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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鸡叫时出生

王婆将香案上的镇魂钱下的符纸拿出一张,沾了一下八卦镜上的鸡血,递给父亲,然后将所有的符纸在蜡烛上点燃撒向空中,这回纸没有发出任何火焰在空中化作一路青烟围着在院子转了一圈,最后伏在地上,挣扎着散开。

“上通三界,下请三清,五谷诛邪,破!”王婆从香碗里拿一些五谷杂粮打在符纸散开的地方,这才收了法器,将一张符咒交给父亲,转身拉着父亲向屋里走,一面快走一面告诉父亲“千万别回头,进屋时将符纸挂在桃木剑上。”

父亲顿时感觉背后阴深深的,好像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一时间鬼哭狼嚎,各种声音杂陈着,听的父亲汗毛都立了起来,突然间父亲就听见母亲,爷爷,奶奶凄惨无比喊着父亲救救自己,恳求着,埋怨着,最后变成咒骂,听的父亲那个心酸,一路上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头,好在家里的院子不大,没几步就走到门口,符纸贴在桃木剑上的时候,身后声音戛然而止。

一进屋,父亲赶紧将门插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脸擦发现不知声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王婆看了一眼父亲就赶紧进到里屋,有大伯母和王婆在母亲身边,父亲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自己坐在门口,一点力气都没有。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声嘶力竭的母亲突然就没了声音,父亲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起身就看见王婆已经走了出来,脸色变得阴沉,看见脸色煞白的父亲,说道“没事,你家那口子肚子突然不痛了,我趁这工夫出来冲碗红糖水,给他补补身子,要不生孩子该没有力气了”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是要坏了么,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大兄弟,你放心,母子定会平安无事。”看出父亲的担心王婆低声安慰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能不担心吗?这是我第一个孩子,偏偏赶上这日子出生。”这女人生孩子容不得半点差错,何况今天,但是王婆的话多多少少带给了父亲些许安慰。

“他大兄弟你也别急,我刚刚掐算过,你家这孩子和仙家有缘,自有神灵僻佑,就算是今天是鬼节,只要你家孩子在鸡叫以后出生,一定没有问题。”王婆拍着父亲的肩膀。

听了王婆的话,父亲心里更焦虑了,这还没到半夜,离天亮还要几个时辰,鸡要天亮前才叫的,一颗心又跌到了谷底!

冲完红糖水,王婆在路过父亲时,又停了一下,在父亲耳边说道“你家大嫂今天没有出过门,外边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的孩子是七月十六生的。”

简单的三句话却让父亲有点害怕,“七月半,鬼门开,恶鬼出,投胎来。”七月半的孩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鬼生子”,以前这样的孩子出生的时候要不就会被溺死,或者养到八九岁,灌入水银,作为守墓的恶童子。

“是,孩子就是七月十六生的。还是他王婶想得周到。”要不是王婆提醒,父亲不敢想象以后孩子该怎么生活。

“你家那口子现在肚子不痛,不知道又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开水不能缺”说完转身去看母亲。

父亲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大捆柴火,还是怕不够,一开门,就看见原本在院外的黄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院子里来了,原本上串下跳的鸡在黄皮子的目光下,围着大公鸡缩成一团,竟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黄皮子无视父亲,一个个面朝着屋外,父亲只是感觉黄皮子和往常不一样,好像高了一点,定睛一看,居然和人一样,两只脚站着的,两只前脚不停的在空气中乱抓,嘴里“嘶嘶哈哈”那情景让人更焦虑不安了。

父亲拿了一捆柴,便赶紧关了门,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看外面的情景,便知道今夜大概会万分凶险,将镰刀,锄头都拿了进来。

父亲拿着锄头站在门前,小心的观察外面,隐约只感觉外面的月色越来越暗,原本明亮的月亮此时变得血红,房子四周的长明灯也忽明忽暗的,被什么东西来回拉扯着,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十分凌乱,影子所到之处,窗户纸被撞得凹凸不平,有什么东西要透过窗纸钻住进来一样,遇到灯光像被烧着一样,瞬间就消失了,另一个影子赶紧顶上来。

就连原本只是呲牙的黄皮子,也开始发出几声尖叫,院子外时不时的传进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整个村子里的鸡飞狗跳。

突然窗户纸的中间开始出现一道裂痕,虽然很小,父亲却因经感到了一丝寒气,站在门口的腿不住的打颤。

“小叔子,这女人在里面辛辛苦苦的生孩子,你倒是挺悠哉,这个时候还有心看着窗外。”,说着大伯母也向窗外看了一眼,“我说那,感情这外面还点着灯哪。”大伯母瞪了了父亲一眼,重新换上热水端了进去。

“人吓人,,吓死人。”大伯母突然的一句话,吓得父亲一身的冷汗差点没尿裤子。

父亲赶紧挡在窗前,傻笑了一声,大伯母刚进屋,院子里就开始乱了起来,原本昏暗的油灯已经开始有要熄灭的迹象,原本在窗户下的母鸡一只只拍着翅膀往窗台上挤,发出鬼叫一样的声音,就连只是偶尔尖叫的黄皮子,现在的声音就像小孩在哭,时不时的还哽咽一声,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时不时的撞到窗户上,从窗户纸上撕下来一道影子,扑在地上撕咬着。

这个时候映在窗户纸上的影子在黄皮子加入后就变得更加凌乱了,要钻进窗户里的影子也就更多了。

终于在窗户纸快要全部裂开的时候,“喔。喔喔喔喔”大公鸡飞到房顶响亮的打起鸣来。

同时,我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那叫一个洪亮,估计十里八村都能听见。

就在我哭出第一声的时候,父亲感觉寒气一下子没了,外面瞬间变得平静起来。

父亲焦急站在门边,想赶紧进去,又怕没人守着门再出什么事,就在原地大声的向里屋喊着“他王婶,我家那口子怎么样?”

“看给你急的,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一会洗干净就抱出去给你看。”大伯母末了,还不忘打趣父亲说“不看风景了,这会怎么又猴急上了。”。

只有父亲和王婆知道这孩子出生是多么的凶险,听到“母子平安”,父亲这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又等一会,就看见一脸如释重负的王婆抱着我走了出来“鸡叫时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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