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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离别

有那么一刻宇在心中想。或许我应该留下来,因为这里还有一份未了的爱情。因为在我心中有了阿竹站在岩石上独自哭泣的形象。

阿竹沐浴后,会把换下的衣服挂在阳台上里晒,在宇眼中那是海上的扬帆。但胸衣和内裤像什么?他不知道,知道的是它给了宇一种诱惑。在暮色里或风雨欲来临时,他会把它们拿进屋去,那种衣料带给手的质感很神秘,让人想入非非。

他试着用阿竹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液,他希望身上能带着她一样的气味。他觉得自己在为她而改变。一切都是那么漫不经心。

直到有一天,那一件让他们彼此都永远难忘的事情发生。那次他的小屋门上的锁突然莫明其妙的坏了。他并不着急,因为不久阿竹就要下班了,她会为他想办法的。他在小屋静静的等待,那是一种默契,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自信。但是阿竹是在午夜时分来的,他隔着门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他真不应该那么晚还打电话给她。在夜色中她的哽咽的声音像泣血的夜莺。

她告诉宇她去了海边,还爬上了海边的那块充满了诱惑的岩石,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在内心深处都有彼此位置的地方。她不相信自己会受不了诱惑跳下去,后来很努力的克制着这种欲望,但是没有成功,再后来突然的想到了宇……

阿竹还告诉过他,那几天看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呆了那么久,以为他是另一个悲剧故事的主角,所以很想听听一颗灵魂泣血时的呻吟声

那次他们就这样相隔着一道门厮守了一夜,也聊了一夜,那夜好漫长!

宇开始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爱情故事中,并且深远的意料到这件最浪漫的事,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憧憬,怎样的期盼。

从那件事后,阿竹下班后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小屋里,那时他们又开始用拥抱和亲吻来表达对彼此的渴望。阿竹知道他深爱着海,于是每天都尽力的讲述着海的故事,描述着海的风情。有时讲的很吃力,因为变幻莫测的大海已经穷究了她所有的词汇。其实她也爱着海,她把海当着男人。

“阿竹,我想离开这个城市了?”有次宇突然跟阿竹说着自己的打算。

“你想要去那里?”阿竹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一变亲蜜。宇就会想到逃避。

“我不想看海了,我想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找一份安静点的工作,认识一些能让人变的开朗的朋友。”

“我怎么办?”阿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工作。而且她也觉得宇对这个社会的认识,抱着太多的乐观了。

“你不用跟着我。我会在附近找一个小城安顿下来,离你不会太远的。”

“好吧。”

他以为阿竹会劝他留下来,因为生活中有太多破碎的爱情,他几乎承受不了。在自己编织的故事中还要扮演一个悲剧的角色。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阿竹却先他一步,离开了这个海滨城市,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上天要给他们安排这样一个告别方式。她的匆匆离去源自于一个很久远的愿望,她想去塞北看雪,因为冬天还没走完;这就如他当初来看海一样,那是因为夏天快来了。从那以后阿竹就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了,就像海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人类劳作的痕迹,在他的小屋里,在空气中小宇再也闻不到她的气息。

看海的时候他依然是一个人,身边依然没有一个认识的女孩。只是此刻的海是春天的,它的冰冷和柔蓝都不是他的最爱。

阿竹曾在他的电脑记事本里留下过这么一段文字:

她说她忽略不了你眼中的深层的忧虑以及内心深处的挣扎。你就像冬天的海,变的寒冷而萧瑟。这都不是我需要的,我希望在夏天看到你的时候,你会有所改变,变回你最初的样子,是我喜欢的那种样子。

或许阿竹的离去,多少提示了他一点。宇在那个海滨城市里为什么会呆了那么久,宇想,除了看海,更多的时间里,他是在等待一个能陪他一起看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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