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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逃亡

(二)逃亡

一天前的那个黄昏,勋爵带领着他的部队,抵达了前线的那座城市,当他们进城的时候,勋爵就敏锐的感觉到一丝异样。那座满目疮痍的城市空空荡荡,看不见敌人,也没有逃难的人群。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个陷阱,这座城市的北边就是法国广袤的森林,他安排好了岗哨,独自带着几个人进城搜查,其中就包括那个叫做杰克的男人。这原本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可现在却满是寂静,只听见乌鸦的叫声。

但他们刚刚进城没多久,就听见城外传来了雷鸣般的呐喊,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时间,勋爵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当他重新与部队会合的时候,他看见整个城市,都被黑压压的敌人包围,甚至没有谈判与何谈,一场战争就这样开始了。他立刻组织手下进入城市,在那里利用地形,组织好了一道防线,最后,却还是寡不敌众。很快,他们的防线就被攻破了,还活着的人被迫躲在一片废墟的黑暗中。透过破碎的窗户,他发觉那些人并不是法国人的军队,他们都佩戴着教会的黑色十字勋章。

那片废墟之中满是尸体,勋爵下令让所有人脱下军装,换上了尸体上平民的衣服,并且谁也不准离开那个房间,在写好遗书之后,自己则拿着武器走了出去。他和敌人在广场上决一死战,杰克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敌人的利刃之下,当敌人离开之后,杰克跑到了他的尸体旁,他的脸上布满的伤痕,如果是陌生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是谁。杰克把他的遗体放在马匹上,在确定敌人已经离开,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返回伦敦。

他快马加鞭赶往伦敦,带着勋爵的遗体,和他最后的遗嘱,他在城里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为了不让他的家人伤心,他把尸体带回了自己家,还细心的洗掉了尸体上的血迹。他把尸体放进了棺材,还在上面盖上一面国旗。忙了大半天,他才带着那副棺材,前往勋爵的住处。在交代好一切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座城市,此时的伦敦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骑着马的男人,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而且穿着黑色斗篷,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座平静的城市,开始变得不再平静,大白天人们也会躲在家里,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根本没有人会出门。人们纷纷议论着,仿佛世界末日寂静来临,秋季的街道无比的萧瑟,天空阴霾着,枯黄的落叶随着寒风,在街道上漫无边际的飘舞。杰克或者回到了自己的家,却感觉更加孤独和不安,就算是他也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或是说,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街上的住户开始离开生活的地方,于是,这里开始变得更加冷清。

勋爵的葬礼于周三清晨,在绿茵墓地举行,伦敦的所有上层名流悉数到场,勋爵夫人在墓碑前铺满了鲜艳的红色玫瑰。一家人身穿黑色的礼服,像是参加一场盛大的聚会,整个墓地草坪上挤满了人,他们都是勋爵曾经帮助过的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穿着黑色的西装,来到这里,准备送他最后一程。杰克站在墓地的围栏边,目送着他的棺材,被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墓穴里,现场的人都沉默着。

“孩子们,我们要离开这里。”等到人群散去,夫人对她的孩子们说道,看着孩子红肿的眼睛,她蹲下身替他们擦干眼泪,告诉他们父亲只是睡着了,他很庆幸有这样优秀的孩子。

“我们要去哪里?”艾伯特问妈妈,虽然他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回到原先的生活,那盘棋可能自己再也无法结束。

“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你们会喜欢那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地方,那是一片宁静的湖水,如果坐马车到达那里,要赶上整整三天三夜的路。如果一切还如同当初那样,那里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家人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在湖边盖上一座漂亮的小木屋,在屋后,种上一片漂亮的向日葵,他们的家产应该可以让这家人衣食无忧。以后都可以快乐的生活在那里。

虽然,这家的男主人离开了,但这家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生活并不会因此停止,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开始收拾行李。夫人准备在离开之前,把勋爵的遗嘱告诉自己的孩子,为了之后的宁静生活,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活在仇恨之中。但他们幻想的一切,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彻底覆灭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夫人的心里一阵慌张,她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造访,除了马车的车夫。

她很快就把孩子藏进了地道,告诉他们赶紧离开,一个小时之后在城外的火车站集合,她看着两个孩子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这才放心的起身开门。当她打开大门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在寂静的对视中,她几乎能感到自己的呼吸,那个男人拔出了长剑,刺中了夫人的胸口。她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和孩子道别,也没有告诉他们勋爵的遗嘱,那两个孩子即将成为孤儿,这是她最后的想到的东西。

两个孩子在暗道里艰难的爬行着,前方的道路黑暗无比,他们并不清楚在出口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外面的城市,正沉浸在一片狂风暴雨中,但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因为在暗道里,雨水已经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暗道里的水位开始上升,短短的半个小时,这里就变成了一条地下河流,越往前走水就越深,他们爬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他们很快也会葬身在这里,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又过了十五分钟,当他们在黑暗中快要绝望的时候,在前面的艾伯特感到从前面吹来一阵微风,他停了下来,怀疑那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紧接着,又是一阵微风扑面而来,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透过一道光线,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他确信,他们很快就能逃出去了,于是,他对后面大声喊道:加油,出口就在前面。然后,飞快的向前爬去,他几乎已经看见母亲就在出口的方向等待着他们。

这条通道带领他们,通向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依然身处这座危险的城市。那是这座城市的一条下水道,他们沿着那里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此时,他们已经被下水道的臭气熏得头晕眼花。他们沿着扶梯爬出了下水道,那条通道是给清洁工用的,他们每隔一个月会清理里面的杂物。他们一直记着母亲的话,但他们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火车站。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随着远方传来若即若离的马蹄声,艾伯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母亲应该会等到天亮才会离开,虽然这个感觉并不准确,但这个突如其来的预感,将会有一次拯救他们的生命。他四下打量着身边陌生的城市,跑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那个小巷在两栋建筑之间,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说到底,只是房子之间的一道缝隙。

“为什么?”弟弟显然不能理解他的决定,在他的心里,艾伯特永远是一个剑术高超的剑客,况且,他还记得母亲说过的话,他生怕母亲会丢下他们,或是以为他们已经死了。他挣扎着,将右手脱离了哥哥手,马蹄声越来越近,艾伯特几乎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他抱起弟弟,几乎是把他丢进了巷子。他们躲在垃圾箱里,弟弟仍在挣扎着,臭味让他难以忍受,夹杂着雨水,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别动了,仔细听。”他拼命地按住弟弟,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清脆的传了进来。艾伯特从垃圾堆的缝隙里朝外看去,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骑士就站在那里,他似乎是在朝里张望,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也许是没有发现他们,那些骑士在几秒钟之后便离开了,但那几秒钟却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艾伯特意识到,那些骑士实在寻找什么,也许就是再找他们,自己的母亲很可能已经遇害。

那一夜变得格外的漫长,两个孩子心惊胆战,几乎一夜没睡,他们在饥寒交迫中,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雨水在黎明时分戛然而止,刚刚下完一场大雨的伦敦,变得特别的清冷,街道上湿漉漉的,但天空却露出了少有的火烧云,仿佛是在为某人祈祷。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消失不见,两个孩子像是流浪汉一般,落寞的从垃圾箱里爬了出来,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来到街上,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只有从他们的眼里,才能猜出他们曾经的身份。不过,那些匆匆的人们,根本就认不出这两个孩子。

艾伯特知道,他们除了赶往车站,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选择,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母亲身上。他们身上臭气熏天,原本他们可以向路人询问车站的方向,可他们的样子让人避之不及。幸好,艾伯特在离开前,带来了他父亲的长剑和罗盘,按照罗盘的指示,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车站的方向。之前,他曾经和父亲到过那里,所以大概知道车站的方向,他克制住内心的慌乱,连昨晚遗失了一只鞋都浑然不知。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伦敦火车站,可一切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在车站的大门口,他们看见了一个男人,正是那天造访他们家的那个中年男人。他穿着红色的长袍,一只手拿着圣经,另一只手上是黑色的十字勋章,周围还有几个穿着一样的年轻人。他们站在远处打量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在来往的人群中,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艾伯特决定再等上一会儿,以确定母亲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但是,他们等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日上三竿,他们都没有看见母亲,艾伯特知道他们最最亲爱的母亲已经遇害了。按照常理,他们应该回家确认一下,如果是他们担心的那样,还必须将遗体安葬,此时,事态却不允许他们那样做。艾伯特是那样想的,他们必须尽快离开那里,如果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法国自然是他们的首选,至少可以暂时躲避这场灾难。

不过,他们需要别人的帮助,他们这样太容易被人认出来,其实,这也并非难事,父亲生前在这里有很多的朋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特纳问哥哥到底该怎么办,艾伯特在短暂的思考之后,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个男人,是他把父亲送了回来。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男人,好在在英国黑人并不常见,大多数都是住在西城的平民区,或是别人家的努力,要么就是帮别人干些卑贱的活儿。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发现他们,艾伯特带着他的弟弟,从来时的路偷偷绕了回去,朝着平民区跑去。但艾伯特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跟着他们,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会有什么好消息。那个人一直在他们的身后,大概十五米远的地方,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粗布长袍,帽兜深深的垂在脸前,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艾伯特加快脚步,想要摆脱他的跟随,他带着弟弟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拐进了这座城市最荒凉的地方。

就这样,他们在城市里绕了整整半天,直到他觉得把那个陌生人甩掉之后,他终于朝着平民区走去。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一把抓住了艾伯特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想要尖叫,但无奈自己的嘴已经被他捂住,他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他心里惊呼着:是他,真的是他,他把兜帽褪了下去,他就是那个叫做杰克的男人。不过,他的出现却把特纳吓了一跳,在旁边惊恐的哭泣。

“别担心,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特纳在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终于止住了眼泪,他表情木然的跟在他们身后,似乎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艾伯特此时更关心这个问题,他们在这座城市不断穿行,最后停在了一栋破旧的老屋前。那是杰克的家,他一个人生活在那里,可原本平静的生活,却被无情的打破了。

“当然得先离开才行。”从道路尽头驶来了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杰克把两个孩子报上了车,自己则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马车朝着出城的方向飞驰而去,刚一上车,特纳就靠在一边睡着了。艾伯特强忍着倦意,至少要等到出城以后,直到他确定他们已经安全,但他还是睡了过去。他睡的并不沉,一路上,他都听见马蹄的声音,那节奏的马蹄声却像是催眠一般,让他更加疲倦。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因为他再也嗅不到城市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森林里泥土的味道。他们已经出城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朝着新生活而去。

渐渐的,在他的心里一种感觉油然而生,和之前的感觉非常相似,只是更加强烈。他觉得他们并不安全,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更加明显,这应该是他父亲的遗传,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警惕。这种感觉并非空穴来风,除了自己马车的声音,他似乎感觉到大地的震动,并非来源于自己的马车。那是另一匹马的蹄声,不过,那匹马似乎更将强壮,正从远处朝着他们而来。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紧接着想到了先前遇见的那些骑士,他从未感到那样恐惧,双手紧紧的握着父亲的长剑,那样能带给他无限的力量。他朝着车窗外看去,但眼前却只有无比无际的森林。枝头的乌鸦发出低沉的叫声,似乎也在预示着会有什么厄兆。马车越走越远,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道路两边的枯树枝,遮住了原本满是阳光的天空,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那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比之前的更加强烈。

一路上,他的弟弟都像是死一般的寂静,只看见胸部有节奏的起伏,以证明他依然还活着。杰克在出城后不久,也进入了梦想,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两兄弟的附近,以确保他们的安全,和他自己的承诺。尽管那种感觉让他难以入睡,但他了解,相比之下和他在一起,会比单独行动更加安全,况且,一夜的折腾也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只能祈祷,自己的感觉也许并不可靠。

半天之后,饥肠辘辘的一行人,在英国北部的一个无名小镇停了下来。那里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每个人都过着平静的生活,早上出门劳作,中午和家人一起吃饭,晚上,他们会坐在酒吧里打牌喝酒,一起载歌载舞。这样的生活年复一年,从来都不被外界打扰,仿若人间仙境一般。但直到那天的中午,这片宁静却被他们打破了,马车带着一群人的疲惫,踏进了这座小镇,这里的居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来的人。

马车慢慢的停在了酒馆的门口,这里的居民,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是在注视着什么怪物。杰克把马匹安顿好之后,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那家小小的酒馆,老板走了过来,冷冷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转脸问杰克:“你们需要些什么吗?”。“给我们一些吃的,再来一间空房。”杰克回答道,很快,老板就端来了四盘食物和刀叉,说那是食物,其实只是四盘土豆泥而已,而且已经微微发黑,如果不是在餐桌上,他们大概会以为那是一盘木屑。

但他们却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老板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喝一些啤酒,杰克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盛情。在关键时刻,他们必须保持清醒。杰克又吃了一盘土豆泥,好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似的。两个孩子只是在旁边看着,等待他吃完之后,两个孩子依旧看着那个男人。他们并不知道杰克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救自己,看来他们必须互相介绍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艾伯特问那个陌生的男人,而特纳此时正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那个男人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这反而让艾伯特更加好奇,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无数的问题,于是他接着问道:“是谁干的?”

“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已经猜到了。”艾伯特听着他的话,想象着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依稀还能记得那些让人恐惧的事情,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想起了车站那些穿着奇怪的人,和他们的铁十字勋章。

“那些人是谁?”他继续问道,在他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没有那个叫做仇恨的东西,他还只是个孩子。杰克虽然带回了勋爵的遗嘱,但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他也不知道,这一些事情,将在将来阴差阳错的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他们是教会的人。”杰克压低声音,小声的告诉艾伯特,他如果知道将来的事情,他宁愿编造一个谎言,也不会实话实说,他忘记了,眼前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艾伯特听完之后,沉默的低下了头,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但他感觉到,那些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把一切问题又都藏进了心底。

在短暂的谈话之后,杰克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镇上唯一的教堂,他们在那里整整做了一个下午。杰克大多数时候都低着头祷告,而艾伯特则深深的祈祷,希望自己和他唯一的家人,可以顺利的离开这里。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才走出了已经空荡荡的教堂。此时,这座小镇又一次活了过来,从酒馆里传来了钢琴的声音,几个黑人正站在酒馆的中央,吹着萨克斯,其他的人都在周围载歌载舞。

看见有陌生人来了,那些人拉着他们,要他们上台表演,杰克知道盛情难却,但自己却不会任何的乐器,正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候,特纳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母亲教过他的曲子。众人惊讶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指尖的音乐,在他们的心里,先前的不愉快似乎在此时烟消云散。每个人都快乐的唱着歌,一群人在台下喝酒跳舞。当然。只有艾伯特是个例外,他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怪胎。

这场宴会直到深夜时,才草草的结束,很多人都已经醉倒在桌子上。杰克抱着已经睡着的特纳,带着艾伯特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那是一间只有十平米的小房间,虽然四张床铺很拥挤,但却非常的整洁,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支白玫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杰克把特纳放在靠窗的那张床铺上,还替他盖好了辈子。一行人在简单的梳洗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当然,离家的第一晚总是特别的难熬,艾伯特从那时起,就有了失眠的坏毛病,他躺在硬梆梆的床上,很久才陷入了昏昏沉沉之中。

整整一晚,他都在半梦半醒之间,眼前一直都浮现着恐怖的幻象,他努力想让自己入睡,倒反而使那些幻象更加猛烈,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先是看见了那些其实,一共有七个,他们骑着的黑色马匹,在黑夜中奔驰而来。接着,他的眼前突然浮现过一片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他确信那是一个预兆,那些骑士不会这样放过他们,联系之前的事情,他相信,他们一定还处在危险之中。

半夜,他突然从梦中醒来,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宁静,他坐在床上,让不容易才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偷偷叫醒了杰克,把自己的噩梦和想法告诉了他,而杰克只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值得他们连夜赶路。他们都需要良好的休息,才足以支撑第二天的行程。杰克找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办法安抚他的情绪,无论如何,艾伯特都执着于自己的想法,没办法,杰克只好躺在床上,又一次进入了梦想。

很可惜,艾伯特的想法并没有得到他的认同,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在这个原本平静的深夜里,那七个骑士正朝着小镇赶来。他们是教会的爪牙,别人都称他们为黑暗骑士,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以日夜兼程不必休息。他们已经被教会的人洗脑,和魔鬼没有什么两样,并且只知道服从命令。他们会吃掉他们的猎物,然后烧掉他们的骨头,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他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正在此时,那些骑士正在赶往镇子的路上,借着漆黑的夜色掩护,他们准备把逃亡者抓回去,如果遭到反抗,他们绝对会将杰克斩尽杀绝。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从古到今,没有人能逃过黑暗骑士的手掌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骑士冲进了那片宁静的小镇,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逼着所有人来到了镇子的广场上,用剑指着他们,问他们又没有陌生人来到这里。

一开始,每个人都守口如瓶,带头的骑士走到了神父的面前,用剑尖抵住了他的喉咙,他痛苦的抬起头,嘴里只能发出“嘶嘶”声。骑士一剑刺进了他的喉咙,他顿时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一个孩子哆嗦着,用手指指了指酒馆的方向,几个骑士便骑上马朝着酒馆飞奔而去。马蹄扬起了漫天的灰尘,那个孩子晕倒在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个小镇并不算大,几分钟之后,骑士就停在了酒馆的门口。

艾伯特从梦中醒来,他听见了马蹄声,这一次,那个声音似乎就是从窗外传来的,他跑到窗边,正好看见其中一个骑士朝着楼上看去。他看不清其实的脸,但黑色的斗篷就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他急忙叫醒了所有人。同时,从楼梯下面传来了骑士的脚步声,情非得已,杰克带着他们从窗口跳出,乘上马车扬长而去,骑士就跟在他们的身后紧追不舍,在慌乱之中杰克并没有发现,艾伯特已经失踪了,他并没有赶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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