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凤阁里,苏杰和白若辉在琴师抑扬合节的八音里推杯换盏,几位舞女裙带飘飘,霓裳纷飞,折腰翘袖翾飖而舞,两位正酒兴盎然。白若辉一扫先前的羞涩腼腆,喝的高兴间,居然还大胆的伸手拉了一下舞女甩到面前的长袖。一曲终了,苏杰对着身边倒酒的小厮问道:
“怎么这么久了苑儿还没有准备好么?”
还没等小厮开口应,伴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银铃样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这才让你多等了一会儿就开始责难了,这么好几个月都不见尊驾,那奴家的怨气要如何解,才好?”
苏杰,白若辉一起看向这说话的来人。苑儿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一身浓烈的红色分外耀眼。白若辉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姑娘,虽然没有刚才凉台处抚琴的女子优美,但是骨子里流露出的几分特殊的妖魅,也是让人见了不忍移开视线。这紫华楼究竟是什么来头,如何得聚这么多世间少有的尤物?
“哈哈哈,你呀,居然恶人先告状。来,过来坐,我给你引荐,这位就是这紫华楼里舞技最卓绝的第一舞姬,苑儿姑娘。”
“啊,姑娘好。”
“苑儿,这位是我在都城的好兄弟,白若辉,白公子。”
“奴家见过白公子。奴家方才有客,没能及时赶来为公子起舞助兴,是奴家的不是,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奴家。”
“哪里哪里,苑儿姑娘言重了。我没有计较没有计较。。也不会计较,不会。。”
也许是因为酒意,白若辉红着脸,害羞的嘟囔着回答。苑儿微笑着转身对琴师和舞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由来我伺候。”
待其他侍者离开惠凤阁后,苑儿郑重其事的倒上了一杯酒,双手端到白若辉的面前:
“白公子,谢谢你原谅奴家的怠慢,这杯酒,奴家敬你,你喝过后奴家会单独为你舞上一曲。”
白若辉赶忙接过酒杯,仰首而饮。苑儿露出一抹狐媚的笑意,起身甩开水袖,回转身体。“哐啷”一声重重的声响,只见,刚饮下杯酒的白若辉重重的侧倒在地上。苏杰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连摇带晃的叫了几声,白若辉丝毫没有反应。苏杰转过头,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瞪着苑儿:
“你!你!你怎么能随意就出手!”
看着生气的苏杰,苑儿反而不紧不慢的抚弄着自己的头发,白了一眼苏杰:
“哼,就知道你来找我就不会有好事。每次都是让我辛苦。这又带着个病痨,怎么着?又接到什么好买卖?”
“那你也不能不声不响的突然就出手啊,会吓坏人的,好不好。”苏杰见苑儿戳穿了自己,理亏的心虚起来。
“说吧,这回又是个什么花样?这个姓白的公子我看已经都快不行了,如果不封住蛊动,恐怕一个时辰后就会发作了。”
“啊,这么快啊,我还觉摸着起码要等到明天才会发作呢。”
“指甲里已经出现了血点,蛊眼要是睁开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苏杰拉起白若辉的右手一看,果然指甲上泛着密密麻麻的血点,中指指甲上的血点已经连成了一条线状。这线状便是蛊眼睁开的前兆,线状会越积越粗,最后从中间裂开,像是人的眼睛一样睁开,这时就意味着蛊虫发作了。
“还是你们女人心细,真的都已经连成线了,这要是真的让蛊眼睁开了,我还费这把力气把他带来这儿作甚!”
“先别说了,把他先移到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