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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愤怒

怜水长剑舞动,闪身向山贼踏去,她手中的长剑在空中一划直直地将山贼的大腿贯穿而过,但怜水的攻击并没有停下,长剑抽出架在了她右肩之上,愤怒的阔斧顺着剑刃砍向地面。两件金属的碰撞发出了近乎悲鸣般的声响,丝丝的火花从中溅出。阔斧落地,将地面撕出了一道可怕的口子。怜水顺势回见一提,山贼的右臂上多了一条深深的开口。

“吼啊!!!”

山贼右手中剑不得不放开斧头抽了回来,左手抡拳朝怜水砸去。怜水来不及收招,看来这拳得硬生生接下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一把飞刀精确地刺穿了山贼的左腕。“啊!!!!”痛苦的山贼退后两步,怜水将剑指着山贼,眼神冷淡得能让空气结冰。

“滚!”

山贼见怜水并没有痛下杀手,捂着手一瘸一拐地逃走了。罗从一边跑了过来。“怜水姐姐,你为什么要放走他,如果他……”怜水看见了罗,见他并没有什么伤势,微微一笑向后倒了下去,罗一把抱住怜水,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怜水的面庞,他有一些不忍,为了自己……罗不由想到了死去的陈岚……罗的面庞滑下一颗泪珠,连同天上降下的大雨一同滴落大地。

灰暗的天空洒下密集的雨滴,似乎想把罗的身体连同内心一同洗净。雨滴打击森林发出了特殊的声响,这声响让人如此安心,使人觉得此时此刻,一切的烦恼都会如同这场大雨一般终将雨过天晴。

“臭小子,就是你杀了我三弟,伤了我二弟的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站到了罗他们身后的远处,而所有剩下的山贼也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表情充满了仇恨,手中的星能手枪发出丝丝蓝影,随时都会爆发一般。罗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将自己的外衣用树枝撑起为怜水挡住雨水的洗涤。捡起了怜水的长剑转过身来。“不错,你要为他们报仇么?”罗的声音没有意思生气,冰冷的如同死神一般。山贼们感到了一丝压迫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他们的老大却没有丝毫被影响。“臭小子,气势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罗眯起了眼睛,怒视着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今天的一切都不该出现。“罗星程。”

山贼抽出身后的大刀,“好!我记住了。老子的名字叫付钦远!不过你马上就要下地狱去了,恶魔!”

罗知道,现在除了打败眼前的山贼别无他法,想让他扔下怜水独自逃跑是更加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的她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狠话谁都会说,不过谁活谁死还不一定!”罗一把抛出了左手中紧握的手雷,右手顺势将剑插在地面,抓过身后背住的枪支就朝山贼扫射。突然的袭击加上中枪时的硬直让几乎所有的山贼措手不及。果然在罗的攻击下,只有付钦远一人逃开了,但是爆炸的冲击力也一样对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罗转过头看了一眼确保怜水没有受伤,将长剑拔起别在腰间就朝山贼躲避的地方冲去。

付钦远从地面爬起,看了一眼已经全灭的部下,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耻辱从来没有过!他发誓一定会让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血债血偿!一言不合就用这么多的生命作为代价,这种代价已经无法更高了。他咆哮了一声就朝罗的方向冲去。山贼的咆哮让罗知道了他的具体位置,罗举起长枪就朝山贼一阵狂扫。付钦远不断中枪,顶着这种反冲力,虽然在星石能源没有消耗完之前不会受伤,但是不可能接近罗。“啧,臭小子脑子到挺好使!”付钦远一翻身跃进草丛之中。罗却不会让自己的优势就此消失,一边火力压制一边朝山贼接近。

罗向前推进了数米,自己抢上的星石却喀拉一声碎落,但是和之前看到的不同,星焚石碎裂之后并没有化为美丽的星之砂,而是如同普通的石块一般,尽数掉落。罗扔掉了手中的枪,这把枪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带在身上反而会使罗的行动更加不便。付钦远当然清楚罗的攻击暂时停止了,他掏出身上的手枪,“哼!既然你不开枪了,必然是星石的能量用尽了!就让我先打碎你的星石!”

数道蓝光朝罗飞来,罗闪避不及,下意识伸手去挡,蓝光在击中他之前,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屏障拦住,但罗任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他。接下了数发攻击,罗被硬生生推后了一米。付钦远见到了本来应该成为死尸的罗还站着破声骂道。“X娘养的!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星石,星石已近转化为了鲜红色,不能再使用能量了,不然自己就不能再承受任何星能攻击了。山贼从树后跳了出来,朝罗冲过来。只有数米的距离,一旦能近身那个小恶魔就插翅难逃了!

罗见山贼冲了出来,他可不是坐着等死的角色,掏出身后的两把手枪就是一阵乱射。山贼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六岁摸样的少年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武器,如果是星石枪的使用者应该身上就只有一个自己最拿手的武器才对,那为什么他会又拿着冷兵器。他想转身逃离罗的攻击范围,但是罗密集的子弹所带来的反作用力让他动弹不得。罗也没闲着,一边射击一边冲向山贼,如果自己手中的手枪能源用完之前没能打碎山贼的星石的话,就必须使用腰间的长剑来解决问题了,但那时候再去找机会自己一定会败!必须一气呵成。

付钦远身上不断被罗的攻击击中,虽然从远处看来只不过是乱射,但只有中弹的山贼知道,罗的射击是计算过的,他将攻击的位置分散开来,刚好能让产生的作用力封住自己的行动。这个小子,不简单!付钦远的星石红色越来越暗淡,虽然星焚石武器的攻击能力要比正宗星石的要弱上一层,但是付钦远还防御了爆炸产生的星能波动,又挨了这么多的攻击,星石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难道我付钦远就要命丧于此?!被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鬼头干掉?付钦远的星石终于到达极限,蓝色粉末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一同出现,付钦远的星石抵挡住了最后一击,完成了它的使命。而付钦远也被星石防御带来的最后一次反震震飞了出去。

他仰面看着雨点的落下,好久没能这样轻松的躺着了。死亡?仇恨?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罗站在了他的面前换做长剑指着他,他却笑着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他聆听着雨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你走吧。”罗收起了武器,回头朝怜水的方向走去。付钦远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声朝罗咆哮。“为什么不杀我!难道你希望你这样的仁慈能让我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下去吗?”

罗却头也不回的走了,伴着淅沥的雨声,慢慢的从他眼前消失。“每个人都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利……就算是恶人也该让他有一次机会选择。而我认为或许你还不用死去。”

付钦远的脸庞滑下晶莹的液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大笑起来,笑声慢慢地演化成为了大声的哭泣,这一次,他放下了自己曾经的所有。山贼,头目,抢劫,不幸,小时候的欺压都仿佛随着大雨,变得模糊。他不知道为什么罗会直接转身离开,其实罗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他临死前的那个笑容,让罗明白这个人在这一刻已经看透了生死。能够看透生死的人,不会再为难其他的生命。他,还有权利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至少,罗是这么觉得的。

付钦远捂住自己的脸颊,笑出了声。“竟然被一个恶魔说成恶人,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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