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昕言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五年她和司徒辰可以这么安静的两个人待着,车子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缓缓的音乐响起,谁也没有去打破这份沉默。
司徒辰直接将车子开到了缔庭66号,莫昕言下车看着眼前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这里。
“进去吧”司徒辰轻声说道。
两人相继进了屋子,莫昕言觉得自己真的是够了,明明只是来谈米菲尔医生的事却一直沉默着,更糟糕的是这样安静的相处竟让她觉得安心。“安心”多么可笑的一种感觉,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她的人生何时能让她有片刻的安心过,可刚才她真的觉得是她这几年来最安心的时刻,一如当年遇到那群坏人时他如神邸般出现时那份安心,这不是好的预兆。
深深的呼吸几次让自己的心沉下来,再开口声音一如陌生人般淡漠:“请问司徒先生现在可以来谈一谈米菲尔医生的事情了吗?”
其实在莫昕言走神的时候,司徒辰同样也再走神,这时听她这么陌生的唤他司徒先生,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奢望又变成了失望。
“你故作疏离的模样一点都不可爱。”司徒辰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瞬间点燃了莫昕言的爆发点,原本带着疏离的脸上瞬间因为生气而显出红晕。
“司徒辰别太过分,我不是来陪你玩的,既然你无心说我关心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司徒辰急忙叫住了她:“当然是要说米菲尔医生的,你先坐,我给你看一下他的邮件。”
莫昕言瞪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想再待下去可是她父亲的病已经迫在眉睫了耽误不得,略有犹豫她便转身狠狠坐在了沙发上。
“还是这么孩子气,这沙发又跟你没仇。”司徒辰笑着说。
“可这沙发的主人跟我有仇。”莫昕言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司徒辰骤然转身,去书房取了他的笔记本来,莫昕言则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认真看一下这封邮件”司徒辰出声打断了莫昕言的思考。
莫昕言回神认真的将来往的邮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司徒辰将她父亲的病情描述的很清楚,之前的一些病例和诊断书也都详尽的发了扫描件过去,米菲尔医生的回答跟她预想的差不多,要见到病人本身再做详细的检查。
“米菲尔医生的意思是要再过一个月他才能有时间对我父亲进行诊治吗?”莫昕言皱起了眉,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司徒辰看得有些心疼,他不喜欢她现在的表情。
“他是这么说的,他现在手头上有个很棘手的病例不得不耽误一段时间。”
“那我父亲怎么办?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莫昕言心急担忧可无能为力。
“别担心,我来想办法。”虽然要救的人是他的仇人,可是司徒辰现在宁愿暂时的放下仇恨去尽力救他,只因为他死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会伤心,也许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呵呵,多么矛盾的人啊,明明是仇人,却爱上了他的女儿。司徒辰在心里无奈的苦笑。
莫昕言一下好像看到了希望可一下子又失望了:“你会真心想要救他吗?”
“你真心想要救他吗?”司徒辰反问。
“废话”莫昕言又瞪了司徒辰一眼,他问的这是什么白痴问题。
“那就好了,你是真心的就好。”司徒辰回答的模棱两可。
莫昕言也不知道究竟听明白了没有,反正没做回应。
“我们去吃饭吧,想吃什么?”说完了医生的事司徒辰提议道。
莫昕言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可是她并不打算和司徒辰去吃饭,因为他们现在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了不是吗?
“不了,中午我约了婳儿一起吃饭。”说着起身离开。
“现在我们连吃顿饭的机会都成了奢望吗?”司徒辰说道,带着无奈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莫昕言停下了脚步,就在司徒辰以为有回转的余地时莫昕言的话让他彻底失望了。
“你知道从奢望到绝望有多远吗?”顿了一下接着说:“一个真相而已。”
说完再无留恋的离开。
司徒辰呆呆的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撑着埋在手掌心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电话拨了徐家明的号码。
“出来吃饭,老地方。”
所谓老地方是他们上学时经常来的一家餐厅,因为莫昕言喜欢他们家的牛排,老是想着法的约着他或者让徐家明约着他一起来。
两人相继坐下,服务员熟稔的为他们上了一壶花茶。
“还是老样子吗?先生”
徐家明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看向对面的人。
“怎么样?”
“不怎么样。”
似乎早料到的会是这么个答案,徐家明耸耸肩。
进餐很沉默,不过俩人都习惯了这份沉默。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司徒辰问道。
徐家明咽下口中的食物说:“我已经跟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尽最大的可能协助米菲尔医生,不计成本为他提供一切便利条件,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手头上的病例,然后第一时间由我们的人将他送过来。不过,最快可能也要二十天,这期间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保证那个人的病情不会恶化,病释的手续已经在办,很快就能办好。”
司徒辰就这么听着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