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虞笙来说,心中满满的都是今日的事情,她记得当初生病便是因为同君虞兮出门游玩,淋了雨。
更加巧妙的遇到了沈默尘,然后君虞兮便哄着君虞笙说沈默尘并不喜欢女子闺房太过绚丽多彩。
也是这样生病了的君虞笙还惦记这件事,病好了,便去母亲哪里说,不需要这样夺目的闺房。
然后君虞笙傻傻的换了房间,住到了离前院最远的凌香院
而这她娘亲满满心血爱意布置的闺房,就这样拱手相让给了君虞兮。
君虞笙扶着流烟,美眸环视整个四季阁,心中无比震撼,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四季阁”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四季阁是君侯府最华丽,最大的院子,本是留给嫡子娶亲当做婚房使用的。
君虞笙她娘亲疼爱她,把这偌大的院子,整理出来,布置。
只是为了她心爱的女儿。
父亲反对之时,她母亲却霸道的说。“我的女儿理应住最好的院子。”
母亲还说,君虞笙在家待不了几年,便嫁给别人为妻,哥哥娶妻还早,院子修整好先让她搬进去住。
君虞笙环视这座侯府,山环水绕,美不胜收。
走着走着便慢下来了。
她好久没有回来了。
静心院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大画家的《春雨图》。
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青青的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再看那墙上的迁些长的花,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静心院离前院不远,君虞笙便先来这里寻她娘亲,她真的太久,久到她都不记得她娘亲的样子了。
她踏进内院,便看到一她娘亲,闻心娅。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美目盼兮,见到君虞笙提着裙子,快步走到君虞笙面前,面色红润,但是心中却是担心。
“阿笙病好些没?今日出来做什么?”
甜甜腻腻的声音,也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君虞笙魂牵梦萦。
“娘亲,阿笙想你了,你想不想阿笙?”君虞笙露出小女儿一般的情怀,窝在闻心娅怀中,甜甜的撒娇。
“想,娘亲的阿笙生病了,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担心我家阿笙。”闻心娅,看着君虞笙脸瘦的都没有肉了,忍不住心疼。
“娘亲,阿笙很好,这辈子阿笙一定会好好的”不会再让他们伤害我们家人。
只是她的庶姐,又该如何呢?
君虞兮,期待与你的见面。
“母亲”一道温婉动人的声音,透过静心院传进君虞笙的耳中。
君虞兮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阿笙也在啊,阿笙病好些了没?”君虞兮踏进静心院,看到君虞笙,面色微微诧异,随后便是满满的关心。
君虞笙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如雪,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君虞兮的装束无疑是极其令人犯罪的,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
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是的君家虞兮每每都穿着无比艳丽的红色衣饰,而嫡女君虞笙却是一袭白衣悠然的游走在世家贵族圈内,别人称呼笙笙仙子。
十三岁那年宫宴,一曲一诗成名,从此名起京都。
也是那次,她开始疯狂的追求沈默尘,为他做了好多好多傻事。
“是的,病了这么久,也该好了”无视君虞兮的亲热态度。走到闻心娅的身边,淡淡的说道
“姐姐,今日怎么出来了”
面对君虞笙的质问,君虞兮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我听到下人说,你今日来母亲的院子了,猜到你的病好了,就出来看你了。”
“是这样啊,姐姐的消息真是灵通,阿笙这边才来娘亲这里。姐姐后脚就来了。母亲,阿笙饿了,父亲与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君虞笙不经意的话引起闻心娅的怀疑,闻心娅不着痕迹的盯着君虞兮,然后才开口朝着君虞笙笑道“是啊,饭厅已经摆好早饭了,等你们爹爹回来就可以用膳了。”
君虞兮面色一惊,对君虞笙露出一抹审视,见君虞笙面色似原先一样,便微微一笑,开口打趣。
“想必阿笙饿了,真是个小吃货呢。”
“娘亲,阿笙饿了”抱着闻心娅撒娇,露出小女儿姿态,闻心娅也不管君虞兮,携手同行的带着君虞笙就去了饭厅。
“我的宝贝女儿饿了?想吃什么,爹爹派人给你买”豪迈却又温润如玉一般的声音,透过院子,直击君虞笙的心房。
君虞笙露出微笑,甩了闻心娅,快步流星的跑到中年男子身边扑倒,嘴里喃喃细语“爹爹,爹爹”
君洛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就是这样的爹爹,君虞笙害了他,君虞笙想,上辈子,到死,爹爹也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他宠爱了十二年,好友女儿带来的背叛。
君洛年纪三十七、八岁左右,年轻儒雅,在皇上面前很是得宠。
在京都,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为京都女子暗恋,许诺终身的对象。
“阿笙,好没良心,见了爹,眼里就没有哥哥了,哥哥好伤心。”
君家嫡子君虞谨,皇上钦点的金科状元。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
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爹爹与哥哥今日没有去…”君虞笙看到两人都是身着便服,以为两个人没有去上朝。
“换了衣服来的,想什么呢,傻丫头。”君虞谨打趣道。
一家人的饭桌,君家并未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热热闹闹的声音就没有停过,只是君虞兮却是安静的在一边吃着饭。
君虞笙美眸斜视,君虞兮,这辈子从今日开始,我君虞笙,定要叫你露出你的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