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屋里时看着仍躺在弄玉穿上人事不知的那个轻薄她的男子,虽然觉着这样的男子太过无耻,让他死了这里一了百了,但还是和夜凌习连夜将他送去医馆,医馆里的大夫一看这么重的病号,连说不接,无奈,只好点了点他那不转弯的脑筋,一打响指,他便十分殷勤了。其实刚刚夜凌习已给男子服下缓生丹,他这命也算是保住了,但皮外之上若是让他那么早好,便失了自然的阴阳协调,是以还是让他痛几天以做警示。
料理完那档子事也已经夜半了,多家客栈都已打烊。我们在街上转悠了很久,都没寻着一家客栈。
约莫今天要睡大街了,我不由四处张望,想寻个比较避风的地方凑合一晚也就算了。抬头看看一身飘逸的夜凌习,心里想着他也要同我一起睡大街,哈哈,刚刚还有些郁结的心情就霎时间豁然开朗了。
他一脸嫌弃的将我看着,用手指指前面那盏忽闪忽闪的光,上面赫然写着客栈两字。
店内
“客官,我们这只有一间房了。”
我满脸黑线:“怎么,都住满了?“
“真不好意思,现下已经都满客了,就刚刚那间还是有个醉酒的客人说外面凉快要去乘凉,出门槛时被拌了一跤,摔破了头,现下送去医馆才空下来的呢。”
“那……其他地方还有客栈吗?”
“有是有,可现下多半都关门了。”
“那就住这吧。”夜凌习开口道
我惊愕:“我们两个人住一个客栈?”
他转头:“不然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虽然是师兄妹的,呃……我不习惯……“
他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
小二连声道:“帮你备上两床被子,可好?”
这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多说了还显得自己矫情,睡就睡。
房间内
我帮夜凌习铺好被子,一脸真诚献媚的看着他:“被子都帮你铺好了,你在地上好好睡。”
他站在旁边眼角带着些戏谑的将我看着:“你……有些怕。”
我干干道:“哪能啊,师兄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笑着凑近一点:“哪样的人?”
我结结巴巴的;“突然,好困啊,太想睡觉了。”说完一头栽到被子里,将头蒙起来。
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夜凌习是要准备睡觉了,将被子偷偷掀开一角一看,哪有他的影子。
我坐起来看了四周一眼,没人。
突然听到从房顶传来的声音:“这夜间的空气倒也凉爽,在这里睡也不错。”
我听着他的声音,想着现下也没睡意,便也跃窗而出,上了屋顶。却有些吃惊,自己竟也比之前多了些元力,身子也轻巧了不少,之前这样一跃还不要摔上一摔才能稳住。
挨着夜凌习旁边坐下,看他躺在房梁之上,双手枕头,好不自在。
我也学着他的样躺下来,却觉着有些硌得慌。抬头看天,之前还黑漆漆的天现下却繁星点点,晚间的凉风吹在身上也着实凉快。
我偏头,他微闭着眼睛,似是感觉我在看着他,他扯了扯嘴角:“怎么,适才不是说很困的吗,现下又跳到这里来做什么?”语气淡淡,像晴空飘过的云那般干净清爽。
我看着他被被面具遮着的半张脸,薄薄的嘴唇刚毅的轮廓,心想这小子被面具遮了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的脸都长得如此帅。就一愣神多看了两眼。
却不想他中途睁开了眼,我躲闪不及正好与他对视,他目不转睛的凝视我的眼睛,那深黑色的瞳仁深处,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沦陷进去,眸中浓重的液体流转出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突然开口:“细看起来,与我想像中的差不多。”
我却不知他没来由的说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与他对视久了,总觉得别扭,就将头稍稍偏开了些:“什么叫和你想象中啊,你之前想像过我……”
他亦转头看向星空,漫不经心的道:“之前听人说,你出落的好看,竟比母亲聊兮更美上几分,在我看来啊,小时也便能猜出来八#九分了。”
心里微有些诧异,小时,他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可小时候因着身体不好,跟着娘亲回来后便一直在宫中静养,轩宇也不曾见过我小时候的模样,除了他,娘亲,青鸾以外便没人知我小时候的模样,青鸾和娘亲也是再相当一段时间内都错过我的成长。
我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
他也愣了一下,微微皱眉:“哦,这个是上次听说师父新收了个徒弟,好奇便去文昌司那将你仙籍调来看一看,当时文昌星君新晋升,主管仙籍,你知道新官上任总有几股莫名的干劲,在他的殷勤推荐下就顺道将你的小时经历调出来同我看了看。”
我愤愤了:“这文昌君,简直滥用私权,侵犯别人隐私。”
他只一笑也没搭话,半晌,他道:“若是能一直像现下也是挺好。”
我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就是,夏夜,星空,凉风,是挺惬意,若是能来点酒就更好了。”
他转头看向我道:“这……很容易。”
我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瞥向来时碰见的那一号酒寮。
虽然都已打烊,我的还是如愿的端了几坛醉仙酿。没错,夜凌习在手,天下都有。临走时放了几锭碎银子在掌柜的桌上,想来这些钱买那些就也是绰绰有余了。
又回到了屋顶,我拿着一个一手可握的小坛,夜凌习的那个大些。端起想喝,却被他抢去,仰头喝掉了一半,还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我:“女孩子家喝那么多干嘛。”
我无奈的接过那剩下的一半,心里嘟囔着,又不是喝了你家的酒。
他又提上那一大坛仰头便喝,无故多出了一份豪迈,我也豪迈的提起喝了两口。也没有在说话,酒过三巡,头便有些晕乎乎的,心里高兴,就吼了两嗓子,嘴里说了些自己也不大懂的话,灵台已相当的不清明,就想回去睡觉,我转过身,拉夜凌习的袖子,叫他同我一起回去,我虽有些混沌但私心里还是觉着虽然他是个男的,而且仙力高强,诚然睡在外面也可以,但毕竟地下已经铺了一层被子了,不睡白不睡。
结果脚下一个趔趄就倒了,这一倒不要紧,还撞到了摸个柔软又坚硬的物体,嘴角一时痛却又瞬间失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