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下了楼,
楼下八张大桌子全部坐满了人,桌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酒菜,这些人中有些是刀客,有些人市井百姓,看衣服的材质,都是些富贵之辈,不然也不会来这‘失魂楼’里做客。
那瘦小二来来回回不停的忙碌着,端茶送水。奇怪的是,这店里就他一个帮手!
老板娘孙娘,今日换上了一淡红霓裳,面上红妆艳粉,头戴金簪宝玉,虽然是个妇人却妖媚的如个大姑娘,美艳不减当年。
她手里拿着昨晚那块红丝帕,花枝招展的站在门口,用悦耳的声音打着招呼,
“赵爷,多久没来我这了,快来坐坐!”
“哟,不见几天孙娘似乎又美了好多,真是想煞我了!!”
那人被孙娘招呼进来,过孙娘边上的时候,那手还不忘抹上孙娘的
脸一把,吃点豆腐,孙娘也不在乎,为那人理了理衣服,叫小二招呼进去。
待那人走后,又继续招呼着客人。
齐弘毅冷笑了一声心里想道:“难怪这店里生意这么火,有这样的老板娘,能不火么?”心中对老板娘鄙夷的很多。
妇道人家,而且是个寡妇,如若不懂得收敛二字,自该是要被鄙夷的。
梁霄心里却是在想:“难道这外面的女子都是这样,千姿百媚的么,就像艳三娘一样,”对女人倒是有些恐惧了。
那些被招呼进来的人,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座位,仿佛站着也很好,讨了一杯茶或酒,也加入了先前围成圈的人群里去了。
那圈人,越来越多,看不清里面到底在干嘛,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因为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
雷云早就很好奇,当下问道:“那些人在那做什么?”
齐弘毅摇头,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就要上前加入那人群,
正巧被那孙娘看到,
她又扭着她那蛇腰小步上前,摆动着手中的丝帕,在三人面前一扇:“三位小哥,昨晚睡得可好?”
齐弘毅和雷云面上一呆,昨晚睡在桌上一夜,怎么会好,正想回答,
孙娘又说道:“这日晒三竿了,几位才起来,该是睡得极好的!”面上带了些笑意。
也不知道是取笑还是玩笑!
三人面带尴尬的,“老板娘,说笑了!”
几句闲聊过后,齐弘毅问道:“那些人是在干嘛,围了这么多人!”
孙娘笑道:“我这‘失魂楼’里,有来解酒消愁的,有来吃饭做客的,像今天这场景却是不常见,不巧几位今天赶上了,今日说书先生,路过小店,正在那说书论道呢,那些人自然是在听故事?”
齐弘毅也知道,说书人,一般都是在说一些江湖传言或者天下记事,这些人行踪不定,但是消息却是灵通得很。
齐弘毅又道:“他在说什么?”
孙娘又摆了摆手换了个妖艳的姿势道:“说事,说理,说道上的怪谈,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感兴趣。几位有兴趣?”
齐弘毅心里暗叹“这老板娘倒是会装,”
口上却说道:“自然是有,我们三人也喜欢听故事,尤其是坏故事”
不再理会老板娘,上前去挤了个位子。
有雷云在前面开路,几人轻松的过去了,找了个好位子站起,细看周围的人多是一些身着劲衣的刀客,不知是黑是白。
再看台上一花白发髻,面上带着红光的灰衣老者做在台上,一手拿了个酒壶,一手拿了块拍板,他看上去像是个老者,但气质精神又像个中年人,就连话语也没有想象中的沧桑,老弱。
梁霄细细的看着他,只觉得他好生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那说书老人,一拍案板,发出一声巨响,惊得下边议论的人顿时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唯恐听漏了什么细节。
没有不识趣的人,说故事的人认真,那听故事的人也得认真,不然故事就没法说下去了。
说书老者拍下大案,喝了口酒,爽快的大呼一声,道:“且听江湖奇谈,说世中事,道天下情,自武道除开,天下豪杰乱雄并起,刀光剑影,血战风云,此天下多恶徒侠士,多鬼怪仙神,功法武式,成就江湖,我‘芜荒’武林,中原修士,道承武,武扩道,今日老朽不才,为诸位豪杰说书道理,错的地方还请英雄们莫怪!”
下边的人掌声四起,大呼‘好’
齐弘毅认真的听着,心里暗叹,这说书的话还真说的好!
说书先生扯了扯嗓子道:“老朽今日且不说那中原事,也不说那鬼怪仙神,我‘芜荒’以武道自居,传承千年,自是人才英豪几多,恶徒也是了得!诸位可知,这城中出了名的恶徒有那些?”
下面的人纷纷答道:“飞贼马脸!”
说书老者摇头道:“那只是打家劫舍的小丑,算不得什么恶徒”
又有人说道:“那魔血煞人?”
说书老者又道:“那煞人虽是厉害,不过却已经被城主收拾了,不能算不能算!”
下面的梁霄又听到了城主的名字,心里对着和齐弘毅、雷云有些交情的这正义侠士又是多了些佩服之色。
又听得下变听故事的说了些恶徒的名字,说书老者都是摇头,
突然一人说道:“夜三魂呢?”
这三个字一出,下边的人皆是在议论,面面相虚,好像怕极了这三个人。
说书老者这才点头道:“这当时算一个,且听这三人,勾魂,断魂,吞魂,看你们闻声变色,该是算十恶不赦之人!”
下面的人又道:“那是当然,这几天江湖上被这几人搞的鸡犬不宁,不过这三人行踪不定,没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说书老人摆了摆手又道:“且先不论他,诸位再说说侠义之士”
下面的人说道:“城主‘铁辰空’、‘圣手扇’司徒圣,‘梅花堂’南宫尘阳???”
说书人笑道:“我叫你们说恶人,你们说不出,叫你们说侠士你们倒是说得不少,难道这‘荒城’侠义会多过恶徒,若这样,怎能这么乱?”
下面的人低头不语,
梁霄三人,在下面连连点头赞道“这说书的老头倒是讲得有理,恶徒做事不留名,侠士却被吹捧的很高,这世道,多是些为了名利而不做事的人!”
见状说书老人又道:“诸位所说的不假,不过诸位可知,昨晚发生了两件事情!”
下边的人问道:“是什么事情?”
说书老者,慢慢又喝了口酒道:“两件大快人心的大事,因为昨晚死了两个人?”
下面的人眼睛一亮道:“什么人?”
说书老者慢慢道:“恶人,”
被吊了胃口的人连忙叫道:“你这先生快点说,莫要急死我们!”
说书老者又喝了口酒笑道:“莫急,莫急,且听我慢慢说道,昨晚死的人正是诸位所说的‘飞贼马脸’和‘夜三魂’”
下面的人议论道:“‘飞贼马脸’身法了得!‘夜三魂’更是实打实的恶霸,这是真是假!”
说书老者道:“西街巷子口,今日躺着三个被割了头的人,在西街巷子尽头的杨树下也躺着两个被割了头的人,‘飞贼马脸’的人头倒是在,其它三人的人却不见了?”
下面的人一惊,带有疑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三人就是‘夜三魂’?”
说书老人又喝了一口酒,道:“因为那三颗人头今早去了张员外家”
下面的人又一惊:“你说的可是,下重金悬赏的张员外!”
说书人道:“正是!”
下面的人兴趣大增:“那是何人所为,是‘铁辰空’还是‘司徒圣’”
说书人摇头道:“都不是,这些大侠怎么可能会去,割头换钱呢!”
下面的人有问道:“那还会有谁?”
说书人道:“那人放下人头,领了钱就走了,没人知道,张员外刚想谢过那人才发现他早已经不见了!不如大家说说看,这人会是谁?”
这时一人大喝一声:“采花大盗!”
众人一齐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