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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雷劈假鸳,仗义助人。

这几天闲着没事,廖上弦除了在药铺里打理,就是在村长姑姑家打扫聊天,小日子安闲无事,人也没劲了起来。

“要是风骨在该有多好啊,我们可以去村外钓鱼。这该死的任务。”廖上弦嘀咕着,魏笛村长送南瓜饼来店里,见他这样说,笑道:“这么大了还整天想着钓鱼,天天泡水里捞英雄尸骨还没泡够是吧?”

廖上弦马上顺着说:“是啊,做任务多好,做一次休息几天,还可以到处东跑西跑。现在呆在小药铺里,顿时觉得人生就这一片小天地,充满了枯草叶子和暮气沉沉,多没劲啊。”

“如果觉得没劲,就去练练功夫,如果你打不过我,这半个月的村里巡逻就包在你身上了。小店的生意不得耽误。”魏笛一句话出口,就见廖上弦马上改口:“算了算了,要我去巡逻啊,还不如让我天天泡混水——”话说到这里,只见一匹马停在村口,一位衣着褴褛的少妇滚下马匹,踉踉跄跄地进了小药铺。

看着衣冠不整的少妇冲进来,廖上弦以为是普通病号,赶紧拿着小凳子招呼:“先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再说说你有什么病。别着急,咱们这里专治大病,包你大病变小,小病化无。人家神医治的是未病,咱们也可以依靠养生养到这一步,所以什么事都不用急,只要吃了咱们的药,年轻到老不是梦,老了还可以返老还童,倒了还可以东山再起,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这位病人您需要看病还是买药?咱们这里可以买到忘川不老河里的神仙药——”

话没说完,肮脏少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拉着魏笛村长:“魏笛,我是陈沦啊!你还记得我吗?”

魏笛想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啊——是沦儿啊,你不是从村里嫁到西北了吗?听说嫁给一位西藏土司的师爷了,还听说感情挺好的,怎么现在会一身脏土地回来了?遇到强盗了吗?”

肮脏少妇一听到这话就气了:“什么感情好?现在是我被他追杀!跑回娘家村子还得偷偷摸摸的!你看这一身是土,人也差点没饿死在半路上!”

廖上弦乖巧地拿出魏笛姑姑刚刚拿来的南瓜饼,递给陈沦,说:“陈沦嫂子您别动气,先喝水吃点东西,休息好了再详细说说你的近况。”

魏笛俯下身,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先吃东西,吃饱了好说话。好久不见,我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狼狈,路上可苦了你了,你看你都瘦了,来,这是我做的南瓜饼,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多喝点水。”

陈沦一边流着泪一边吃下三个南瓜饼,这才觉得肚子没那么饿了。“笛儿姐姐,我也知道一个怨妇整天诉苦是很招人嫌的,但是这些苦水我憋了整整五年啊!这五年你想想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小妾上位,嫁妆被抢,就连孩子他也不稀罕我替他生,成天给我下药,喝的是断绝经脉的滑胎药,吃的是养猪喂鸡的剩饭剩菜,这日子你说我可怎么熬得下去!”

魏笛一边用端洗脸水一边替她擦着脸,比她狼狈的病人她见多了,所以这点小事也很熟悉:“沦儿妹妹,嫁得不好能有什么办法,递上休书便是了,再严重点送交官府便是,如何能闹到追杀你这地步?他一个师爷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可是他的发妻!”

陈沦哭着说:“现在我跟他可是仇人了,你别再跟我提什么夫妻情份!这事早就劝不回来了,要不是他仗着岳父升了官也沾光,我也不会这么惨!”

魏笛呸道:“什么人啊,畜生都不如,居然还是一个师爷,害得妹妹这么惨,我都替他丢脸。话说这畜生师爷不是妹妹的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介绍升职的吗,怎么现在还抢了你的嫁妆?这成什么话?!”

陈沦抽泣道:“他和他的小妾一起商量着转走嫁妆,然后就撵我到柴房里住,为了要独吞嫁妆里的宝贝,他放火烧了柴房,还好大冬天的没烧成,我趁势躲到附近农家,过了大雪封山的冬天,这才要了一匹马跑来这里,一路上东躲西藏的逃避他的手下耳目和追杀,现在才能来到村里。笛儿姐姐,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魏笛替她洗好脸,示意廖上弦拿走水盆子,于是抚摸着她的后背说:“是我们村里的人办婚事前没有帮你问好这畜生的人品,苦了你了。今后住在村里,什么也不用愁,安心养生,我们会替你报仇的。”

陈沦哭着说:“笛儿姐姐,嫁妆里还有村里的遁地术秘籍,兵法秘籍,易容秘籍,就凭这些,这畜生现在已经是宰相之位,身边的小妾也升为了正室,不过他们银子花得快,抢来的嫁妆银子都早已花完,现在要巴结人的话,只能靠那小妾去卖艺赚钱。”

魏笛替她擦着脸上的泪,说:“报应可不止这些,我们要给他们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看姐姐我怎么帮你!”

陈沦哭得眼睛红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姐姐,他这个人渣可是骗了我全家人的信任啊!家父家母生前一直都努力为这个畜生女婿升职升薪的,直到他们双双去世,我也没赶上看家父家母一眼!可是现在这畜生居然派人追杀我!他绝情我也绝情,我不会善罢干休!”

魏笛见她激动得哭了半天,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这感情,于是劝道:“没事没事,我们从长计议,不会令他好过。”

陈沦听到此话,放心了一半:“嗯!”

“这里是上弦小子卖药所在,我们还是回家里叙话比较方便,走吧,跟我来,你的家里荒了五年,都长草了!你先在我家歇下,收拾好了再搬回家住吧。”魏笛村长一边劝一边扶人走路。

陈沦边走边擦眼泪,跟着魏笛一起去了。

廖上弦叹了一口气,拿着帐本开始算起算盘来。

傍晚,村里的人都听说这消息了,于是居士们聚集在周山水的药田边开始谈论起这件事。

“嫁的是什么人嘛,有才没德,猪狗不如!”居士一说道。

“妻子跑了跑得好啊,靠山如果都没了,看他怎么得意!”居士二说道。

“咱们村有几本小秘籍在他这畜生手上,没有送到目标手上,这嫁妆被抢得不是时候啊,万一咱们的人际网被知道,那就糟了。”居士三说道。

“还好陈沦跑了回来,这是好事,不然咱们还被蒙着,以为他们夫妻有多恩爱呢。看来这畜生的演戏水平真不错,不去当戏子可惜了。”居士四说道。

“当什么戏子,这厮的丑陋相貌还是通过易容术整改的,不然能够一表人才,走得出去?”居士五说道。

周山水摇头:“人心难测啊,我查探一下他们宅邸,看看嫁妆都被偷到哪儿了。”

“是啊,咱们一起看看,这个村子里的女婿凭什么嚣张到杀人的地步。”

晚上,周山水来到魏笛家:“村长,我想看看陈沦出嫁前的嫁妆单子,这样也好追查嫁妆的下落。”

魏笛为难地说:“都五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啊,等沦儿醒来再问她吧,现在她已经睡着了,都哭了半天了,多可怜啊。”

周山水答应了:“我明天等她醒了再来看看。这事不早日解决,实在人心不忿啊。咱们村的人个个都在为她打抱不平。”

魏笛说道:“不愧是同一个村的人,都同一条心。这个畜生一定要惩罚,不然人人如此,这个世界都变成小人当道了。”

“还好这类世上的恶人不多,不过就凭他一个村夫当了宰相,也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周山水评价道。

“如果有抢到这么多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和嫁妆,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高升,何况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钻营之辈。你看看他近来的事情便知,不是送钱就是送秘籍,就这点手段,还宰相呢,随便一个商人都比他强。”魏笛也评论着这个畜牲。

“正是这话,如果真的才高八斗,想空手套白狼就不必要抢嫁妆过日子。这样的人品当上宰相,实在令人心寒。万一再有什么富贵女子嫁给这种人渣,可真是叫人担心。”周山水摇头叹息。

魏笛拿出镜玉,说:“山水啊,我们可要好好提醒当朝太师牙坚了,有畜生宰相这样的对手,他可是防不了这样的小人啊。”

周山水缓缓点头:“通知一下吧,不然悲剧会越来越多。这年头要想不看走眼,只能靠运气,可是运气差的人很多,运气也不能当饭吃。只怪我们当初看走眼了,苦了陈沦妹子啊。”

晚上,廖上弦又练功练了一会儿,才沉沉睡去。他捧着相星的镯子,凝视了一会:“相星,陈沦嫂子出事了,你要是变心在外面另外嫁人了,我也诅咒你遇到这样的薄情郎。你在哪儿呢?好想你——”

第二天中午,只见水鸣钟响了,村里的居士们都聚去了村长魏笛的家里,商议这件事如何处理。

廖上弦只是药师,不是居士,所以舒心地看着四周响起大象和猪的叫声,安心地坐在小药铺里摇摇椅,他知道那是老居士们的坐骑在叫,所以一点也没吓着。

家里,魏笛正在和镜玉里的牙坚太师一起,宣布从城里到村里的布置。

“其一,追查其党羽,调查其支出和贿赂情况。

其二,把其在西藏的根基交给土司暗中查处,虽然不能打草惊蛇,但是也不能查处过松。

其三,暗中封杀其妾之活动,断其经济来源。

其四,掘其宅地,找出秘籍。

其五,限制其行动。

其六,令牙婆媒官等处不得为其介绍婚嫁事宜。

其七,收买细作,让其府内仆妇各自揭发其罪状。

以上这些办法,各位还有什么补充?”牙太师宣布完,问了问大家。

众位居士称赞:“大人思虑周全,不必再浪费时间询问,这么做一定是好的。”

牙坚太师恨不得政敌一夜之间消失,但是这种事也急不来,他思考再三,说:“这一回是我们主动,但只能暗地里追查。虽然有陈沦告发,但是没有铁证,也无可奈何。我看我们还是分头领任务去查比较好。众位居士各有法力,除了我的部下一起追查,居士们也要一起忙碌,有劳各位了。”

周山水犹豫了一下,说:“太师,你还可以从其府内的采购情况看清其修炼秘籍的程度,什么程度用了什么药材,都是有一定的比例在内。若是急着采购药品,药材送到哪里,哪里就有最大的可能藏着秘籍。”

众居士同意:“言之有理。”

牙坚太师在镜玉中说:“这办法不错,依照此法,定能查得秘籍下落。”

大家商议的时候,陈沦一直坐在一边,一字不漏地听完了:“牙太师,秘籍不可让外人拿到,不然往外传开,抢的人多了,我们就更拿不回来了。”

牙坚太师点头:“正是,我派去翻查的大多是年轻兵丁,这些人好奇心强,私自翻阅也是有的。不如我们派熟悉的知情人士去查扣。”

周山水突然想到了:“有了,我们的秘籍都是村里的特制墨水写就,这墨水只有咱们的特别训练的狼狗才闻得出来。现在正好让能够外出的人带着狗去追踪,这样查就快了。”

牙坚太师大喜:“有这办法,何不早说?这办法可是最简单的。就这么定了。”

于是,大家拱手道别,各自安排人手去办理。

几天后,秘籍到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劲服打扮的小伙子还得意地炫耀自己:“我三下五除二就把真的书换成假的了,到时他再修练,也已经走火入魔不能救了。你们说,这是不是绝顶聪明的好办法?”

陈沦默默流泪看着手捧的几本书:“爹,娘,女儿把宝贝拿回来了,虽然钱财散尽,但是众位居士们鼎力相助,帮了大忙。这个村子始终让人感觉如天堂般温暖,女儿一定好好保护这片村子,好好保护家传绝学。”

大家看了都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书没事了就好,人没事了更好。这日子很舒坦,以后还得慢慢过,别天天哭着像有伤心事一样,哭久了会眼睛痛的!”

魏笛问话:“这秘籍,那个畜生师爷学到什么程度了?偷偷修练,罪可诛杀。”

陈沦想了想,说:“根据他在府内采购的药材情况来看,每一本秘籍,都学了个开头,易容术也学到了基础,但是后面的内容很难翻译,他估计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买错了药材。这也是天理报应。”

魏笛笑道:“这个畜生师爷已经是我们要杀的人,走火入魔也罢,偷偷修练也罢,总是要处置的。看来他也够拼命的,年纪轻轻,就挣了个‘智多星’的名头,不过‘马后炮’也笑的是他,无论如何都已经被天下人记挂持诵,要斩掉他的名头,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

“现在没有证据,不能让朝廷堂而皇之地处置他。我们只能以道义之名,暗杀这个偷了秘籍修练的卑鄙小人。”陈沦虽然流泪,却也坚定地说道:“不是我不念夫妻之情,是他先下的毒手,我这只是公道的惩处。”

魏笛说:“你还是心慈手软,算了吧,这事由我来办,你安心养身子就行了。”

陈沦把书抱着,高兴又伤心地扑到魏笛怀里说:“多谢姐姐了。”

过了几天,接受了任务的居士潜入京城,照牙坚太师的吩咐去了城郊的菜市口。原来,畜生师爷今天要在菜市口,以宰相之位来监斩一位政敌。

只见铜锣响起,人群中闪出一条道来,给畜生师爷通告。居士身着普通人的蓝灰色衣衫,尾随畜生师爷去了更衣的地方。那里守卫不多,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畜生师爷进到更衣处,半天没动静。门外的蓝衫居士早已离开,守卫也还在偷偷地打瞌睡。只见幕僚急匆匆地闯入,高声说:“宰相大人!宰相大人!时辰已到,要监斩啦!”守卫听到声音,惊醒过来,马上端正地挺着武器站直了。

这时幕僚“啊——”地大叫一声,大伙才知道,宰相已经死在更衣处内。

而远处,站在囚车内的犯人已经被人劫走,幕僚们纷纷大喊:“追拿犯人!劫走犯人的人杀了宰相啦!”

可是人群涌动,官兵们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倒是远处的牙坚太师暗叹了一句:“只是个卑鄙小人而已,也作梦要拿政敌来开刀?想得倒美。托居士的福,我才救回我的这个快被斩了的部下,这个人情,日后必还。”

回到村里,蓝衫居士正在和别的居士一起喝茶下棋,只见他得意地说:“我一刀削去,他就停止了喝水,刀快,伤口不明显。趁着他的脖子没有喷血的时候,我就躲在屋顶长梁上看,然后茶杯掉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门外。就这样,牙太师好计策也救了他的部下,罪人查不到我们头上,大家都怀疑是劫囚的人杀的宰相。你看,这么干脆利落,真是爽快。”

魏笛在一旁数落道:“这老头子办事不周全,做了就做了,还到处夸耀,到时有心人听到了,你可是又有麻烦了呢。”

蓝衫居士喝了一口水:“那有什么,村里都是熟人,自己做了什么都互相心里有底,谁还会为了那无聊的花红赏金去告发呢。”

魏笛摇摇头:“老天真,村里多了一百来号人,听说以前还做过山贼,谁还放心得了呢。”

蓝衫居士笑了:“敢告发我?我先把他小子变成鸽子炖了吃!”

周山水慢吞吞地骑着一头猪停在门口,只见他慢吞吞地下地,慢吞吞地问:“炖什么鸽子呢?我也尝一口!”

魏笛听了笑了笑:“周老,快过来坐下,我们正商量事呢。那个追杀陈沦妹妹的畜生师爷今天死了,剩下的事就差追回银子了,我们不但要全部追回,还要把那个抢嫁妆的小妾给杀了。您有什么建议?”

“我可有个绝妙的好建议,把那小妾送给封土太后当殉葬,又体面又风光,怎么样?这可是那种巴高望上的小人最想要的结局了。”周山水摇着扇子想出了一着:“这种小人哪,从前她当丫头的时候可没人想到她能这么害人,现在才看出来,却已经晚了,咱们陈沦妹子可罪过大发了,受了这么多苦,就指望着咱们娘家人替她出气呢。这妹子也可怜,从小到大她老子忙着教书当官,从来没指点过她学习武术防身,结果现在吃亏了,全靠她意志坚定地夺回秘籍,这才活回村子里。世事无常啊。”

魏笛听了一笑:“这主意是好,就是太狠了些。周老培养的徒弟牙坚太师也是如此狠毒霸气的主儿,我看哪,你们爷儿两个真是性格一模一样!”

第二天,牙坚传来消息:“那小妾黄亨已经入宫跟太后求助,不过封土太后除了那个不敢轻易动用的虎符有用外,其它能用的手段不多。咱们照样可以进言把黄亨做了。”

听到镜玉中的消息,魏笛放心一大半:“你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只要回到村里,照样万事不愁。那个封土太后也是惊弓之鸟,若是狮子大开口要了黄亨的大笔银子,咱们只用去她的墓中等候银子即可。”

牙坚笑道:“黄亨到了宫中,到处见人都要献上礼金,不然没人理会的。花光了她的身家,咱们再行事不迟。”

魏笛知道他办事妥当,也笑着说:“这是她自愿送的,可不是咱们使坏。到时封土太后的银库充了公,咱们怎么样都行。陈沦的嫁妆已经数过,共百两黄金,百两白银。这些都要算到黄亨的头上,咱们的行动费用另算。”

牙坚一笑置之:“随便你,还是这副出钱等于要命的嘴脸,什么时候才能大方一点,瞧别人陈沦妹子多大度,秘籍到手就万事大吉了,银子什么的都完全不在话下,还是咱们几个腐儒在替她打算,多要些银子了结此事。唉,说也奇怪,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为自己攒钱养老的打算都没有,手里有几两银子就花光几两,这样老了吃什么?”

魏笛也附和:“是呀,别等到老的时候,连个外出的车马费都拿不出来,旅游也是要花钱的,想串门买点礼物都很拮据就麻烦了。现在的年轻人太不会为自己打算了。”

“我已经让钦天监放话,说黄亨的八字符合封土太后的殉葬礼数,到时看她们怎么应付。现在正在派人查着黄亨的银库来历,三日内必有结果。魏笛你可每日中午来跟我用镜玉叙话,看看事情如何发展。”牙坚冷哼道,这个费了他大量人手的小妾黄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她一掌拍死了。

魏笛夸道:“你出手,谁还不放心。反正东西和人都在,用追魂术盯着,逃不掉的。咱们慢慢看她手里还有什么王牌。”

牙坚说道:“王牌就剩银子了,不过也要防着她鸡飞狗跳的闹。现在我去问问宫里的情况,看她们商量出什么东西了。”

镜玉暗了下来,人像也不见了。魏笛慢慢盖上镜玉,认真地思索着敌人的下一步。

宫中,封土太后为了安慰焦虑不安的黄亨,端坐着让仆人献上了当季的新茶:“黄亨,你先别急,喝了咱们亲手制的新茶再说话。你看这茶雾气缭绕,这才显出它的清香。若没有了这热气,茶叶也显得普普通通,没有半分活气。咱们做事也是一样,要明暗虚实都让敌人分不清,这才显得咱们有手段。现在只是宰相被杀,还没查出是谁干的,你怎么就急着要哀家去复仇啊,哀家可不能随便找一个人杀了灭口。你好好坐在府中思考这事,等到有了证据,咱们再立威不迟。”

黄亨虽然连日哀思泣下,模样却一直娇艳迷人,比起陈沦更加妩媚,也难怪那畜生师爷会为了她一人而休妻灭口。她轻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太后是宫中之主,立不立威都不会有人轻慢。再过几日,宰相府就要腾空出来,交给新官居住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了宰相的信任,可不知道倚靠谁,才能报了这场大仇!恳请太后为本人做主,我愿意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后听了这话,虽然面露难色,也很受用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叶是多润几杯才会越喝越美,我们做事也是一样,多忍忍,忍到最后才可以笑到最后。你呀,年纪轻轻的,何愁没有倚靠,看这比花还艳的美色,到处都可以找到好男人嫁了,托付终身。你的后事就不用愁了,哀家替你打点就是。不过,宫中到处是别人耳目,你报仇的事要多多小心才是。”

听到太后婉转暗示着要用钱,黄亨一咬牙,使了个眼色,命仆人献上满满一盘纹银:“这就有劳太后费心了。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数目不多,只够太后喝几杯好茶洗洗尘,还请太后笑纳。宫中花费甚多,太后也需要一点银子去制成新茶,还请太后不要推辞。”

封土太后见了银子,眉开眼笑地说:“凡事都有解决的途径,现在哀家闲在宫中多时,也需要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世面,顺便拜访能靠得住的大臣办理此事。你先回去吧,等搬出宰相府了,就住到客栈里,我自然会命人跟你联系。”

黄亨没打听到最想要的消息,实在不肯动身离去,但这是封土太后的宫中,她不敢轻举妄动,见到封土太后下了逐客令,她只有点头:“小人先告退了,祝太后大福大寿,万事如意。”

两人告别后,封土太后见到空荡荡的宫殿,这才面露难色,苦恼地说:“哀家都没有认识的什么近臣,那些朝中重臣都是皇帝亲手拿下的,哀家也没有亲近过,这事可怎么办哪。”她娇横地拿起一块银子砸向盘子:“这银子真不好挣,虽然东西好,只是人难近。”

这时,一位女侍碎步走来,跟她低声耳语了几句。她一听就喜笑颜开了:“真的?钦天监这么说了?看来这黄亨飞黄腾达的好命可以转到我身上啊。”

她妖媚一笑:“召皇帝来,哀家要跟他说说这个黄亨殉葬的事。正好她还送了哀家大笔银子,哀家正愁如何回应呢。”

这事已经如此决定了,就不会再更改。这一回,黄亨的小命可真是被老太后盯上了。

过了半天,牙坚太师陪着皇帝出现在太后宫中。大家互相礼毕,只见太后一转脸就换了另一副嘴脸,哭哭啼啼地说:“皇儿啊,哀家这一回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哇!那个宰相的遗孀,就是那个叫黄亨的,进宫来让哀家为她杀掉杀夫仇敌,可是哀家一向呆在宫中,宫外的事如何知道,就算杀人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那个黄亨离去之前说,哀家的命相已经被她盯上了,如果不帮忙,就要诅咒哀家!老身如何禁得起这么折腾!皇儿啊,你说,哀家该怎么办?”

皇帝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到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马上不耐烦地说:“威胁皇族者,其罪当诛!母后若是没有其它的事,就这么吩咐下去就是了。”

封土太后擦了一把眼泪,说:“可是她手中还有哀家的命相,皇帝,这种机密事情她怎么知道的?此人能够随意知道机密,对我朝威胁真大!”

皇帝瞥了她一眼,说:“既然太后想要她的命,直接命人拿下即可,为何还等着朕下令?”

封土太后拍着心口说:“皇儿啊,天下是你的天下,这个黄亨也是你的宰相的遗孀,若是直接拿下,皇儿又要怪哀家不为天下着想了。现在哀家的墓中殉葬没有合适的镇墓兽,哀家见这黄亨心思歹毒又细致周到,比野兽的杀伤力更大,若是让她做了哀家墓中的镇墓,哀家皇族风水可永世为皇帝周旋。如此好事,皇儿觉得如何?”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朕再考虑考虑。这事关皇族风水,让钦天监再预测一下。吉凶如何,朕不可一言遮天。”

牙坚在一旁忍笑不语,心里想着:这老太后怎么如此糊涂,这么好糊弄,当真的被风水一事迷晕头了!

这时,皇帝问道:“母后,关于虎符的事,现在北方需要出兵抗击匈奴,正好需要用一下,等皇儿用完,再拿回来给母后保管,如何?”

封土太后狡猾地说:“哀家病着呢,虽然急需要虎符来压压病情,这样就好得快,而且现在虎符已经秘密地拿去给一位大师开光了,需要几个月时间,皇儿毋需心焦,等等就是。你想呀,开光事大,要是惊扰了这个过程,不但不吉利,而且还弄跌了虎符,到时缺少了零零碎碎的部件,那可就令天下人耻笑了。皇儿再等等吧,老身不舒服,先回寝宫安歇了。”

皇帝听了这番又是敷衍又是拿虎符威胁的话,茶也不喝一口,大手一挥,道:“这事就交给钦天监了,朕事多心烦,先回书房看奏折了。”

大殿内顿时响起太监尖细的喊声:“皇帝起驾!回敬书房!”

封土太后嘴角露出深深的邪笑,朝着皇帝离开的方向得意地大言不惭:“哀家就是只为哀家自己!区区一个宰相的夫人,还不是得乖乖当哀家的陪葬!看着年轻人耗尽青春只为哀家一人倒下,真是心情舒畅!接下来,皇族的风水全部就为哀家一人而盘旋了!到时,皇帝还不是只得乖乖听哀家的话!哀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牙坚走在皇帝后头,封土太后的表情看得很清楚,但他一言不发,还是闭嘴陪着皇帝。

只见皇帝问道:“牙太师,你说太后这回举动异常,该不会是修炼什么走火入魔了吧?”

牙坚谨慎地说:“太后此举只是妄想长生不老,摄取他人性命也是为了修炼传说中的风水学,若弄出大的动静,朝中自会议论反对。她虽然举动异常,但这只是动了动歪心思而已,还没有胆大到任性而为的地步。若是等她随意举动的时候,朝中反对她的大臣会直接跳过虎符的事,而奏请皇上废了她。现在就只差这一步,等着她胆大妄为了。”

皇帝一听,感叹道:“为了虎符,只能这么做了。现在被偷的虎符去了哪里还没人知道,若是你带人奏请,废了这个偷天换日偷了虎符的假太后,朕的亲母后和新制虎符就有出头之日了。”

牙坚听罢,深深地作揖:“皇上无须担心,臣等谨遵陛下吩咐,等到合适的时机,定会新制虎符,臣先庆贺皇上远离太后把控。”

皇帝一听,露出一付任重道远的模样,重重叹了一口气。

回到府中,黄亨见到仆人们个个都打点好包袱准备离开的样子,面色沉重地回到房中歇息。仆人小红见了她疲倦的样子,马上捧过洗脸的毛巾说:“夫人,你去了一日,先擦擦脸吧。这府中没人主事,个个都动了走人的念头。现在宰相不在,相府也准备腾空,咱们还是先打点一下,准备衣锦还乡的物件吧。”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看来也是劝了半天也留不了任何人的样子。

黄亨听到“衣锦还乡”四个字,脸都黄了:“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那个乡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当初当丫环的事,现在回去了,虽然大夫人已经死去,但我也没脸呆在那里看人脸色过日子。我还是另外找个人嫁了算了。”

小红笑容可掬地说:“凭夫人的姿色,去哪都能挑到好人家。咱们这一回先住在老爷的旧属下那儿吧,那儿有人照应,不会有事的。”

黄亨点头同意:“是啊,现在是找人照应的时节。何况咱们给太后送去这么一大笔银子,太后不会撂下咱们不管的。”

小红一听到银子的事,马上为难地说:“夫人,提到银子,现在银库只剩下一半的银子了,您说以后咱们怎么安排这事?要带这么多银子上路,还要防着小偷和家贼,咱们能用的人手现在都快溜光了。”

黄亨也想过这事:“现在银子不多,一万两刚刚好塞满一辆马车。咱们就先住到客栈,一边重金聘请镖师看守,一边清点愿意留下的仆人。有自愿的,都一律优待。你来看着人,看看留下的人有没有勤劳可靠的,没有的就给我撵走。现在要打点太后那边,用的银子很多,那些用不着的仆人个个都给我撵走了。”

小红应了一声:“是,夫人。”

于是两人移灯安歇。

第二天,太后宫中又有人送上一盘银子:“太后娘娘,这是黄亨夫人派人送进来的银子,请您过目收下。她说日后的事必请太后做主。”

太后宫中的小太监谨慎地说:“太后,这是收还是不收?咱们这两日收了也有五千两银子了。”

太后高兴得两眼放光,骄傲地在铜镜面前试穿着衣服,说:“收下收下,都收下,这银子是自己跑来的,难道还放着他离开?这几天不要让哀家看见黄亨这个人,等到收够了银子,哀家再下旨拿她。”

知道宫中人人都盯着她准备搬进陵墓的钱袋,所以她现在最舒畅的就是有人送银子上门。

看她一脸陶醉的样子,旁边的小宫女不失时机地夸道:“准备要殉葬的人亲自送银子给太后,这是太后娘娘的福星啊,不但掏光腰包替太后长脸,还能从生到死地服侍太后,这是太后风水吉利的象征呢。”

封土太后听罢微笑:“这钦天监的吉言真是应验得不假,送钱送人又送命,黄亨就是个一心想着耍威风的黑心肠,这样的人给哀家在墓中陪伴,哀家可是升天了也不会寂寞的。皇帝心里没有哀家就算了,哀家还是多找一些吉利风水给自己陪伴就成。”

当夜,黄亨心绪不宁地跟着女仆小红对话,她一边收拾包袱,一边恋恋不舍地看着相府的精美装饰:“小红,你说,我今天送给太后娘娘的银子,她老人家收得可满意?怎么都三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呀,这宫里人办事的效率也太差了些。”

小红安慰道:“夫人别心急,虽然银子不是万能的,但看到他们个个见到银子就扑的劲,事情也不会没有希望。您再等等。明天就要搬出府了,我们先到客栈住下吧,就是马车太扎眼,高高大大的,又沉又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料。”

黄亨又急又没办法:“搬出去之后,我就是普通村妇了。你联系到相公的手下了吗?就说我们寡妇已经无依无靠,要去他的地盘上打扰一下。”

小红说:“已经写信去联系了,就是没有回信。看来这官场的人也是见风使舵的多,见到咱们大势已去,就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利索。夫人,你说以后我们要住到哪里呢?不然,住到陈沦夫人的旧友那儿可行?那儿好歹是个认识的人。”

黄亨说:“最后再考虑陈沦的旧友吧,万一她们知道咱们怎么对陈沦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翻脸了。而且咱们还得辛辛苦苦地串通瞒着,那么活着多累啊。”

小红拍马屁道:“夫人说的是,人活了半辈子已经很累了,再自己找累受就是纯粹找抽了。我们还是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这样也好嫁掉,您看如何?”

黄亨珍惜地捧着床头边的精美缦帐说:“这也挺好,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去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虽然美貌可以让我早点嫁掉,但是让太多人记住了我,这样以后想要改嫁就难了,人死还要守孝呢,咱们不守孝只想着嫁掉,就实在太招人非议了。唉,身处高位也不是能事事遂心的。”

小红关心地说:“咱们已经离任了,夫人以后远离官场是非,是否还要把过去的旧友都拜访一遍?这些人可是官场上的老滑头了,说不定可以帮夫人报仇。”

黄亨沉思道:“既是官场上的人,那就很有帮助了。可是咱们现在靠的就是太后,太后是皇帝的母后,再怎么说都会很有力量。咱们不用舍近求远,在客栈等着宫中的消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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