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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放手,你会不会过得更好

除夕夜,芸晓还留在A市,吴湘在医院照顾芸晓的大伯。芸晓在家里忙活了一阵儿,带上保温桶就去医院送饭。

芸晓觉得今天的这段小路,比平时更渗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可是她却不敢回头。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芸晓心里打起鼓。芸晓刚感觉前面有一团阴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就听见头顶传来猥琐的声音:“小妹妹,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芸晓有点怕,这段路就算她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见,她本能的向后退,结果立刻就撞到另外一个人。她紧接着听到更猥琐的声音,“小妹妹,陪哥哥们玩玩,我们会让你的新年过得很开心的。”

芸晓偷偷摸手机想打电话,却被发现了,一个猥琐男直接拖过她的手机,扔了。芸晓第一时间只想逃,她把保温桶胡乱往两猥琐男身上挥,两猥琐男吃痛的瞬间,芸晓就趁机跑了。

韩易川是想陪芸晓一起过年的,他开车去芸晓住的地方,路上的时候,他打芸晓的电话,可电话里传来清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韩易川加快了车速,心里一直想:傻丫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芸晓一直跑,可大过年的,这段路根本不可能有人,她越跑,心里越没底。一个不留神,芸晓重重摔在了地上,手上摔破了皮。眼看猥琐男,步步逼近,芸晓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把保温桶扔向猥琐男,想站起来,可猥琐男躲开了,两个人一起把芸晓按在地上,芸晓拼命挣扎:“滚开!别碰我!”

芸晓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她,她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

韩易川刚开到这儿,就听见芸晓的声音。他把车停下,就看见路边的一幕,芸晓被两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

他怒红了双眼,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撒旦,他轻易的把芸晓身上的人扯开,仅仅是两脚,就把两个男人踢得老远。两个男人一看有人来了,撒腿就跑。他没心情去追那两个混蛋,眼前的人明显被吓坏了。

芸晓的外套已经被脱下,她真的被吓到了,还死死拽住自己身上的衣服,易川的手才刚碰着她,她就条件反射的推开韩易川“滚开!滚开!”坐在地上步步后退,“别碰我!”

易川看到她这样,也不顾芸晓的挣扎,紧紧抱着她。对她说:“别怕,是我。”怀里的人才安分下来。易川能感觉得到,芸晓在发抖,她一定怕到了极点。易川又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芸晓没有哭,只是一个劲发抖。易川看到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芸晓深呼吸,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突然对着易川笑起来说:“我要回去找我的手机,我姐看到我还没去医院会担心的。”芸晓的眼里完全没有神。她沿着原路返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芸晓总算看见了自己被摔成几瓣的手机,捡起来,重新组装好,竟然还能用。

芸晓给吴湘打电话,开玩笑着说自己在路上摔了一跤,晚饭没了,她现在回家重新做。

韩易川受不了芸晓这副模样,明明怕到了极点,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易川硬把她拖上车,才发现她的小手都肿了。

坐上车,韩易川语气冷到了极点:“晚饭的事,我帮你准备,我先送你去医院,你的手肿了。”

韩易川打了个电话给洛晋宇,让他替自己准备带到医院的晚饭。韩易川到医院的时候,洛晋宇提着三个保温桶,站在门口。韩易川的脸冷得像冰山一样,洛晋宇看到易川身边完全失神的芸晓,知道事情不简单,把东西交给易川,迅速逃离现场。

韩易川看着芸晓,没想到后者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如果他不是知道她发生了那件事,他都快被她的笑给骗了。芸晓笑着说:“谢谢你,晚饭我自己送进去,手我自己也会记得擦药,你先回去吧。除夕快乐!”

韩易川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但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还是答应了。只是默默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芸晓一进病房就笑开了,成功骗过大伯和堂姐:“大伯,堂姐,今天是除夕,我们加餐吧!”芸晓像献宝一样拿出三个保温桶。

然后门外的韩易川就听见病房里传来阵阵笑声,大都是芸晓把堂姐和大伯逗笑的。

芸晓向堂姐告别回家,刚出门没多久,就被突然出现的韩易川带走了。芸晓看到他,依然是冲他甜甜地笑。

韩易川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芸晓这样逼着她自己笑出来,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A市临海,韩易川把芸晓带出医院之后没有送她回家。直接把她带去了海边,芸晓现在需要把自己不开心都释放出来。

芸晓在车上笑着说:“师兄同学,还好今天遇见这件事的不是堂姐。”芸晓像着魔一样重复着这句话,她明明在冲他笑,可他为什么觉得心里微苦。

韩易川把车开到海边,就下车把副驾驶的门打开,对芸晓吼:“下车!”

芸晓呆呆看着他,然后傻傻一笑,乖乖下车。

芸晓一下车就感觉海风吹得她想哭,而且她觉得这海风好冷,好像能把她的心都冻伤。她冲韩易川大大一笑:“师兄同学,我们回去吧,这儿好冷。”她说完就往车上走。

韩易川拉过她,他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让芸晓忍不住想哭。芸晓觉得自己真没用,明明自己伪装得那么好,明明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可以假装坚强。可为什么每次一遇见易川,她的所有伪装都无处遁形,在他面前自己脆弱得像个孩子。芸晓觉得自己再在他怀里待下去真的会再一次哭出来,她狠下心,连话都是冷的:“韩易川,我要回去,放开我。”

易川觉得芸晓这个傻丫头一定是疯了,居然敢连名带姓的喊他。他狠狠吻上怀里的她,比上一次在医院更狠。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她根本逃不掉。韩易川再一次怒了,她居然在咬他,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舌头迅速伸入她的嘴里,攻城略地,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然后她放弃抵抗,他看到她眼角的泪,他才放开她。然后芸晓真的哭了,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肺里的空气都哭尽。她一边哭,一边看着易川说“为什么每次在你面前我都像个脆弱的孩子,我明明不想让你看见这么狼狈的我?”

韩易川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芸晓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就在赖在韩易川怀里。芸晓的声音有些哑:“要是今天你没有出现,我该怎么办?”

韩易川轻声安慰着她:”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再遇到这种事。“

芸晓特别依赖韩易川的怀抱,“师兄同学,你说,老天爷会不会惩罚说话不算数的人?“

韩易川还以为芸晓在质疑他说的话。

芸晓望着韩易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微弱的灯光,让韩易川看不真切芸晓的脸。“师兄同学,我不想做你的红娘,我只想做你的新娘。”

灯光微弱,芸晓看不清韩易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穿韩易川内心的苦涩:“傻丫头,我也希望你是我的新娘。”

韩易川把芸晓带回车上,用湿纸巾替她擦了脸上已经干了的泪痕,替她系好安全带,送她回去。

一直把芸晓送到家门口,芸晓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韩易川突然叫住她。“傻丫头”

芸晓转过身,就被韩易川抱在怀里。“傻丫头,我舍不得你。”

芸晓微笑着抱着韩易川,语气都有几分轻快:“师兄同学,我也是。“

韩易川松开芸晓,“傻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记住做本来的自己就好。”

芸晓回答得干脆:“恩,师兄同学,我会是你喜欢的样子。”

韩易川告别了芸晓,直接驱车回去了。

韩易川直接拨通了景兰的电话“今天的事,也是您做的。”根本不是疑问,完全是肯定句。

电话另一边传来景兰的声音:“没错。你能救她一次,两次。不见得你每次都能救她。我查过,她有一个上初中的妹妹,怀孕的姐姐,在工地上工作的父亲,在家里做零工的母亲。你猜,如果他们出事,吴芸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答应你,我放手。”韩易川挂了电话,一抹苦涩的笑出现在他脸上,韩易川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他本以为真爱可以打破一切世俗观念,他可以给她很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她因为他变得如此不幸,他却无能为力。

韩易川觉得芸晓还小,爱得不够深,现在放手,可以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她还小,会遇到很多适合她的人。她的世界,就算少一个韩易川,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她还有余宵阳。她和他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他现在还不能护她周全。他韩易川,不是吴芸晓最好的选择。

所以,傻丫头,我放手,你会不会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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