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湛接着说：“也许是我见识太浅，我见过的努力了没成功的人简直数不胜数，没努力就成功的，我一个都没见过。”
“那些说‘锻体期了不起啊，连真元都没有！’‘有精纯的真元了不起啊，武举都考不上！’‘考上武举了不起啊，还不是得守选很久！’‘授官了不起啊，累死累活一个月，拿钱还没人家锻体期土匪抢的多。’的不会也是刚才说的那帮无聊的人吧？”楚灿问。
“不敢说全是，至少有很多。越是无聊的人，越是什么都想插一脚。”
“锻体期都懒，还有自信修炼出精纯的真元？真元都修炼不好，还能考上武举？没法说他们。”楚照说，“一堆无聊的家伙，他们堕落纯属咎由自取，活该！”
“阿照，你这声‘活该’为什么听起来特别顺耳？”楚灿问。
“我也觉得顺耳！”
次日清晨，三人收拾好行李，准备收起玲珑宫，离开山谷前往京城。
“谁？”
楚灿警觉起来，大喝一声。楚照和黄明湛见状都掏出各自的武器。
“阿照，到我俩中间来！”楚灿手持长枪，把许久不用的弩挂在腰上。她和黄明湛把楚照紧紧护在中间。
五只赤红妖蝎分别从五个方向，朝三人爬来。
它们平时靠五色池中的灵气修炼。今早赤红妖蝎们发现池中灵气所剩无几，山谷中又多了一座小楼，很自然地把小楼中的修炼者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黄明湛冷静地说：“我和楚灿用神行诀各自解决一个，然后三人一起从正北方向开始各个击破。”
“好！”楚灿和楚照同时回答。
黄明湛轻而易举击杀了离他最近的妖蝎，见楚灿没有回来，便向另一只最为弱小的蝎子杀去。
楚灿以枪做杆，跳到蝎子背上，一手用枪头刺透蝎子的头部，另一只手射出弩箭，射中了蝎子的尾巴。
楚照见状掷出飞刀，削飞了蝎子的尾尖。
“阿照干得好！”楚灿使出神行诀，脚尖掠过蝎子的尸体，回到楚照身边。
黄明湛也击杀了两只蝎子，三人一起朝正北方向的蝎子杀去。
这只培元六层的妖蝎显然受不住三个人的强攻，一瞬间便倒了下去。黄明湛欣喜地准备冲向最后一只培元九层的蝎子，却听楚灿大喊：
“阿照！！！”
黄明湛回头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楚照倒在地上，暗红色的衣服被血染得颜色更暗，心知楚照处境危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最后一只妖蝎。培元五层的楚灿显然无法做到。
他正欲动手，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楚灿浑身火力暴涨，好像要点燃周围的草木，映得本该脸色苍白的楚照小脸通红。她枪尖火光闪耀，一瞬间刺出呈雪花状排列的六枪。
黄明湛本想上前帮忙，可楚灿的攻势告诉他，他上前会被波及到，楚灿一人反倒有可能击败这只妖蝎。
他走到楚照身边蹲下查看。这时他听到了楚灿的怒吼：
“敢碰楚照的都得这样死！”
黄明湛好奇地朝妖蝎看了一眼，蝎子的每条肢体都被卸了下来，头部、躯干和尾巴拆成了三截。尾巴尖还残留着楚照的血迹。
楚灿也走到楚照身边，收起身上的火力和枪势，从储物袋里拿出鸳鸯杯。
黄明湛知道这是吸取毒液的物品，给楚灿让开了一点空间：“我已经把血止住了。”
“……”楚灿点了一下头，把鸳鸯杯放在楚照的伤口上。杯口刚好把伤口整个盖住。
“阿照？”楚灿看着杯子里的毒血变多，满怀希望地叫楚照。
“他还在昏迷。”
黄明湛把自己储物袋里的解毒之物全部摊在地上，两人失望地发现全是些上品绝品丹药。楚灿带的虽有下品丹药，解毒的药却是中品。
楚灿又去翻楚照的储物袋。
“他的储物袋有特殊禁制，其他人打不开。”
黄明湛虽然这样说，还是努力帮楚灿开袋子。
结果当然是失败。
“直接用中品？”楚灿试探地问。
“引气期的身体受不了中品以上的药物，尤其他现在非常虚弱，更经受不住。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鸳鸯杯了。”
鸳鸯杯的吸收停了下来。楚灿取下杯子，把吸出的毒液收集到瓷瓶里。
可是楚照还是没有醒来。
“我这还有一个。”黄明湛拿了个大一些的鸳鸯杯，放在楚照的伤口上。
“吸不出来吗？……看来他脉络中有残毒……”
黄明湛说着，伸手要拿楚灿的中品解毒丹。
楚灿忽然想起什么，推开他的手：“七哥，我试试。”
黄明湛面色凝重地思考了一瞬间，吐出一个字：“请。”
楚灿让黄明湛托起楚照的上半身，自己和楚照掌心相对，用双倍的力量运转流转心法。
“是了，双修之人用流转心法可以排出杂质和毒物，可是对其他人也有效吗？”
黄明湛觉得这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他紧张地盯着两个人，剑也在手边放着，以防哪一个突然走火入魔。
“这是伐毛洗髓了么？”
楚照手上冒出黑色的东西，越积越多。最初的那些黄明湛一闻就知道是残留的毒液，后来的完全不是了。
运转了大约半个时辰，楚灿停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黄明湛用温泉水和澡豆把楚照的双手洗净，楚照也睁开了眼睛。
“阿照！”
刚刚一直保持冷静的楚灿，扑到黄明湛前面紧紧抱住楚照：“你终于……你终于……”
“别再把人楚照吓晕过去，先上楼吧。”黄明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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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玲珑宫里，黄明湛对楚照讲完他昏迷之后的一系列情形，发现楚灿还是一直握着楚照的手，把他的手都握出汗了：“楚灿，松下手吧，楚照不会跑掉。”
“唔……”楚灿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楚照听到楚灿独自击杀一只培元九层的妖蝎，由衷地赞叹道：“灿，你真的很厉害！”
“我只是……我只是……”楚灿的舌头打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