好将自己摔在地上,尽量使赵三绝少受伤害。他躺在地上,看见了飞奔而来的赵一刀兄弟俩,看见了他们俩脸上浓浓的担心。他想笑,可怎么也笑不起来。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昨夜的黑暗之中。

赵一刀和赵五明在看见慕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向着他的方向跑过去了,他俩只看见了慕容和慕容怀中的赵三绝,他们已经想到了赵二虎已经死了,强压住悲痛将赵三绝和慕容抱到了马车上。将赵三绝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将他平稳的放在车上。将慕容准备抱在马车上的时候慕容却醒了过来,对着赵一刀苦笑一下。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什么话都没说,看了一眼车里的赵三绝和青青一眼。率先坐在车辕上,对着赵一刀和赵五明说道:“先赶路吧,去徐州。”赵一刀二人点点头,随即继续赶起路来。

转眼间已经到了中午了,青青还在沉睡,从昨天开始她便处在恐惧之中,先是被慕容所掳,接着是看见宁绝身死,又在昨晚看见了混战,看见那么多人拼命流血。在慕容让赵一刀带她先离开那里的时候,她才觉得心里稍安。在颠簸的马车上她慢慢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了躺在她身边的赵三绝。

一声尖叫从马车中传出,坐在车辕上的慕容和赵一刀迅速回身向马车中看去,慕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青青,青青指着赵三绝弱弱的问道:“他,他是不是死了?”赵一刀闻言向着赵三绝看去,忽然间他的的眼中有了泪花闪动。慕容急忙向着赵三绝的鼻息探去,却发现赵三绝已然身亡。

慕容瞬间泪流满面,他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多年的兄弟。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件事件,为什么白白的送了两位兄弟的性命。他抬起头看看赵一刀的脸,觉得更内疚了。反而是赵一刀安慰慕容道:“公子,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可是我们兄弟五人都不后悔,在以前我们一起做事遇到危险的时候,每次都是你留在最后。如今二虎和三绝先我们去了。怪就怪世道不公吧。”眼虽如此,可又有谁能在失去了自己兄弟的时候不伤心难过的。

慕容和赵一刀将马车停在路边,由赵五明看着青青。慕容轻轻抱起了赵三绝走到路边的树林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赵三绝放在地上,二人都是用手在地上挖着坑,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可脸上的悲痛却是怎么看都是看的见的。二人的双手都是血泥混浊,可两个人却不曾有一丝的停顿,似乎手上的痛能稍稍压得过心里的痛。

当时间在流逝的时候,那个用来埋葬赵三绝的坑也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忽的慕容停下手来,抬起头看着赵一刀。赵一刀艰难的点下头,二人都从坑里跳出来。慕容和赵一刀为赵三绝整理的头发,衣服。随即轻轻的将他放在葬坑中。一扑一扑的将土揽了进去。终于两个人都再也无法看见赵三绝了。慕容和赵一刀两人都是将泪流进了土里。只是二人都不曾言语。坑填满了,慕容起身将大夏龙雀拿在手里走到一棵树边,抬手一挥,砍下一块树干,削平了。拿到葬坑边上,用刀缓缓刻着:赵三弟之墓。慕容没有刻真名,他怕仇家还会找来,侮辱他的身体。赵一刀静静的坐在墓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慕容突然跪在了赵一刀面前,痛声道:“一刀,我对不起你们兄弟。二虎和三绝都死了,可我连二虎的尸身都带不回来,让他在死后还得受到侮辱。”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悲痛,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一刀没有拉起跪着的慕容,他自己也跪在了慕容面前,留着泪对慕容说道:“公子,这不怪你,我们兄弟五人自从跟着公子以来,公子都是拿我们当兄弟对待,公子也不必认罪。”忽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眼泪却也是止不住了。慕容拍拍赵一刀的后背,将他拉起来。自己却转身走到了马车边上,从马车里翻出了三瓶酒,拿起两瓶递给赵五明,轻声说道:“去看看三绝吧。”自己坐在车辕上,一口一口的喝起酒来。

赵五明沉默的结过慕容递过来的酒,走进了树林里,和赵一刀一样坐在了赵三绝墓前,将酒递给赵一刀。俩人都是眼中带泪,都是默默无言。喝着酒,想着就连尸身都没带回来的赵二虎,回忆着兄弟们的往事。

青青从马车中探出身来,看着慕容,看着慕容那红红的双眼。柔声说道:“慕容公子,不要太过伤心了。”

慕容看了一眼青青,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道:“我还记得是八年前吧,那年我才十二岁,有一天我在院子里自己练功呢,叔叔将一刀五个人带到我面前。我还记得那一年一刀也才十六岁,而五明只有十岁。叔叔告诉我说,一刀他们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下属了。当时的我好激动,自己也有下属了。可是一刀他们很怕我,等叔叔走了,我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心里很是欢喜。后来我们便一起练功,有时候我得读书,我练画画,我练琴,而他们就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最喜欢的便是画蔷薇花,我还记得有一天我在画着蔷薇,而五明壮着胆子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蔷薇,却被一刀喝的闭上了嘴。”慕容又喝了一口酒。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欢喜,他很喜欢那段日子。

慕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月亮,今晚的月光依旧惨淡。

慕容叹口气又喝了一口说道:“后来我们几个人都长大了,我还记得我们记得第一次被叔叔派出去做事,是去苗疆五毒教拿镇教之宝五毒经。那一天我们都很紧张,刚开始都很顺利,我很容易的将我的画和五毒经换了过来,五毒教的人谁都没发现我,可是我们正要走的时候却惊动了他们,更不幸的是书上有毒。我当时命悬一线。是一刀背着我,二虎他们几人护在我身边冲了出来。后来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里也是他们一步不离的照顾我。而这次苗疆之行我和死神离得的最近的一次。不过也是因为这次我们的关系也变得更好了。后来去大漠找夜明珠,去南海杀海贼,我们虽然都是历经危险,可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可这次,策划了好久好久。可一天时间我失去我的两位好兄弟。八年的风风雨雨我们都过来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的死劫。”说道后面慕容早已泣不成声了。一瓶酒也早已让慕容喝完了。

青青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把她从家里劫出来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心痛,她没想到赵二虎和赵三绝的死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打击。她忽然发现她看轻了男人之间的友谊,看着慕容流着眼泪说着话的样子,她将慕容抱在了怀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觉得这么做可能会让慕容减轻些痛苦。慕容早也醉了,伤悲的人更容易喝醉不是么?

树林的两个人就那么一直坐在墓前,喝着酒,静静的坐着。

月亮终于躲进了云里,似乎也不忍心看着下面的伤心的人。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的时候,慕容和赵一刀他们就已经醒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点干粮他们便开始向着徐州前进了。一路上景色大好,正是四月草长莺飞的时候,可慕容他们却没有心情欣赏。每个人心头都很沉重,他们都无法对赵二虎和赵三绝的死释怀,慕容更是觉得伤心难过,他始终以为他两个兄弟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在这一路上他始终一言不发,自己抱着一坛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慕容还在回忆,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始终处在回忆中,回忆起以前的美好时光自己便在那里傻笑着,忆起痛苦的时候却是苦眉愁脸。他的眼睛始终是红红的,是喝酒喝的,是一夜没睡熬的,可更多的是忍着泪忍的。

路随遥远,可始终有尽头。在大半天的路程之后,徐州城已经在眼前了。可真的等到进了城的时候太阳只剩一丝红光了。

正在慕容他们找客栈的时候,他们发现一群人在围着看热闹。慕容他们本来是无心去看的。可是慕容却发现那个当事人是他让赵四风去寻找的人—罗信,慕容不知罗信为何回来这里,他也不知罗信会在这徐州城里和一个姑娘在对峙,虽然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却也是争的面红耳赤,慕容也没有发现赵四风的身影,他在想赵四风是没有找到罗信还是找到了先行回来了。

他跳下车走进人群里,对着罗信轻声唤道:“罗信。”慕容唤作罗信的那位少年五官端正,背后背着一杆铁枪。站在那里犹如撑天柱一样高大,他的腰板是那么的挺直,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人和事物能使他弯下腰去。脸上带着骄傲,又是那么的自然。罗信忽的一转身,看见了慕容那张犹豫的脸,眼睛通红,头发也已经有些凌乱。罗信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是你?慕容?”。

慕容点点头,却是向着那位姑娘问道:“姑娘你好,不知我这位兄弟和在何处得罪你了?还望原谅则个。”

那姑娘盯着慕容看了一会,摇摇头问道:“你就是慕容?”

慕容点点头问道:“姑娘,你还没问答在下的话呢。可否放我兄弟离开?”

那姑娘只得点头,没再答话却是带着自己的家奴离开了。

人群渐渐散了,慕容和罗信并排走在一起。而赵一刀依旧是驾着马车,而赵四明在一旁牵着马坠在最后面。

找了一家客栈众人走了进去,赵一刀和赵四明将马车和马交给店家。青青也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罗信一看青青便要开口问道,慕容摆摆手向着罗信说道:“回房我再细说。”罗信闻言便不再言语。

众人将房间要好,慕容和罗信带着青青便上楼去了。而赵一刀和赵五明在招呼店家去做好菜,却是亲自去看厨子做饭去了。赵一刀的处事严谨便是世间少有的。所以他在江湖上有那么的仇家却是依然能活到现在。

慕容和罗信带着青青上了楼。一上楼刚进房间罗信便忍不住开口了:“慕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她就是符青青?”说罢指着青青。

慕容笑了笑,指引着罗信和青青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对着罗信说道:“这位姑娘便是你所说的符青青。”说完看了一眼青青,接着又说道:“不说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罗信接口道:“在前几****便听说了苏州符府的赏刀大会,却是有点晚了。于是我便加快脚步往苏州赶,今日中午刚到徐州,找了一处地方正在吃饭,结果就看到刚才那个姑娘在欺负人,我一时没忍住便上去和那姑娘理论起来。不过看她是个姑娘,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于是便僵在了那里。幸好遇到你了,这几天你可真是风光啊!先是听到你大闹符府,劫走符府千金,盗走大夏龙雀。后来又听说你在苏州城外大杀四方,一战斩杀数十人。让我也不得不佩服了。”

慕容露出一副苦笑,对着罗信说道:“假如能留住我两位兄弟的命的话,我宁可什么都没有。”

罗信大惊,问道:“是一刀他们出事了?”

慕容说道:“一刀和五明你刚见过,都没事,只是二虎和三绝却是都为了我死了。”忽然间慕容面带恐惧对着罗信问道:“四风呢?你没碰到四风?”

罗信奇道:“四风?没碰到啊!”

慕容面带悲痛,说道:“糟了,四风也应该是。”后来的话他便已经说不出口了。

罗信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安慰道:“四风应该会没事的,说不定他还在路上呢。”

慕容用通红的眼睛看着罗信,对着罗信郑重的说道:“罗信,我们是朋友,今日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答应。”

罗信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了慕容一会,问道:“何事?”

慕容心中一暖,他知道罗信是个直爽的人,却是向来不说那些场面话的。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送这位青青姑娘回苏州,就在明天。”说罢看着坐在一旁的青青,眼中带着一丝愧疚,一丝不忍,还有一丝不舍。他知道明日一别再相见便是了了无期了,从那日在符府花园中看见青青之后慕容便已经是情根深种,他也知道带着青青上路必然是不如自己上路来的容易。纵然是千万般的不舍,又能奈何?只求将此事早日完了,在去符府见佳人一面。慕容不想把目光从青青脸庞上移开。

青青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心知跟随慕容来此处是迫不得已,可是她依旧期待着慕容能带她远走天涯,不问世事。她很想问问慕容能不能带她离去,她很想问问慕容到底要去做什么事情如此的不顾一切,她很想问问慕容在她离开之后心里还会不会念着她。她不愿在过那种日子。慕容又好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颗明亮的星星,指引着她离开那个她不愿停留的地方。她的心忽然好痛好痛,她回忆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她忽然间就像呕吐,她将眉头皱了起来,捂着嘴强忍着那份突然而来的恶心的感觉。

青青忽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眼中带着期盼。慕容躲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将头转向罗信开口道:“此事我便全拜托你了。”

青青看着慕容逃离的神情,心中一片冰凉。而慕容又何尝不是心理难受,他也想抛弃一切带青青远走高飞,可是自从他知道了这件事,他便无法回头,更何况他的两个兄弟为他做这件事丢了性命,他自己心知自己已无法停手。

罗信听到慕容的话,当下郑重的答应道:“好。可是我仍有一事不明,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去抢那大夏龙雀,大夏龙雀虽属神兵,但也是无法打动你的心。”

慕容看着罗信诚恳的脸,心中犹豫不决,但还是忍住了没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本来我想借你的五钩神枪的,可是我发现五钩神枪虽然也是神兵,但它是因为杀人无算,不能帮我做这件事。”

言毕,赵一刀和赵五明带着店小二上来了,店小二手中端着饭菜,进来放下便迅速离开了。赵一刀将手中的酒放下之后说道:“饭菜是我亲自看着厨子做的,也是我亲自看着店小二端进来的,应该是没有问题,酒是我自己带来的。”说罢便径直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慕容看着这一桌的菜,顿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招呼在做的几人一起吃饭,几人都吃的很开怀,唯有青青,青青心事布满心头,多美味的佳肴都是难以下咽。

吃饭的功夫,罗信问慕容道:“大夏龙雀呢?我倒想看看如何能和我的五钩神枪起名。”

慕容笑笑,说道:“先吃饭,吃完饭定给你看。”不经意他看了一眼青青,看见的是青青低着头看着碗中的饭,却不曾吃下去。慕容心好痛,柔声说道:“青青姑娘,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青青却不看他,只是冷声道:“凉便凉了,有与你何干?”

话虽如此,可青青总算是吃起饭来。慕容只以为青青是在耍着小姐脾气,又或者是不习惯与他们这些男子坐在一桌上吃饭。可他却没有想到,他也不了解青青的内心。

对于他们这两日风餐露宿的日子而言,今天的这顿饭菜却是好比佳肴。不大一会,几人都吃完了。慕容这才将大夏龙雀从黑布中取出递给罗信,罗信双手接过。看着刀上古朴的花纹,心中激荡。将刀缓缓的从刀鞘中抽出,好比一轮明月般耀人,刀光清冷。感受着刀上那股杀伐之气,罗信这才明白大夏龙雀确实不凡。神兵之属真是理所当然。将刀收回刀鞘,那股杀伐之气才稍稍收敛。罗信将刀还给慕容,慕容将刀用黑布层层包起来后,看着罗信,眼中之意罗信自是明白。

罗信对着慕容说道:“此刀真是不凡,材质应是天上玄铁。刀身厚重,当真是世间仅有。”

慕容回道:“你手里的五钩神枪才是神奇,当年你家先祖便是凭它征战四方,鲜有败绩。”

罗信自是骄傲,却是有所担心的问道:“你带着此刀必然会受到江湖中人的关注,想从你手中夺刀自是小事,就是怕你会因此受到有心人的算计。可能也会有人会乘此机会祸害整个武林。”

慕容说道:“我找你来的原因便在此,第一,有你帮我送青青姑娘回去我放心,你武功高绝,应该不会有人那么不开眼。第二,众人皆知你罗信是正人君子,符震天和其他人也不会怀疑青青姑娘的清白。第三,你们都走了我自己一人上路便是方便了许多。”

罗信听到慕容说完,点点头。赵一刀却是开口道:“公子,你是说你一人要去?”

慕容嗯了一声对赵一刀和赵五明说道:“正是我一人要去的,一刀,你和五明明天也回苏州吧,只是我希望你俩在回苏州的时候能将三绝和二虎的尸身带回去,就葬在我们院子的后山上。”

赵一刀说道:“可是公子,我俩先陪你做完事再回去不行么?”

慕容:“我一人去还会方便一些,更何况二虎的尸身还未找回,我却是放心不下啊!”

赵一刀:“哪好吧,公子。等我们将二虎和三绝安置好,便去燕山找你。”

慕容:“好,切记的安全,能碰到叔叔帮我带声好,说我在幽州等他。你俩一大早就走吧。做些伪装。”

赵一刀只能答应,带着五明去隔壁房间收拾去了。而慕容却和罗信喝起酒来了。今晚慕容只得和罗信睡地下了,因为他俩都不能让青青睡地上的。二人将被褥铺好在地,慕容将酒饮尽,看了青青一眼,随即躺在被褥上闭上了眼。有罗信在身边,他可以实实在在的睡一觉了,罗信却是苦了,自己却是一个人喝起酒来了。

月光依旧,慕容也着实睡的安稳。青青心中有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不时的看一眼慕容,心中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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