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和林伯宏瞧见林逊神色怵然,心中也是猜到了七八分,一旁的林舒羽摇了林逊两下,林逊这才从恍然中回过神。
“看来阿逊你确实有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了……”牛叔这时肯定道,只是没有继续深究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把自己的物件给了他人、或者丢了?”
“这倒没有。”林逊思索一番后毅然摇头,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牛叔默叹一声,“我在新马泰见过一种蛊,当地人叫作‘犬灵蛊’,施在人身上后,那人就会像染上了狂犬病抽搐而死,并且死后身上会留下类似猫狗挠过的抓痕。”
林逊只在影视中见过下蛊,不想真有这种东西,然而再想鬼都见过了,蛊还能有什么大惊小怪,于是追问道,“牛叔你的意思是说阿力叔一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人下了蛊毒?”
“有这种可能……”牛叔脸色上微微浮现一丝恐惧,接着说道,“要下这种蛊术,必须有犬灵做载体,但取出犬灵的过程极其残忍,需要将一只母狗和其小狗分开,然后在这条母狗眼前将小狗杀死,当母狗眼神中流露出恨意时,再一刀砍下母狗头,便可取出母狗的犬灵,然而每取一次犬灵,蛊师自己的灵魂就会被诅咒一次,所以就算是深仇大恨,蛊师也不会轻易用的。”
“阿力叔一家会得罪什么人呢?”林逊不禁有些胆寒。
“不一定是他。”林伯宏突然接过话,遗憾摇头,“阿力他们一家子常住苏州乡下,向来邻里和睦,外头也没什么仇人,怕是被我牵连的呀!”
牛叔眉头微皱,反驳道,“大哥,虽然你的腿也受了伤,但现在就下定论祸是从你这来的,那也太早了。”
林逊听到这里,不由得惊诧插话,“老爹,你的脚也是因为这原因受的伤?”
“嗯。”林伯宏点头,示意林逊走来床边,然后艰难地卸下腿上的石膏,露出满是抓痕的左腿。
林逊骇然大惊,忐忑问道,“这、这……老爹你不是说骨折吗?怎么会有这些抓痕?”
“从照的片上来看确实有骨折,只是我这段时间并摔倒过。”林伯宏心有余悸说道,“你牛叔说这应该是犬灵冲撞,若不是我命硬,只怕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尸体啦!”
“那现在怎么办?”林逊起身向牛叔问道,“我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牛叔你既然知道这是有人在引邪作崇,那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化解?”
“你牛叔我是个人,又不是鬼神。”牛叔尴尬摇头,“犬灵蛊没法解,除非找到施蛊之人,用银器刺穿他的心脏,这段时间不但是你爸,还有你,甚至就连我和小羽还有你牛婶都最好呆在这间病房中。”
牛叔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向身旁的林舒羽问道,“对了,这么久了你妈怎么还没回来,你母女俩不是一起去纸扎店的吗?”
林舒羽摇头,无奈道,“她从纸扎店出来后说心神不宁,得去看望下伯母,不肯让我跟,所以我就自己先回来了。”
牛叔大惊,差点没跳起来,“真是胡扯!这节骨眼上了还一个人跑去墓园做什么!等我去找她回来再好好说她!”
林伯宏这时劝道,“牛老弟,你也知道弟妹和你嫂子的关系,算啦,你去将她找回来就好,责备什么的就不用了,都是一家子。”
“牛叔,我和你一起去。”林逊说道。
“不用,你在这照顾好你爸和小羽,我已经叮嘱过护士,不用查房,所以有人敲门的话,一定要确定来人是谁,你妈的墓园我去过。”话音才落,牛叔人已经出了病房。
林逊有些惊讶,看了看林舒羽,又望向林伯宏,“老爹,牛叔他不是从我七岁那年就移居马来西亚没回来过了么?”
林伯宏微微一笑,叹了一口,躺会病床上才说道,“你牛叔牛婶每年都会回来国内,只是为了不引起麻烦,没有联系你,也没有联系林家其他人。”
林逊恍然大悟,难怪之前牛叔在病房外撞见自己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当即回头看向林舒羽,“那你也回来过咯?所以电梯里你就认出我了!”
“我没有。”林舒羽努嘴,“这些年都是我爸妈两人回来,我一直呆在马来西亚,至于刚才确实认不出你,嘻嘻,谁让照片里你长得还可以,真人却长这样!”
“噢!这样是怎样?”
“就那样啊!”林舒羽说着朝向林伯宏羞涩地笑了一笑,便拿出耳机套在头上,坐到窗口处自个画起画来。
“阿逊,过来。”林伯宏这时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身体往边上挪了下,等林逊过来坐到铺上,才接着说,“你暑假后一个人去的大理?”
“嗯。”林逊点头,心里却纳闷父亲为何突然打听起自己行踪,自从上大学后,这可是头一次。
“刚从牛叔问你有没有遇上什么事,你表情已经告诉我们了。”林伯宏面露担忧,默然叹了一声,“你妈走前让我一定要护好你,看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哎。”
“咦,你一个老男人,我照顾你还差不多,而且我这不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么,要不你数数,看我头发有没有少一根。”林逊耸肩而笑,边说着边歪去脑袋,调皮地挤到林伯宏跟前。
“别闹,你看你妹妹,都这么大了,你在她面前也要有个当哥的样。”林伯宏显然经不起儿子的淘气,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父子两你一言我一句,聊着聊着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小时,林逊见林伯宏沉闷的脸上渐渐挂起笑容,自己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然而才转脸望向林舒羽的背影时,不由得浑身一颤,顿时起身近乎跳了过去。
“小逊哥你干嘛呀?吓到我了!”林舒羽摘下耳机,一脸不满且鄙夷的抬头望向林逊。
林逊哑然指向林舒羽的画板,过了半晌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不是在写生么?这、这个顶楼上带着礼帽的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哦,你看,他就站那呢,是不是特别有艺……”林舒羽笑着指向对面大楼,然而那顶楼上空无一人,当下不禁有些诧然,“那个人呢?明明和你说话之前还在呢!”
林逊脸色唰地变得极为难看,忐忑说道,“可我、我和你伯父从刚才就没看到对面顶楼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