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都知道这么多了,那怎么还来问老头子我?我这双招子,只能能看出真假,看不出故事!劝你小子对不该管的事情离远点,小心引火烧身啊!”邋遢张语重心长的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说,你不说就算了,你他娘的最后几句话明摆着知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我又换了个问法:“老爷子,你说不问,那我就不问了。”“嗯,这就对了。”邋遢张点了点头,终于放心了,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老爷子,你见多识广,你见过昆仑白玉的东西吗?我听说,从我爷爷,我大伯,我爸,从没见过真正的昆仑白玉,这样的真的还第一次见,要不我卖了吧,还能换不少钱。”我嬉皮笑脸的跟邋遢张开玩笑,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终于,邋遢张说话了:“唉,这不是你能卖出去的东西啊...”有戏有戏!毕竟他是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去世的早,我基本没什么印象,但是邋遢张是从小把我抱大的,他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把我当亲孙子一样,不会害我。他这么说,是终于松口了。“好吧,不告诉你小子,你是不死心的。”“哪有哪有,我这么老实,老爷子你知道的。”邋遢张睁开一只眼,斜着看我:“你从生下来就骑老头子脖子上撒尿,你撅个腚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不过,说归说,说完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你就别再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了。”我满口答应,保证只当听个故事,听完就不再问了。于是,他说起了我脖子上的白玉饕餮的来历。
那是上个世纪30年代抹,我爷爷跟邋遢张都是半大的小子。跟我爷爷出身山村小家不同,邋遢张从小出生在大户人家,只因为日本鬼子的缘故,家族上上下下七百多人全部被残忍的杀害。当时他正好跟我爷爷一堆小孩下河摸鱼,才幸免于难。于是他发誓,此生不娶,杀尽鬼子。
后来,我爷爷跟村里的小孩一起逃到山里,也有他一个。他是没人知道的,第十八个。
山里的生活对我爷爷那些祖辈生活在这的人来说,是简单而且有趣的,他们总能找到吃的喝的玩的,总有方法应对各种蛇虫鼠蚁、狼豺虎豹。但是邋遢张只是个落魄的少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后面还有鬼子的一个小队在追踪。邋遢张很累很累,觉得自己灵魂都没了,就剩下一具躯壳,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爬了几座山,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队伍已经停下来了,看到了更多的鬼子,就在山坡下不远处的河边空地上,一个个帐篷,全部都是。
虽然人也不少,但毕竟都是小孩,当时就怕了,所有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下来容易,但是要再一点一点爬上去就慢了,还有个拖油瓶,难保不会被发现,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藏在草丛里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