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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测试

凡界之中,有神州浩土,东西南北纵横不知几万里,广袤无垠,地大物博,群山巍巍,河川淙淙,是为凡界土地最肥美,天地灵气最充沛的地域,孕育得生灵无数,繁荣昌盛。

神州西陲有一山,名为落霞山。

落霞山山势险峻,南北绵延数百里,主脉山峰更是高耸入云,山腰常年云雾缭绕,使人不能识得众山真面目,当真是雄峻不凡,为人间一盛景。

然,落霞山山势虽然险峻,但是却全然没有那种‘高处不胜寒’的荒凉景象,因其地脉灵气充沛,维持山中气候四季如春,孕得山中林木茂密,花草繁盛,鸟鸣悠悠,虫蝶游走,诸般异兽,在所多有。

更为重要的是——育得一修真仙门,凌霄门。

凌霄门自立派于此已有数千年,门人修为高深,高手如云,相传即便是修到仙境者亦是再所多有,故而凌霄门声名鼎盛,威播天下,使世人仰慕,八方来朝。

同方今之世的众多修真门派一样,凌霄门亦是广开山门,招纳天下英才,而今天正是凌霄门每年一次向天下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正是普天下新年之后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农人启耕,商人起行,官府一年中的大事往往也在这一天发布,天下开始从冬日的困倦中苏醒。

而凌霄门把新弟子的招收日期定在这一天,似乎也有向新人们传递一种‘除旧迎新’的意思。

同以往一样,求师者们的选拔事宜被安排在剑台之上,剑台,位于落霞山脉的一处剑林峰之间,可通过传送门直接从山门处传过来。说它是‘台’,但其实是一个方圆足有百丈余的巨大广场,即便容纳个几万人也不会显得拥挤。剑台中央,有一古铜巨鼎,高约一丈,世间罕见。巨鼎周围立有八根巨大石柱,依着八个地理方位排布,除此之外,剑台之上再无他物,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细心的人或许会注意到,整个剑台的地面浑然一体,恍如天成,丝毫不像人世间大场那般铺砌而成,更像是被利刃将山峰拦腰斩断,从而形成了这么一个广场般。

众人第一反应虽是如此,但是转念一想,若真是这样,那未免又显得太过骇人,要知道,从模样上看,剑台原本也该是高入云端的万仞险峰,而像这种孤立万仞的险峰,几乎都由经历了千万年雨水冲刷后留下的最坚硬的石头构成,浑然一体,牢不可分,其坚硬程度堪比精钢,若有人能一剑将山峰上部直接削去,那这人该是个什么样超凡入圣的人啊!想到这,众人对凌霄门的敬仰之心不由又多了几分。

此时,剑台之上已经聚集了将近万人,或男或女,有长有幼,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在广场正东方,一字排开十张大桌,每张桌前都坐着两人,都是身着凌霄门弟子服饰,左边一位面前摆放着一方白色晶石,晶莹剔透,不时闪耀着点点辉光,煞是好看;而右边的那位则是面前几枚铭牌,一支墨笔。十张大桌后方不远处,有一张大椅,上坐一蓝袍老者,他虽是满头白发,但是却面色红润,目光炯炯,丝毫不显颓态,此人,正是凌霄门中长老院十长老姓钟,修为高深,处事公正,受凌霄门掌教委托,全权负责今天的选拔事宜。

咚咚咚咚咚……

这时,五道钟鸣声似是从远处天际传来,端严厚重,钟声在众山间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闻得钟声起,一名凌霄弟子排众而出,只见他剑眉星目,生的颇为俊秀,背负一柄淡青仙剑,长衣而立,风姿卓越,使人一见便觉得有了几分敬佩,他走上广场一旁的石台,朗声道:“凌霄门本年弟子选拔,现在开始!

各位请看,这广场之上有十张大桌,请所有想要参加选拔的人在桌前排好队,一个一个进行测试便可。但是我要言明,未必排在前方就占了优势,各位好自斟酌,祝大家好运。”

言罢,那名凌霄弟子向台下抱拳一礼,然后转身下台向其中一张大桌行去。

其实,他最后一句话倒没别的特别意思,目的也只是防止场中人们因抢夺排队位置而发生混乱而事先言明罢了。

但听在场中所有人耳中却是另一番含义,多是以为排在队伍前面反而吃亏,所以,倒是没有多少人抢着去做排头兵了。众人纷纷有序地向那十张桌子走去,各自排好队,不消片刻,便以十张桌子为龙头,形成十条百丈长龙般的队伍,蜿蜒绵亘,倒是十分壮观。

其实凌霄门选拔新进弟子的方式很普通,只需要以灵晶石测定那些前来拜师的人们的修行资质便可,这在天下其他门派也算是很普遍的方法,简单而有效,应对这种茫茫人海般的求师者也是最合适不过。

这时,在中前部分的一个声音略带兴奋地喊道:“你们看,已经有人开始测试了!”

“黄阶一品,下一个……”

“黄阶一品,下一个……”

“黄阶二品,下去吧,下一个……”

“黄阶四品,可惜了,差一点……”

“黄阶三品,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眼见排在前面的测试者一个一个被刷掉,后面有人惊呼道:“什么,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合格的么?”

另一个声音接道:“哎,想要进入仙门本就不易,你老兄看看这场中恐怕不下万人,能有一千人入围就算不错了,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看开点吧。”

那发出惊呼之人一脸颓色,叹道:“哎,看来我多半也没希望了。”

在那些凌霄弟子一连串的下一个,下一个声中,这时终于有个人发出了异样的声音:“咦,黄阶六品,嗯,还不错,恭喜,你是今天第一个合格的人,”然后他对右边的凌霄弟子说道,“师弟,黄六,写下。”

旁边的凌霄弟子执笔迅速在一枚铭牌上疾书两字:黄六,然后递给那前来测试的人,向桌子后方一指,道:“拿好这个牌子,去那边等着吧。”

“这位仙长,你是说,我通过了!”那人看着手中的铭牌,有些难以相信一般,颇为激动地问了一句。

执笔的凌霄弟子显然对这人表现出来的情绪很是满意,点头道:“嗯,按规定,只要修行资质达到黄阶五品便算是通过,所以,你自然是通过了,拿好你的凭证,去那边等着吧。另外,以后,大家也就算是同门了,以你的资质大概会和我拜在同一辈的师傅门下,所以,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了。”

那人听完,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更是兴奋,满脸笑意,一连向那执笔的凌霄弟子躬身致谢,嘴里连连道:“是是是,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去吧。”

“嗯嗯……”

这时旁边操作灵晶的那名凌霄弟子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头道:“师弟,此次前来拜师的人这么多,都像你这么啰嗦,恐怕三天三夜都测不完了,少说话,多做事,记住了!”

那执笔弟子轻轻挠了挠头,笑道:“嘿嘿,师兄教训的是,不过我不也是为了让新进的师弟师妹们感受到我们凌霄门师兄师姐们的温暖吗,这也有错啊。”

“你啊,老是这般贫,继续干活。”

“是,师兄。”

“下一位,把你的手掌按在灵晶石上。”

顷刻,灵晶石亮起点点辉光。

“黄阶一品,下一位……”

“哎……”

……

广场之上,上万名来求师的人们排成的十条长龙一直在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一个个求师者的修行资质也被测试出来,但是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在黄阶五品以下,修行资质能达到黄级五品以上的人极少。令得场中人一阵唏嘘。

但是在修真人眼中这却再是正常不过了。自修真之道开创后不久,大能者们为了筛定传人,便创立了一套区分所有修行者修行资质的系统。

他们将修行者的修行资质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次,每个层次又有九品,就凡人而言,几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在修真上的资质都处于黄阶二品以下,能到黄阶三品的大约能有三成,而能到黄阶四品的大约能有一成,黄阶五品以上所有又约为一成。

而通常来说修行资质要达到黄阶五品以上,才有修行的潜力,而那些黄阶五品以下的人即便修行,进境也是十分缓慢,即便耗尽一生寿元也不见得能把修行的第一个境界——筑基完成,到头来恐怕除了强身健体也没什么益处了。

所以,天下修真门派几乎都将招收门人的修行资质界限定在了黄阶五品以上,也就是说,人们只有修行资质在黄阶五品以上的,才有进入修真门派的机会,这也就是说,天下人若想进入仙门,机会只有十分之一。

所以,会出现场中这种局面其实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一方面,真正能达到修真入门标准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凡人修行资质都极低;而另一方面,在黄阶五品以上的人群中,却有极少数的人因修行资质奇高,被称作天才资质。

所谓的天才资质,通常是指修行资质达到玄阶以上,就单从天下无数的凡人修真者来看,修真资质在黄阶水平的,终一生能达到的高度大约在修真九个境界的第五境界以下,也就是化神境界之下;而玄阶一到五品大约能达到修真第七个境界——渡劫境。

玄阶六品到九品的修真者能达到修真第八个境界——大乘境,若是机缘足够,冲击仙魔之境也是未尝不可的。

至于说资质达到地阶的,那几乎已经是人间百年难遇的资质级别,只要不是早夭或是太过于懒惰,几乎都可以在三五百年之内、后天寿元耗尽之前修到仙魔之境,得获长生。

而至于说天阶的修行资质,似乎有史以来人类之中还没出现过,毕竟,人类修行的长处在于悟性较高,而体质却相对来说较弱,要想在人类中找出天级修行资质的人,几率几乎为零,通常能拥有那种修行资质的,只有强大的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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