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薛母仿佛回到了那一段青葱岁月,曾几何时,那样意气风发,行走世间,踏遍四方,待到识海开,为了那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游走星辰之间,辗转界面之旅。
在这禹禹独行之旅上,有敌手,有对手,但也遇到了知心之人,道合之人,相爱之人!
一群人出生入死,探索那无尽的位置,寻求更高的境界,希冀看到更远处的风景。
时光如水,一晃而逝,在转眼,过眼云烟,一切昨日黄花,已无爱恨情仇。
“这本是我根据我的记忆,撰写下来的手抄本,原本是刻在一块天星石之上,虽然我们很想带走那一块天星石,不过无坚不摧,我们根本就拿不下来。”薛母手抚书籍,轻声说道“我原本想让它伴随着我腐朽的记忆,尘归尘土归土。不过现在遇到了你,我忽然觉得把这个给你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薛姨,你也应该知道,我能够从你的话语中体会到它的强大,比较只要与宇宙时空这四个字沾边的功法,它的玄妙强大绝对都是无与伦比的!这一本《寰宇诸天万界遁法》对于那些开辟识海之后的存在来说,确实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我想哪怕即使要他们倾尽家财,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那些存在是那些存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恰恰相反,这是能够害人的毒药!”风念生对于薛母想要将这一本珍贵无比的《寰宇诸天万界遁法》给自己,不仅没有任何谢意,反是神色严肃,笑意渐无!
“世人无不追求极致,可是物极必反,有些时候,越是强大的东西,并不意味着能够给你带来好处,适合才是最好的。术布及天下,法不传世间,为何?并非我等自私,法已经超出了识海这种超然境界之下的存在,若要是未曾开辟识海而见法,不疯则癫!或许只有那寥寥天才,能够做到这一点。法对于识海之下的存在,正确来说应该是灵魂不足与媲美识海存在的生灵,那就是无比的绝毒!你能够知道这一点,看来你的家世确实让人艳羡,这种东西,只有一定层次的人才会知晓。”薛母点点头说道“不过你放心,薛姨可没有想害你,也没这个必要。术只有一种,不过法可是好几种的。”
“秘法?”风念生一惊,脑海中一道灵光闪现,脸色不自禁的展现出丝丝期待,尝试问道。
“没错,正是秘法!”薛母说道“秘法拥有远超仙法的威力,且不需要遵守太多的条条框框,虽不及禁法那么恐怖,但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
“一本心仪的圣法级功法,只要肯耐下心来,仔细留意,以一位识海境界的存在的能力来说,终有一日还是可以找到的。可是一本圣法级秘法,即使那些大势力,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几本,最多只能够弄出一些空有其形却无其实的拓本出来。”
“圣法级秘法,种种好处不言而喻,然而这种强大的秘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是原本,只有见过原本的人,才能够真正发挥出圣法级秘法的威力!至于无法发挥出秘法精髓的拓本,就和那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圣法级禁法差不多了!”
“每一份圣法级秘法,几乎都是从那些上古遗迹之中流传出来的,至于我们,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创出完整的圣法级秘法,能够创出的完整的圣法级秘法的,恐怕只有那种境界的存在了!那些遗迹之中的圣法级秘法的原本,就如我这寰宇诸天万界遁法一样,几乎都是带不出来的,最多只能弄出一些拓本,然而就算无数本拓本,也抵不上一本原本!”
“这,就是秘法,只有经历九死一生之人,才能够真正拥有它!”
“我给你的虽然只是拓本,不过即使是拓本,也很不错了,刚好适合你。”
薛母抬起手,将手中的拓本递到风念生的面前。
“谢谢薛姨!”风念生喜不自禁,朝着诸葛怡宁施了一礼。
“没什么好谢谢的,你给青山的东西,虽然我看不出来,不过看样子也是一件很了不得东西。”薛母轻轻一笑道“要不是我决定在此终老此生的话,我还真想好好看一看你这小家伙的成长,因为我冥冥之中觉得。我诸葛怡宁可能正在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薛姨有些谬赞了。”薛母的夸奖,风念生坦然接受。
“我可没有多少夸大,没有了实力之后,我发现以往总是忽视的,很重要但是不会注意的东西,现在我已经能够慢慢注意到了。”薛母说道“每一个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轨迹。你的境界,说实话即使在灵心界,同年龄超过你的也是一抓一大把!可是你的心境,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心境,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即使在我们的界面,我也不曾见过如你这样的天骄!你的背后,有着一对真正爱你且足够让人敬佩的父母!若是让我来,我觉得我肯定不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风念生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薛母站起身,摆了摆手。
“好了,薛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们这个地方,养老倒是个好地方,不过对于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这地方可不是现在的好去处。年轻,就应该去拼搏,不要到了垂垂老矣,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千篇一律!”
“念生,你这个孩子足够让人放心,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不过薛姨自认为自己的眼睛还是见过够多的东西,因此薛姨就倚老卖老一次,给你一个建议。”
“薛姨你这是那里的话,作为我尊敬的长辈,对于小辈真心的教导怎么可能是倚老卖老。”风念生连忙说道。
“呵呵……孩子,你真是有个好父母!”薛母一愣,随后莫名一笑,再度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语,微笑着,薛母说道“念生,或许是薛姨的错觉,薛姨觉得,你的情,太淡薄了!”
“或许你曾经被信赖之人伤害过,不过,这不是你拒绝有情甚至爱情的理由!”
薛母转过身,叹息一声,唯余一阵微微潮湿的夜雨冷风。
“路啊,是孤独的,但又从来不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