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和脚步声将陈南吵醒了,朦胧的眼睛被白炽灯光刺的发疼,外面依旧一片漆黑,陈南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看到赵平生很意外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你还知道回来啊?”郑冰艳正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半夜三更回来的赵平生,声音也是冷冷的。
赵平生的声音同样冰冷:“输了,回来拿点钱。”
陈南知趣的掀开被子起身说道:“赵叔你回来了就好,我回自己家睡去了。”
“你就这儿睡吧,我马上就走。”赵平生边说边手脚麻利的翻箱倒柜找东西。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陈南恼道:“你就不能早上走吗,我睡地铺不难受啊。”
赵平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站在床边正看着他的郑冰艳说:“你怎么让他睡地铺啊?”
郑冰艳声音不再那么冷了,解释说:“老张儿子这两天老往我这边跑,我怕他晚上来家敲门,你又不在家,只要把陈南叫过来给我做伴了。”
“那孙子这是活腻了吧!”赵平生瞪眼道,接着又恶狠狠的说:“看来他是忘记教训了。”
陈南听了,道:“赵叔你在外面可悠着点啊!”
”切。”赵平生不屑的哼哼,不过接着又教训道:“你小子不小了,别成天跟我没大没小的。”
说着,他抓起一个黑色的小包就要走,陈南急忙拦住他,他瞪了一眼,推开陈南就走掉了。
看着关掉的房门,陈南对郑冰艳说:“艳姨,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郑冰艳回到床上,搭上被单,抱着自己的膝盖说:“不让他走,他打我你能拦着?”
陈南不知道怎么说了。
郑冰艳却可有可无的样子说道:“早习惯了,没事,睡吧!”
陈南关掉灯,回到狭窄的地铺,郑冰艳的手伸过来说:“地铺睡着难受,你睡床上来吧!”
“那怎么行,我是大人了,怎么好意思跟你睡啊。”
“你大人个屁,让你上来睡就上来。”
陈南犹豫了一阵,心想反正赵平生都没说什么,那就真的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了,于是当她第三次催促后,陈南终于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上了郑冰艳的床。
郑冰艳挪到里边躺下了,陈南睡下去拉她被单的时候,她抢了回去,可能也意识身边的陈南年龄不小了:“盖你自己的,谁让你跟我盖一床被了。”
“哦。”
床不是太大,不过两个人都有意避让,中间留下了足够的间距。
身边传来翻身的声响,郑冰艳的声音跟着响起:“陈南,你说我跟赵平生离婚好不好?”
“你舍得吗?”
“干嘛舍不得。”郑冰艳委屈的说道:“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动不动就打骂我,这些你是最清楚的了,我身上光是去不掉的疤痕都有好几小块了,你说我不和他离婚,还能怎么样。”
陈南将这些年听来的闲言碎语直言道:“可是大家都说是你舍不得赵家的条件啊,赵爷爷和赵叔都有工作,家里多有钱啊!”
话还没说完,陈南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重重的掐了一把,忍不住叫出了声:“啊呀。”
“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这儿一边的啊,竟听院子里的人乱嚼舌头,他们家条件再好,能有多好,他爸是副局长,你爸还是正局长,赵平生靠他爸找了个公务员,你将来不是也可以沾你爸的光,要说条件好你们家岂不是更好,只看条件的话,比他好的人太多了,就你都比他好。”郑冰艳收回手,懒懒的说道。
陈南听的扑哧笑出来,好一会才说道:“艳姨,你别逗我了,我比你小八岁,你怎么选我!”
郑冰艳发出一声短促清丽的娇笑,伸手过来摸陈南的脸,一本正经的说:“谁说不可以了,我只要想选你,随时都可以选,手到擒来的事嘛!”
陈南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而她柔软温暖的双手更让他沉醉,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逗弄自己,却依旧说道:“那好,离了之后就选我。”
郑冰艳更加笑的厉害,笑完了,她突然滚过来,凑近陈南耳边说:“今晚我跟你讲的话,千万不要说出去。”
“好。”
听了陈南的保证,郑冰艳又幽幽的说道:“其实我真的有打算和周亚童离婚了。”
陈南知道她之所以会把这个藏在内心的秘密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孤单吧,再加自己这个邻居是孤身一人,年龄又小,郑冰艳自从嫁给赵平生以后,就没有再工作了,自然就没什么社会关系了,而这个院子里的男人们倒是喜欢亲近她,可她却不敢亲近他们呀,而女人则嫉妒她的美貌,各种闲言碎语又怎么可能跟她有交集,而且也从没见过她有什么家人亲戚来过。
说完这些话,郑冰艳就躺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陈南却睡不着,精神有些兴奋,不停的翻身,他自己知道原因,因为郑冰艳离他太近。
许久过后,郑冰艳终于出声了:“你干什么还不睡啊,翻来翻去的,害的我也睡不着了。”
陈南回答道:“我好像有点害怕。”
郑冰艳的手伸了过来,她抓着他的手说:“那这样吧,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弟弟都要拉着我的手才能睡着的。”
就这样,陈南晚上做了一个春梦,梦到他爬到了郑冰艳的身上,就像电影里邻家姐姐和男友做的事,在梦里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舒爽的呻吟了出来。
陈南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隐隐有晨曦爬上了窗口,一扭头就看到郑冰艳,她睡的很安详,在两个人中间,两只手仍旧牵在一起,那柔软细嫩的感觉让他舍不得放开。
这时,郑冰艳的睫毛眨了眨,她睁开眼睛,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挡住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她扭过头来看到醒着的陈南道:“醒啦?”
“刚醒。”
郑冰艳松开手,意思就是不要牵着了,陈南却抓着不让,她说:“牵一晚上了,松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