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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赖下流痞

启城皇宫一处偏僻宫院内,一个少年正捧着书津津有味的品读着,样子专注认真。如若不是书名写着水神艾拉艳情史几字任谁都会以为少年正在发愤图强。

少年蓬头垢面,苍白无奇的面孔上顶着一头鸟窝式乱草般的头发,背心裤衩外裹着一件军用制式的深蓝色大衣,脚上一双木质清凉拖鞋,此时正值隆冬腊月,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此等形象又有谁会联想到这个少年竟是启国三皇子启元。

启元翘着二郎腿神情自得,直到看完水木两神邂逅偷情在万花圃这篇占据整书大半的章节后才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望向窗外一脸坏笑。

启元换了双棉质军靴,裹紧大衣冒着风雪悄无声息的摸出了皇宫,启元走到一处离皇宫不远的府邸,府邸匾额上学士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翻墙跃入学士府,启元如同幽魂般走路悄无声息,熟门熟路的轻轻推开了一扇房门,做贼般伸进去一个脑袋,精光四射的眼睛看到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奋笔疾书,不时还传来几声自言自语的赞美之词。

启元踮起脚尖,悄悄的走到少年身后,伸出一根手指,口中默念了几句,一颗直径足有两米的水球出现在少年头顶。

启元大叫一声:“柳三省。”

柳三省惊吓回头,那颗两米大的水球扑哧砸在了柳三省的头顶,水流倾泻而下,柳三省瞬间从一个粉雕玉砌的翩翩少年变成了一只神情黯然的落汤鸡。

柳三省第一时间没有找启元这个罪魁祸首拼命而是急忙看向自己历经一夜未眠马上就要完成的结业总结,这篇得来不易的结业总结是柳三省耗费心机自信可以传达到军机处高层阅批的锦绣文章,这样自己今后从军的道路绝对一马平川,也能在皇家军事学院浓墨重彩的画上一个句号。

柳三省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沓已经字迹模糊湿透了的纸张,表情狰狞目光凶狠语气恶毒的朝启元吼道:“小子,这可是你二哥我未来的希望,你找死是不?”

启元一脸坏笑的凑近,口中不停的道歉,手上却小动作不断。当启元临近那沓子还有一线希望拯救的纸张时一簇火焰凭空冒出,把整沓柳三省的希望付之一炬。

启元佯装一惊,赶忙道歉道:“二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把他烘干,你也不要装的这么生气,你还可以在写一份嘛!”

柳三省来之不易的灵感早已被启元一颗水球浇的是一干二净,暴怒下的柳三省抄起身边的木棒挥起就打,一时间只听见屋内乒乒乓乓,惨叫不断。

一声痛苦哀嚎后,屋内重归安静,启元毫发无损的走出屋门,拍拍手回身说道:“文的我不行,武的你不行。”

伴随着得意笑声启元这渣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学士府,屋内柳三省被打的双眼乌黑,口鼻流血,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早已经熟悉自己这位狐朋狗友的小心眼习性,启元在皇宫避了近半个月风头,实在闲来无事憋闷的怪,早已按耐不住自己飞出皇城的心,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启元前脚踏出皇宫,两个路人模样的女子也悄然消失在了街道。

已经加倍小心的启元确认无人跟踪后溜到城外河边打算来个畅快冬泳,刚刚脱去衣衫,一百余名手持棍棒的恶奴簇拥在柳三省身后缓缓走来。

柳三省笑脸嘻嘻,得意忘形道:“三弟,别怪二哥心狠手辣,实在是你小子欺人太甚,你三番四次作弄我我忍了就忍了,可是此仇不报我难灭心头之恨,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下手说不准就轻点。”

启元扑通抱住柳三省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二哥,念在我们手足情深你就饶了小弟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柳三省恶狠狠道。

“二哥求求你了,你就放了小弟吧,绝对不会在有下次了。”启元继续哭嚎。

“三弟你就是说破大天今天你也别想我放过你,还是老老实实让二哥解解气吧。”

啊!

启元预料今日之事是在所难免,趁柳三省不备时启元一记直拳稳稳打在柳三省还有些青紫的眼眶。

柳三省吃痛一呼,招呼身后恶奴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次日,民间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废物三皇子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恶徒袭击在城外河边,最令人惊奇的是当昏迷不醒的三皇子被人发现时他竟然赤条条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启元养伤半月,期间安排其母妃的侍卫四处打探柳三省的踪迹,柳三省却如同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启元只能压抑着满腔怒火伺机而动。

直至春暖花开,帝国军事学院开学季,柳三省不得不出现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积郁怒火长达百日之久的启元在天还未亮就早早埋伏在学院阴暗角落。

柳三省本以为启元会顾忌自己皇子身份不敢在学院闹事,怎料想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废物之名早就声名远扬的三皇子殿下就在角落里死死注视着他。

从黑到早,从早到午,表现出惊人耐力的启元一直等到柳三省作为代表发言结业时,如同一只猿猴般灵巧跃起,当头一棒把柳三省敲晕在讲台,之后就是长达一刻钟之久的泄愤,等到缓过神来的全校师生拦下施暴的启元,柳三省早已经不成人样的躺在讲台上。

之后大学士之子被废物皇子施暴一事又成为了百姓的谈资。

其后数月坊间各种消息流传,废物皇子被暴徒袭击在闹事,大学士之子被吊打在家门外,此事愈演愈烈,各种夸张消息也开始疯传,什么废物皇子飘尸河边,大学士之子重伤致残,各有分说。

直到负责皇城禁卫的内务长感到此事重大,已然威胁到皇城安保,却又顾忌两位当事之人的人份不得不上报内阁奏报皇帝。

当今启皇陛下启世恒听闻此事扶额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自己是一点办法没有。

启元生母自己唯一的妃子元青瓷对启元那是宠溺倍加,然而元青瓷在皇后早逝后为保皇室安稳力排众议赐其子单名为元,而非族谱的宗字,其心昭昭正是要表明母子二人没有任何对皇位的非分之想。

另外启世恒自己又对元青瓷宠爱之至,两人相濡以沫二十载,未曾在纳一妃,启世恒曾有心立元青瓷为后,元青瓷却婉而拒绝,对于母子二人的亏欠,启世恒只能百般放纵启元的各种无闹行径。

左思右想后启世恒仍是没有办法,只好宣大学时柳笔洗觐见,两位君臣商议许久,苦苦想出只能各自相劝平息此事。

启元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的被启世恒好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才不久被柳三省在私书房阴了一记的启元怎能善罢甘休,启世恒说破大天都于事无补后使出了杀手锏禁闭半年启元才如同霜打了茄子般悻悻离去。

柳三省却没如此好命,被其父怒斥棍棒下柳三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启元深居宫中躺在床上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突然启元灵机一动,迅猛的翻身下床在柜子里翻箱倒柜,揣了一根东西后急忙跑出了皇宫。

启元光明正大的走进大学士府,没有走向柳三省的屋子寻仇报复,启元暗想,“亲自动手这般下流手段怎是我三皇子的风范,老子可是玩智商的。”

启元走向正厅,规矩拜访大学士柳笔洗。柳笔洗曾在启元禁闭一年时教导过他,还是很欣赏这个出口不凡却又吊儿郎当的皇子。

启元诚心求教,柳笔洗耐心解答,说着说着启元将话题拐到始皇启帝的立国之道。

柳笔洗细心解答,“启帝陛下立国之道仅凭两字,谋,武。谋者分化敌国,以解后顾之忧,又权衡利弊逐一击破。武者神印无双天下,座下英才辈出,雷霆之势世间无二。”

启元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我师父曾说,一入圣途之路,必背负圣途之责,如若不是先祖消失,座下三位圣堂又一一逝世,我启国怎会被如今神圣敌国驱赶,回到这天气多变的故土。哎!启国千年除了先祖与座下三圣堂如今人才是愈加凋零啊!。”

“三皇子殿下何处此言?”柳笔洗疑惑问道。

启元故作高人的摇摇头,潇洒至极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违禁烟草,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升腾点燃了烟草。

启元深深吸下一口,忧郁踌躇的吐出一个烟圈,一脸的忧国忧民。

柳笔洗脸色大变,神情阴沉道:“殿下你手上的违禁烟草从哪来的?”

启元大惊下赶忙熄灭烟草,佯装惶恐道:“是柳三省给我的。”

启元急忙捂住嘴巴,好似说错了什么,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学士府。

当夜,学士府内哀嚎连天,直至夜半。

第二日,学士府旁居住的内阁首辅张居正觐见启世恒汇禀政务,启世恒见老臣张居正睡眼惺忪,哈欠连连关心问道:“张老,你这是怎么了?没休息好?”

张居正又连打三个哈欠说道:“哎!柳三省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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