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深谋远虑的灵魂在同一件事上达成协议,一拍即合。
他们左右商量,发现这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不仅可以赎罪,也不至于让高远太过孤独,一举两得,而高远也的确有做小弟的潜质。
“成予老大,你要知道,我可以轻松拿走那些富豪的钱而不被人发觉。”高远开始源源不断的向老大讲解自己的优点。
“有了我你简直拥有了世界上最出众的杀手兼小偷,哦不,是大盗。”非常识时务且狗腿的某人沾沾自喜。
“首都杜莎夫人的名画展你知道吧,就算防御再严密,也被我光顾了两次。”
“都偷了些什么?”成予来了兴趣。
杜莎夫人画展以精湛的绘画技术而闻名世界,展厅里从内到外无一不是佳作名画,连上世纪的绝版都是尽在其中。两年前的仿版《未雨绸缪》更是拍出上千万。
“高远同学,”成予道:“你要知道,绘画是我的特长,那些作品能让我亲手触摸,是我的梦想。”
“嗯,倒是没拿出什么。”
“可别告诉我你进去兜风去了!”
“不不不。”高远忽略了成予眼中的蔑视。
“我只是在杜莎夫人的卧室里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就打消了拿画的念头。”
“当时我在杜莎夫人卧室正观摩着阿尔斯和弗雷格的画,我就听杜莎夫人和她设计师的谈话。那个设计师给杜莎夫人出了个主意,在高仿画旁挂个真的,真画旁在挂个高仿的复制品,这是某些地方的特殊手法。我听了这些,觉得没准自己偷的是幅假画,就又放回去了。可叹那些上千万的东西居然都是假的,太吓人了。”
“你说是不是?”高远比划。
尽管成予有些失落,却莫名的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话说,你去一个中年大妈的卧室干什么!”。
“难道你有特殊癖好!”
“什么啊。”高远原地拔高声音。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假画上吗,关注什么卧室啊喂。”
“不然我关注什么。偷窥狂先生。”成予看着表,“不过再不走去赶车,恐怕就回不去了。”
“我去和父亲道个别。”成予把高远安排在了原地,同成年打了声招呼。
成年站在黑洞洞的楼梯口,眼睛不眨的望着儿子走近黑夜。仿佛这儿子走了就在也不回来一样。
“对了爸!”突然,成予回头喊了一声。
“哎。”成年赶紧回答。
“妹妹以后不会再犯病了,你放心吧!”
“哎,好。”成年知道这是安慰话,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的是肯定的回答。做父母的其实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是?
“家庭和睦。”高远窜出来,走在成予后面。
“不过这也怪我。”成予没接话,甩开大步前进。
一路上,两人的行程意外的顺利,没有堵车,没有延迟到站,没有无理取闹骗你让座的懒蛋,好不容易有个偷手机的,可手机在小偷兜里还没热乎两秒,就又被高远神不知鬼不觉的顺了回来,然后又一声不吭的把其他受害者的东西也分发回去。以至于成予觉得自己有个新收的跟班简直不错。
终于,将近午夜,成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房子很小,却很有归属感,成予很喜欢。
然而那不合时宜的声音总是那么及时。
“这破房子是你租的?”高远看着墙角的黑洞,以一种审视的目光。
“家具怎么这么少?格局也很老。”
“别那么挑剔!”成予烦闷的关掉大脑的温馨想象。
“老大,你看我每晚都溜出去住总统套房,你看我今晚是不是可以不用呆在这儿。”
“滚!”
“好嘞。”高远乐颠颠的出去。
“速度滚!”成予补了一句。
常年以来的心事就在今晚得以解脱,妹妹那困扰家庭已久的疾病消失的很彻底,心情上的愉悦再加上打斗的疲劳和车旅,成予很快熟睡。
如果说会隐身是高远最大的优点,那么高远最大的缺点就是话多,许是寂寞的太久,即使在去上学的路上,高远也依旧喋喋不休。
“你知道我当初练习盲僧的R闪有多费劲吗?”
“不过当时还是老地图。”
成予走在前面,八哥一样的高远跟在后面。
嘟囔了一会儿,高远又想到一个问题“老大,其实你完全不需要上学,钱财方面我可以替你搞定。”
“那可不行。”成予当即否定。
“你知道我学习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为了智商碾压。”
“一段高级的智商碾压,可以让他人输的心服口服。”
成予一直相信自己是有才能的,不仅体现在绘画上,而且是还未发现的领域,这不是病句,这是肯定句。
高远是跟着成予来学校看美女的,虽然他声称是保护成予,可成予一眼就看破了高远的那点小九九,毕竟他目睹了高远利用隐身爬在地上看女生裙底的事实。
果然,没多久,高远就四处张望起来。
“唉,那女孩不错啊,我准备今天晚上潜入她的卧室。”
“卧槽,你痴汉啊。”成予骂了一句,顺着高远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女孩没穿校服,而是着了一身白裙,款款而来。
“诶?这不是班花吗?”
仔细看下,果然是那个记仇的丫头,想起成予二号对她说的话,成予一阵头疼。
“原来是班花,果然挺有看点。”高远眯起眼睛,拽住成予。
“不过,我说的是她后面。”
“你看她身后。”
成予揉揉眼睛,仔细盯着那道身影,班花踩着步子,脚步轻盈,不一会儿,成予看到了三个男生跟在其身后,与其说是三个男生,不如说是三具男尸。
男尸们紧跟着班花,穿过其他同学的身体,与班花始终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白色高洁的身影缓缓踱步,在浓烈的香水味道下,是一丝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