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洁耸肩,不以为然,“听起来确实很瘆人,但来到这里,不亲眼看一下这具尸体就太可惜了。”
阿顺被罗洁的决定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柴油三轮车上摔下来,陈子渊一旁难以置信道,“亏你还是我们村里胆子最大的,去看一具尸体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啊?”
“你们是不知,等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敢去看了。”阿顺摇头,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听他们说这具尸体烧了几次都没烧掉,大家觉得应该是这个人死前怨气极大,所以才会烧不坏,没办法只能找个道士做法超度后便把尸体埋在镇外一个山坡上了。”
“这么说那具尸体已经被埋起来了?”林逊不由得有些失落,虽然极想去看一眼,但总不能去挖墓掘尸吧。
阿顺摇头接着说,“要真埋起来就不会让这全镇人人心惶惶啦,就在大半月前有个村民上山拾柴,不巧经过埋那具尸体的地方,竟然发现墓已经被挖开,里面的尸体连同棺材一起都不见了!”
“我倒!还遇上盗墓的?”陈子渊大呼意外。
“什么盗墓哦!”小涛这时忍不住插话,用着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全镇都知道这墓里埋的是一具烧不掉的尸体,谁还会去挖!所以事情传开后,那镇上的人都认为是尸体又活了过来,自行走了。不想就在今天上午那具棺材又重新出现在墓葬处!”
林逊、罗洁和陈子渊听到这里不由得皆是面露惶惑,阿顺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头接话,“涛说的没错,至少我们打听到的是这样的,所以……”阿顺说着看向林逊,“如果那镇上的人看到逊哥你,不被吓死才怪。”
小涛这时停下三轮车,回身道,“几位老大,到蓝桥酒吧了。”
几人往小涛所指处望去,虽然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但酒吧没完全坍倒的墙体结构还在,明显看得出来蓝桥酒吧在没坍塌前之规模不算小气,且还颇有几分欧美之风,矗立在一片古色古韵的白族建筑中,实在耀眼的很。
林逊当下隐隐不安,这附近的景色建筑,再次让他觉得熟悉,似乎自己也曾来过!
“好可惜啊,如果酒吧没倒一定是一处异乡风情的旅游景点!”罗洁不禁感慨,话音才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位大爷的嘟囔。
陈子渊自然懂得白族方言,急忙拉住正想靠近废墟的罗洁,“那大爷让你别过去,说邪气的很。”说着又回身向那位大爷赔笑,大爷拄着拐杖往地上敲了三下来,又口中嚷着本地方言,神情中颇为不悦。
陈子渊、阿顺和小涛听完,顿时神色大变,林逊和罗洁不由得好奇追问,陈子渊才结结巴巴回答,“他、他说这里的怨魂散不去,又回来了,还、还……还夺去了之前埋棺的那几个青壮性命!”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林逊罗洁异口同声惊问。
“他说就在今天上午!”阿顺见陈子渊和小涛已经脸色变白,代替答道,同时身体微微一抖,明显也是已经有些哆嗦。
那大爷见几个人都面露惶恐忐忑,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余光扫到废墟上,顿时哆嗦得拐杖脱手,一屁股坐到地上。
林逊五人见状,不约而同回头看过去,才发现废墟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束鲜野菊和一杯鸡尾酒,然而从刚才到现在,在场的除了他们五人和那位大爷,哪有其他人来过。
林逊远观着那杯鸡尾酒,不由得双瞳放大,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在酒吧兼职一段时间的他,如何不认得,那是一杯颜色上品的血腥玛丽!
“你肯定不会忘记我,因为我是你生命中唯一一个鸡尾酒只喝‘血腥玛丽’的女人。”林逊的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晚吴沁雨微扬着嘴角说的这句话。
只是那晚所有的温情,在此时此刻都变得那么阴森,可是林逊当下的惋惜和懊恼更甚于害怕,这辈子自己第一次来云南大理,原本以为是为了一名女人,却如今才知是为了一只魂,甚至这只魂对自己是善是恶还不得而知。
陈子渊将大爷扶起,还没倚坐到三轮车上,大爷又开始用着本地方言嘟囔起来,陈子渊一边听一边点头,岂料听得一半,双腿一软,若非那大爷死力拄着拐杖撑稳,只怕两人都得扑到地上。
罗洁好奇,向身边的阿顺追问,“那大爷刚刚那句话说的什么呀?竟然把陈子渊吓成这熊样。”
“大爷他说当时那名道士就讲过,白棺消失还不算是大凶,如果消失后又重现,才是真正大凶之……”阿顺耸了耸肩,话还没说完,林逊和罗洁已经惊得合不拢嘴,脑袋里嗡地一片,哪还听得清阿顺接下来讲的内容。
“白、白棺!”罗洁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怵然,“你是说葬那具男尸的棺材是白色的?”
“对呀,那刚刚大爷说的,一口纯白色的棺材。”阿顺点头。
罗洁惊讶地望向林逊,想起那夜在那座干尸的宅院里看到的白棺,不由得哆嗦张嘴,“林、林逊!会不会是同一具白棺?!”林逊一脸谨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此刻任何的关联猜测都太让人细思极恐。
“这一定是个局!”得不到林逊答复,罗洁当下自问自答,拽紧双拳,激动说着,“之所以会到那所宅院,是局!是我们带出来了那具白棺!林逊,你那些所谓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定是这些鬼魂给你的!”
“不要乱说!可能只是巧合,有些地方的风俗本身就是用白棺安葬未婚死者的。”林逊反驳,明显也被罗洁的分析吓着,毕竟来到此处后,他确实有着某种曾经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的意识。
“只要我们去那座墓那里看下那具白棺,就知道是不是同一副了。”罗洁激动得浑身鸡皮疙瘩,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句让自己也后怕的话。
林逊这时向阿顺追问,“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尸体和棺材是哪天不见的?”
阿顺思索片刻,连连点头,“今年的六月三日,在早上被村民发现的。”
“啊!”林逊忍不住大叫,把周围的几人都吓了一大跳,“吴沁雨来我兼职的酒吧那天就是六月三日的晚上!”
林逊话音才落,自己和罗洁已经一个哆嗦,这一切的巧合已经让他们不得不更倾向于这一切是“鬼局”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