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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出生于70年代,正值秋意浓浓的季节,到处金黄一片,使我刚到这个世界上的幼小生命充满了无限的好奇……恰恰正是这年,社会上结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革命……

我娇嫩的生命仿佛是在一种命运的交替中逐渐适应过来的。

母亲后来告诉我,我刚刚出生的那一个月每天不是哭就是笑,其更换的次数让他们不相信我长大后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一直到上学很多年了,父母的这种疑虑还未全消。后来弟弟的出生及“长势”很好,父母对我更是没多大放在心上。但也不至于遭到虐待和嫌弃。只是他们的重心转移到了弟弟身上。当我发觉了这一点的时候,我曾一度地绝望、悲观过。当然父母发觉到我的“不正常”时,起初还有点惧怕,他们曾带我到县城的精神病院看过,那时我早已认识“精神病院”这几个字,尽管当时我是那样痛恨父母对我的误解,可是我装着不知道,这一点精神支柱来源于医生对我的信任,当然我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假如医生为了骗取我父母口袋中的钱而站在他们那一边,那我就彻底完了……想着这一点,我就非常害怕、恐惧,当然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我知道,我得想办法让医生觉得我与其它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啊?”

看病的是一位漂亮的阿姨,我立刻高兴了起来,刚才要想使自己表现出来“正常”的恐惧心理一下就消失了……

“阿姨,这一切都是父母引起的。”我凑上阿姨的耳朵轻轻说道。

阿姨看我极其懂事的可爱模样,根本不相信我会有什么“精神病”。为确诊万无一失,她轻轻地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你的爸妈呢?”

“不是我不喜欢他们,而是我还有一个比我更可爱的弟弟!”

此时,我看见眼前的父母和医生阿姨的几双眼睛都闪着光……并且带着无以伦比的微笑。

我知道,他们都在夸我,不仅仅是夸我,而且几乎有点惊愕,同时,在父母高兴、惊愕的眼神中,我冥冥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内疚。

那一年,我正上小学三年级。后来,我一直和弟弟平均分配着父母的爱,上学也风平浪静,直到上了高中,父母为了我们姐弟上学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而我一上到高中就和许多同学一样,野心勃勃想上大学了,然而父亲的一次大病动摇了我这种念头。

“达妹,别奢望着上什么大学,把高中熬完就算了!”

这是高二的时候,一天晚上母亲对我说的话,我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听着隔壁房间里父亲有节奏的喘息声……

“我知道,你今后会埋怨你这个爸妈的,可我们是没有办法,你还有一个弟弟要上高中了!”

母亲的话句句似铁锤般撞击着我的心。我非常清楚,在我们这个非常穷困的小山村里,像我上这么多学的女孩只有我一个,而且多数只是上了初中或者小学都没上学了。而我呢?我用这些事实安慰着自己,同时,父亲得病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我只能上完最后一年时间的高中。

高三,我恋上了郭亮生,他是我苦难生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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