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清水村迎来了不平淡的一天,一年一度的村祭即将举行,村中的男女老少们纷纷出动,准备好各种贡品,祈求神祇。
叶宁这个外来人在这个忙碌的时刻显得格外不搭,不过叶宁也不在乎,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自然是准备好的血灵芝,
“真想早点见到她。”叶宁第一次如此踌躇不定,即渴望见到美人,可随着时间逐渐推移,心中反而越来越忐忑。
霹雳啪啦——霹雳啪啦——
随着接二连三的鞭炮声响起,村祭正式开始,在村长的主持下,众人在横贯清水村的小溪旁,摆满了贡品,各类水果肉类甜点茶酒应有尽有。
“公子果然守时,倒是云若来晚了。”姜云若也在村祭中现身了,还是穿着一身飘逸的红衣,身边跟着丫鬟青儿。
“哪里,是我来早了。”叶宁连忙行礼道。
“姑娘,这血灵芝我已带来,请收好。”叶宁将装有血灵芝的包裹递上。
“公子不用着急,这村祭也是一年一度的盛会,不如一起观赏如何?”姜云若微笑道。
“额?这是约会?”叶宁作为两世的老处男,哪里招架地住这样的诱惑,立马答应。
“姜姑娘如此厚意,在下就是想拒绝也不能啊。”
“叶公子请上舟”姜云若带着叶宁,来到了一座小船上,小船停靠在小溪下游,水流最湍急之处,叶宁虽然不知道姜云若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但还是乖乖上了船。
“叶公子以为这村祭如何?”姜云若站在船上,丝毫没有摇晃,需知这小溪虽不大,水流却很急,船只浮在其中,上下左右前后摆伏不定,纵使是老船夫也未必能站稳。
叶宁依仗炼体期三重的实力,下盘异常稳固,自是没有问题,而姜云若也是一脸轻松地站立,可见她所言的炼体期三重修为,绝无一点儿水分。相比之下,青儿则是连站都要扶着东西。
“村祭?甚好,甚好,有太平盛世之像。”叶宁随口答应道,现在村祭也快要达到高潮,男女老少载歌载舞,的确繁盛无比。
“盛世?哼。”姜云若难得哼了一声。“在云若看来,不过昙花一现之梦幻而已。”
“这世间繁盛何止万千,可转眼也不过是草中枯骨,风中残骸,无论何等昌盛,终将走向凋零与毁灭,就像这村祭,此刻是歌舞升平,可转眼,却是人走茶凉,不是吗?”
“世事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多少盖世强者,曾经耀眼堪比星辰,曾经心志可吞日月,但最后不也是一一陨落,沦为笑谈的下场。多少绝世佳人,一笑可退千军,一颦可醉人心,最后不也是沦为玩物,被人弃之如弊履。”
叶宁默默地听着,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悲凉。“叶某愚钝,不曾思量这些,只是眼前既有盛景,自当欣赏享受不是?”
姜云若一愣,随机笑道:“倒是云若不知趣,每逢盛景,必感悲凉,云若就是如此煞风景,叶公子莫怪。”
“不会,不会,姜姑娘当真感性之人。”叶宁也没有多想,连忙安慰。
姜云若转过头去,面对这熙熙攘攘的盛景,叶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叶公子。”
姜云若突然转过头来,行礼道:“难得有此机会,可否听云若弹奏一曲,也好让云若聊发苦闷。”
叶宁没想到姜云若会邀请自己听曲,这简直太幸福了有木有。叶宁一股热血都涌了上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叶某三生有幸。”美人邀请,叶宁哪能不答应。
“青儿,去把我的古琴拿来。”姜云若吩咐一声,青儿立马下船,不一会就抱着一把别致的古琴回来,叶宁虽不懂琴,但是感觉此琴不简单。
“叶公子请坐,若是云若弹地不好,望请见谅。”叶宁在下船上的角落坐下,姜云若在船中央抚琴。
“不会不会,姜姑娘弹奏的曲子,必是天籁之音。”要是姜云若弹的曲子不好,叶宁是死也不相信的。
“叶公子谬赞。”姜云若先随手拨弄琴弦试音,仅仅只是随意拨弄,曲调尚未成型,高山流水的意蕴已是扑面而来。叶宁秉住呼吸,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悠扬的曲调渐渐响起,曲中似有与世无争的淡雅宁静,也似有人定胜天的刚强意志,快的时候如狂风暴雨,慢的时候如窃窃私语,一块一慢相互交错,时快时慢的节奏将叶宁迷得神魂颠倒,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音律在宇宙徘徊。
叶宁完全沉浸在绝美的音律之中,红衣少女素手挑拨琴弦,明明动作不快,却让人目不暇接,纵使无有此绝世音律,单单是这少女弹琴的画面,也是人间一景,叶宁陶醉于其中,不知乌兔如梭。
当————
突然,一股极为刺耳的声音突然爆发,叶宁立马惊醒!那感觉就像是正坐着美梦,却突然打雷惊醒一般,患得患失,心中仿佛空无一物。
“让叶公子见笑了。”姜云若低头说道,原来是古琴的琴弦断了,才发出那种如图将天际撕破是刺耳声音。
“哪里哪里,姜姑娘的仙曲,都让叶某乐不思蜀了。”叶宁起身答道。
“好!弹地太好了!”
这时,一个村民也来附和道。叶宁向岸边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大批村民都让姜云若的仙曲吸引了过来,岸边几乎站满了人,都是来聆听的。
“姜大夫不但医者仁心,人长得又美,这弹琴也谈地那么好,谁要是娶了姜大夫,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那船上的小子是谁?看着怎么不像是村里人。”
“难道是外地来的?该不会是姜大夫的情人吧。”
四周的人居然开始八卦起来,叶宁脸皮本来就不厚,被人这样一说都脸红了。
“叶公子见谅,只是今日怕是无法为叶公子好好弹奏一曲了,希望日后还有如此机会。”
姜云若行礼道。
“姜姑娘客气,能聆听姜姑娘之曲,叶某三生有幸。”叶宁此话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拍马屁的成分。
叶宁还没有完全从姜云若的宛若天籁的琴音中回过神来,又是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这次是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不好了!不好了!强盗屠村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村祭现场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