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里烟雾缭绕，歌声震耳。
男人们左拥右抱，相互敬酒，好不快活，女人们浓妆艳抹，载歌载舞，媚眼乱抛。这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这是个欢歌艳舞的场所，这是个欢笑背后埋藏了太多无奈和悲情的地方。
吉祥画着浓妆衣着暴露地跟在妈咪身后，她的身后同样跟着一二十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她们或高或低，或颦或笑，或嗔或怒的排成一队井然有序的前行着。
到了包厢门口妈咪一声令下，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少女们全都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听着妈咪的训导。
为首站在前面的妈咪年龄并不是很大，约莫三十五六左右。脚踩恨天高，比职业装略短一些些的包臀裙紧裹着那又大又翘的美臀，腰板挺得直直的，厚厚的脂粉如何修饰也掩藏不了她那经年累月的经验极其精于算计的眸子：“等会大家就按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打招呼的时候一定要齐，腰要弯下去不要像上次似得高高低低有的弯有的就跟个木头桩子似得，这个包厢的客人小费艾姐我告诉你们那可都是美金起步的。”
艾姐话中的美金刚落，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小部队霎时变得沸腾起来，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心中暗暗盘算着一美金能换多少多少人民币，等会要以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被客人选上。
站在吉祥身侧的张秋萍同样眼眸中满是激动，她往吉祥的身旁靠了靠，小声说道：“美金诶，没想到你第一个班运气这么好，这是个好兆头。”
张秋萍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回声，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吉祥，只见她鼻孔微微张大，脸色白的不能再白，青得不能再青手也握得生紧。手慢慢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怕，我第一次也这么紧张，其实没什么的你就当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姐，你不是说只是他们签合同我们帮他们拿笔而已吗？”
张秋萍瞅了她一眼：“那只是有时候，很少有这种事情。等会进了包厢我们两就尽量都留下，那样我也好到时帮帮你，带带你。”
张秋萍此时的话让吉祥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刚开始的时候她明明就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她说只是拿笔看着她们签文件而已的，可还要陪酒，唱歌和跳舞这是她从来没说过的啊！只要想到等会一个跟她把一样年纪的男人，她要坐在他身边，陪着他喝酒唱歌跳舞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画面想想她都想要逃。
可秋萍的钱她已经收了，弟弟现在也安全了，现在她再打退堂鼓显然是不可能了，除非她能立马拿出钱还给秋萍，要不然做队长的阿乐，秋萍的男朋友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秋萍还在旁边等着她的回话，吉祥硬生生的回答道：“知道了。”
得到她的回答张秋萍显然很满意，现在这个妈咪是她老乡，之前她已经给她处好关系打好招呼了，今晚上主推就是她们两人。
“好了，安静点，我们进去吧。”
说完妈咪一改刚才的严肃，一脸媚态地推门进屋，模特们从低到高地跟着走进去，整齐地排成一列站在最前面就像以前后宫选妃一样，等待着对面沙发上那一个个脑满肠肥地人挑选。
妈咪献媚地坐在一个看上去就是请客的主身侧，笑盈盈道：“张总怎么样晚上玩的还开心吗？”
那名叫张总的顺手把妈咪搂在怀里摸了着她的胸，嚼吧嚼吧嘴里的吃食道：“还行，就是酒有点不大够啊！”
妈咪也是个老手，他这么一开口她自然也明白其意思，假意推了推他的肩，笑嗔道：“张总真是的，一年赚那么多还扣小妹我的酒喝。”
她推他他更是不肯放手搂得更紧：“大哥我赚钱也不容易啊，每天还要过来包你的台，你看你一打电话说你这个月的台数不够，我立马就带着兄弟来撑场面。是不是！”
张总一说完，他身旁的兄弟们立马附和道：“是啊！”
七嘴八舌的说叨一番之后，妈咪无法心中恼火面上却还是笑吟吟地：“那成，既然张哥这么够意思，小妹也不能不够意思不是。正好上次有客人送了我十箱酒今天就借花献佛好了。”
免费的酒到手张总的笑声也就越发的明朗起来：“这就对了嘛。”
站在前排的吉祥看着妈咪的样子和跟那个叫张总的互动，她整个人就像被丢进冰窖里一样，从里到外忍不住的冒寒气。
“真是越有钱越小气。”秋萍站在那里有些不耐烦，看到妈咪就这么生生地送出去十箱酒都替她心疼，那些酒要是退了的话少说也有七八百块。用胳膊碰了碰吉祥问道：“等会尽量能不喝就别喝，记住倒酒的时候你就往杯子里放一两颗小西红柿，占位置那样就会少喝点酒。但是别傻得放很多，人家可都是人精级别的。”
“恩，知道了。”
秋萍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还有如果招架不住的时候，你就借口上厕所多呆一会儿没关系的，要是觉得酒精上头的话你就去抠喉咙把胃里的就吐出来，我等会也会要几盘酸梅，那是解酒的。”
秋萍一股脑的话还有传授的经验让吉祥颇为感动，虽然自己有些被骗的感觉，但却是秋萍她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真金白银的借给她。这里虽然不光彩还有些危险，但是不得不说这里是来钱最快的地方，如果上到班的话一晚上最少也有八百块钱的进账，那可比累死累活帮别人按摩脚来的轻松很多。
既然走不了那就安安心心的做好了，反正秋萍说了只要不出台就没事，大不了给人摸两下又不会少块肉，这么心里建设的自我安慰一番后，虽有些牵强但大抵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么的反感。
吉祥露出了今晚难得一见的笑容道：“我知道了。”
她的笑大抵也让秋萍的心安了很多，之前吉祥那张一直板着愁苦一般被逼良为娼的脸让她的心充满了负罪感：“没事的，您只要想想你只不过跟我来陪一些不认识的朋友喝喝酒不就好了。”
吉祥刚要说话，那头妈咪就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嬉闹道：“那看看我今天给你们挑的这几位姑娘，怎么样来上几个吧。”
妈咪说的轻松，坐在沙发上的客人们也是个中楚翘，虽然礼貌性的相互推搪了一番后还是挑了几个漂亮的合眼缘的模特坐在身边。吉祥虽长得不是他们中间最好看的，但好在有妈咪的奋力推销她很快就坐在了一个三十几岁中等身高微胖的男人身边。
那男人是方字脸看过去一副很有文化学者的样子，小小的眼睛，不翘不塌地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对吉祥礼貌有佳，只是喝喝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他的手也渐渐的没适才那般老实。不是勾肩就是搭背，有时也会趁着性子往她的胸上似有若无的蹭上一蹭。
每当这时吉祥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可她却不能做出任何明显的抗拒。中途假意上厕所次数一多那客人的不悦也逐渐上了脸，学着刚刚在厕所是秋萍教的办法，主动贴上去娇媚地说道：“李总我们两个来唱首歌吧，就唱那首最著名的‘现代爱情故事’张智霖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总脸上的笑意立马代替了不悦，现在模特中会唱粤语歌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而此时如果他和她一起合唱一首的话，那真的是大大的有面子。李总立马摆摆手道：“去去去，快去，点就那首。”吉祥心下松了口气，刚起身就被李总又喊住“你是粤语的还是中文的。”
“李总要粤语的我们就唱粤语的，你如果唱中文的我就唱中文的。”
吉祥的回答正中李总的下怀，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道：“我们就唱粤语的。”
“好。”
——
点完歌吉祥就像只花蝴蝶一样的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伴着前奏优雅地走到李总跟前把话筒递给他后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开始对唱。
她的声音轻柔缠绵，音调和节奏把握的也很准，反观李总他的五音不全，嗓门也是异常洪亮且沙哑，活脱脱一踩着鸭脖子才唱得出来的歌。
一首歌下来全程主要是吉祥主打李总合着就是个伴唱的，带着这样一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要是在平时吉祥早就兴致缺缺了，可放在此情此景此刻此时她却是乐不知彼。毕竟李总的注意力要是都在唱歌上那么他那些个小动作自然也就没心思做了。
吉祥这头把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秋萍那头看得也是放心不愁。
客人们的聚会终于在十二点多一些些的时候接近尾声，大家伙们关掉灯光只留下一个大屏幕在那里闪动着画面，释放着音乐，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摆腰扭臀地在那里蹦蹦跳跳，扭扭摆摆。原本安静下来的李总在黑暗中又露出了他那好色的一面，原本放在吉祥腰侧部位的手随着音乐还有人群的移动慢慢缓缓地挪到了她腰股部位，有一下没一下地时而用力时而轻轻的揉捏着，面上则还是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吉祥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口了，委婉地推攘着却终抵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想要用力的推开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李总看着颇有些学识的样子，如果自己用力推开他让他失了面子，那么今晚自己的小费还有一切的委屈都会化为流水付诸东流。
就在吉祥两难之际，一直留意的秋萍上前勾着李总的脖子，一脸媚笑的看着李总道：“李总我刚刚一直听陈先生说你的好，夸你有学识，说的我心痒的不得了赶不及的要来见见你跟您说说话。”边说着边给吉祥打了个手势让她去跟她的顾客跳，李总这个老色鬼让她来。
人果然是不经夸的，这么两句话李总就乐的找不着北了，乐呵的跟秋萍勾肩搭背相互依偎地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