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岁月安然,一切安排甚为妥当,人已经往深山里撤去。留下的都不愿再迁徙,只得随他们。
小半月有余,议事堂中刘琦廖化分主次而坐,正洽商事宜。
“主公,按照您的吩咐,人员已基本撤走。”廖化迟疑片刻,话却像噎住了。
刘琦看在眼里,“元俭,你我之间有何言不可说之!”眼眉一拧。
廖化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堂中,单膝而跪,“妄论主公乃大罪,化不敢!”
一直坐旁边看着的典韦心有不爽,闷哼一声站了起来,“你爷爷的,哪来那么多规矩!有什么屁话快讲!老子我快睡着了!”声音震的大厅嗡嗡的响。
“恶来!主公在上,不得无礼!”未等刘琦说话,廖化倒竖目相对!
“都静一下!”刘琦见两人大有要打起来的趋势,连忙插言,“元俭,正如恶来所言,你哪来这么多规矩的!你就是规矩太多,这不是好事!”规矩繁多的廖化用兵也是小心翼翼,防守有余进攻不足。什么时候得好好的说他一顿!“什么话快快道来!”
“主公,上次出兵实在草率,如今定然招惹祸端!”廖化心事重重地说道。
“此事我想了数日,撤走是其一,其二就是恶来你了!”刘琦看向典韦。
“主公,俺是个粗人,主公这几日好酒好肉的,俺都记在心里,俺只求俺娘们和小子平安,俺就心满意足了!”典韦语气里大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味道。
“既然救你出来,哪那么容易再把你送回去!”刘琦挥手道,“你暂且与元俭一起,元俭办事谨慎稳重,我非常放心,你定要听其言!”
“咋了!主公您是要走了?”典韦问道。
“来此已月余,是时候出发了!”刘琦的眼神落在了门外,很远!
忽然,一匆忙的身影闯了进来,一下跪在地上!“大事不好了!山下有数千官兵围剿,捉住了我们刚打发下山的一些百姓!”
这小半月没做什么,就每家每户的动员烦透了脑筋,许多人家不愿离开,刚刚安定下来,都不愿意再逃了,好说歹说,终于同意拿着些钱,远遁他乡。今天恰好最后一批!将近数十人!
“什么!”廖化的拳头紧紧握住!
“他们扬言,要山上的人下来投降,要不就...”
“就怎么样!”典韦喝道,雷音贯耳!
跪着的小兵显然被典韦暴虐的气息给震住,一动不动!
“NTN给老子说啊!”
那小兵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全部杀掉!”
“他敢!”典韦提起两根大铁戟!“主公,待我砍了他们,为你践行!”
刘琦正坐于椅上,自制椅子,实用方便,比跪坐好上不少,一干将领都十分喜爱。刘琦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将手压了压,道:“恶来你且坐下!”
“主公!”
刘琦并不理睬,只是看向廖化。
廖化会意,言道:“恶来兄的武艺高超我甘拜下风,只是恶来兄可曾想到救人!”
刘琦点头道:“恶来,你行事鲁莽,我不在,你好好跟在元俭后面,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典韦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手挠着脑袋。
“元俭可有救人之计!”
“尚无!”
刘琦不语,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阳光强侵入门脚儿,焯地人眼儿刺刺的。跨过门槛儿的那一刹那,昏黑的感觉像是破晓初见朝阳。灼烈的气息传来,炎热干燥,真叫人不爽!就像眼下的问题,真叫人心烦!
刘琦踱着步儿,走在空无一人的巷道里,低着头,身后紧随的是廖化、典韦,也是默然不语,生怕打搅了刘琦的思路!
“校场现有几人!”良久,刘琦嘴角勾起弧度。
“一百五十人!”廖化当即回到。
“足矣!”刘琦笑道,“恶来,汝率五十人,将山后烈酒拿来!”
典韦一脸蒙圈的表情,问道:“拿酒干什么?主公要请客吃饭?”
“哈哈哈,恶来说的不错,吾正要请客!”
高浓度酒,遇火便着,今天注定有一场大火盛宴!
“主公,您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廖化不解道。
刘琦只是爽朗地笑着,说道:“元俭,待酒来了,汝随我下山,投降!”
“什么!”廖化惊道。
刘琦拍了拍廖化的肩,“吾自有妙计!”装个比先,“你且如此如此便可!”
廖化两眼放光,大笑接命而去!迫不及待地表现去了。
过一会,恶来手提拎着两罐烈酒,胳肢窝里还夹了两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主公,俺来了,一共一百多坛,那味是真香!”典韦嘴里说着,口水都快溢了出来!
“以后有你喝的时候!”刘琦怼了典韦一拳,“你且附耳过来!”典韦大脑袋凑了过来,刘琦继续道:“你且如此如此,不得有误!”
“得了!”一听说有仗打,典韦那大脑袋点的比谁都快。
话分两头,廖化领着一百逃荒一样的兄弟来到山下。正迎上一千名官军!
一千官兵排列整齐,长矛耸立,衣服统一,铠甲齐全,士气高昂。阵列前三匹高头大马,当头一位是个威武男子,手提大钩刀,甚是威风。
只听那男子说道:“就这群小毛贼还需我等大操干戈!”满脸的不屑,仿佛在眼前的就是一群小绵羊。“李泉,为首那家伙的枪倒是不错,给我夺来!”这男子倒是个识货的人。
“诺!”李泉应声而出,拍马来到阵前。“尔等毛贼还不速速投降!休脏了爷爷的刀!”
这人手提大刀,满脸横肉,十分粗犷的横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总有一种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的感觉。
廖化也不搭话,怒喝一声:“爷爷我,跟你拼了!”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一往无前。
马蹄飞扬,不一会来至李泉跟前,提枪便刺,但枪速不快。李泉眼中露出不屑,大刀一舞,隔开枪去,二人缠斗数个回合,廖化佯装体力不支,疲软应对。“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当毛贼,送你见你祖宗去!”李泉越打越有劲,虎虎生威。官军军士喝彩连连,士气高昂!反观廖化兵士,死气沉沉。
又是数个回合,廖化见时机已到,隔开大刀,拔马便逃!嘴里却叫骂:“你他奶奶的,待我休息片刻,定斩你于马下!”李泉哪肯将口中的肥肉滑掉地上,连忙拍马追去!
当头将领见形势大好,贼兵四散而逃,连忙下令:“贼兵已破,斩一人赏一金,斩贼首赏百金!”
官军军士一听,哗的都冲了出去!
“李校尉!被抓的这些老百姓怎么办!”另一个坐马上的人说道,此人面容清秀,没有一些将领的气息,反倒有一些书生气。
“贼军都破了,要来也没用,你去领十个人押回去做奴隶!”说完就冲了出去,言语间夹杂着你别多管闲事的气息。
“诺!”
日向西斜,山间小路难以行走,官兵行走有序,显然经过良好的训练。路上散落着零散的锄头,远远可见到廖化领着一群不到三十人的残兵跑动着,后面紧追着的李泉大声叫骂着。
“哈哈,这群毛贼拿个锄头就出来了!真是笑死人!”李校尉也是穷追不舍。
山寨口很快就到了廖化眼前,瞥了眼身后追来的官军,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冲进了山寨内。
“快跟上!”
千余名官兵随令加快了步伐。
.......
“恶来!”
“诺!”
“擒了那骑马的!”
原来是刘琦与典韦二人,领了十余名兄弟下山来救数十名百姓,人不能多带,以免被成群的官军发现,好的是,官兵也没留几个,只需擒住领头那家伙就可以不战屈人兵了!
说话间,典韦早就冲杀出去!百余米的距离瞬间缩短几十米,骑马的那名清秀男子见人冲了过来,还提着兵器,丝毫不惊慌,大喝道:“布阵!”十名士兵迅速集结,前三后七,列在马前,长矛向上斜竖。
怎奈典韦何人,一身巨力,大铁戟上下飞舞,十人倒飞出去!但冲势已减,不待典韦缓歇,一杆长柄枪直刺典韦要害!典韦倒也不躲,挥起大铁戟,以更快的速度敲砸在马腿处,马腿折人翻倒,枪脱手而飞!
这时刘琦也率兵而来,控制了没死的士兵!
“主公,这人被俺生擒了!要不要杀了他!”典韦嗡声道。
刘琦打量了这男子一番,眼中并没有屈就之意,男子迎着刘琦的目光,并未躲闪,这倒让刘琦赞赏不已。“不必了,大戏要开始了,请他看会大戏吧!”
“诺!”
话说廖化一众进了山寨后就四散开来,另一群兄弟也各就各位,找不到一点人的官军到处乱搜。
李泉道:“李哥,人怎么跑的这么快!”
“废话,要你你跑得比他们还快!”李校尉奚落道,“说说你都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全是空的屋子!好像全都搬走了!”
“什么!糟糕!”如果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属于傻的行列。
话音刚落!杀声四起!浓郁的酒香遍布街道,紧接着,火苗飞起,大火包裹了整个山寨!不得不说烈酒的燃性剧烈!让纵火的人都吓了一跳!无法扑灭是什么感觉。
“冲出去!”
大火只能起到威慑作用,是敌人惊慌失措,真正想烧死人,除非把人关起来烧。廖化远远看见两个骑马的冲了出来,心中笑意连连!提枪拦路!
李泉见是手下败将,心中怒火更胜,哇呀呀冲杀过来,仿佛要活吞了眼前的人!大刀高扬,大有力劈华山的架势!只可惜眼前人并不是脓包一个,枪尖寒芒星星点点,马上已无人驱,驱马之人倒在地上,喉咙处有一血洞,血流进土里,被泥土吸干。
.......
刘琦从山下赶来时,地上只有倒着的尸体和廖化一帮兄弟打扫战场,收拾可用的东西。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廖化见刘琦来了,飞快靠上前来,“斩敌将两员!”刘琦微微颔首!
在场唯一面露震惊的就是清秀男子,男子心中暗生怀疑,我训练出来的士兵竟如此不堪一击!还有,这年轻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轻而易举大胜对手!
瞥见那男子的反应,刘琦心中十分满意。问道:“可有兴趣留下。”
“甚好!”回答很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