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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绿与黑

三条在集市分开的人生曲线,此时再次在此地重聚,但似乎,除了大叔外,其他两条曲线已经被染上了别的颜色。

城卫兵很快的控制了集市的现场,但大叔他们到来时,看到的仅仅是巴特尔正对索拉尔发起致命一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散发着盎然绿意的少女,已经离开了广场,于是整件事被城卫军定义为草原人的内讧。

“不是内讧,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姑娘引起的!”

“也就是说你们俩兄弟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起来了?”

“并不是因为女人……额,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不对,大叔你偷换概念!是为了她打起来,而不是为了女人打起来!”

“那又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才经历了紧张的战斗,索拉尔的大脑有些脱线,或者说大叔故意想让他放松下,总之,两人就这么毫无紧张感的斗起嘴来了。

不过,在大叔的那一拳后,巴特尔确实是安定了下来,或者说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大叔是怎么做到的,那透明的波纹似乎压制了蠢动的暗红不明物质,那些东西在巴特尔倒下后,就缩进了他的伤口,仅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暗红的细线。

诡异的是,之前扭曲成那样的手臂,现在除了那条细线,完全没有异样,索拉尔甚至还上去摸了摸,筋腱、骨头一样不少,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但亲自打断过其一次的索拉尔,可不认为这条手臂还会是巴特尔的原装货。

不过至少现在看上去一切都还好,翻开他的眼皮,眼睛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因此索拉尔也才有心情去和大叔表演相声。

“好啦大叔,就不要没事调戏索拉尔了。在下大致处理了一下,抑制住了混沌的影响,之后注意开导下这个小子,不要让他的思想受到侵蚀就没问题了。”

意外的,在处理巴特尔伤口的居然是乔克,而大叔居然也放任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丑接触巴特尔,即便他现在一副小白脸的打扮,但索拉尔仍然对他的人品持怀疑的态度。

他就这么随便一抽,那条暗红的线就被他给抽了出来,而巴特尔的手臂,现在确实一点异状都没有了。

“切,你就不能治标又治本,直接把源头给掐掉吗?”

看来大叔也并非信任他,但不信任的方向似乎和索拉尔不太一样。

“先不说混沌引起的突变是不可逆的,而且大叔你都没有付报酬啊,我能把混沌残留的活性部分去除,已经是很好心了,反正大叔你在思想意志层面是专业的,区区心理辅导还难不住你,就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这家伙一边说着索拉尔完全听不懂的话,一边还拿着那根暗红的线一甩,一甩的,看得索拉尔心惊肉跳,立马往旁边挪了几步。

“你小子给我们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可能会继续添下去,单凭这个,让你做那么点小事是应该的。”

“啊哈哈,大叔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才是完全听不懂啊!

索拉尔看着眼前异常默契坏笑着的一老一少,发出了上面的感慨。为了不再听这种摸不着头脑的哑谜,他赶紧转移话题。

“这根线看上去很危险的样子,不把他处理掉吗?”

“哦啦,这个玩意吗?”

“停停停,不要再我眼前甩来甩去的啊!”

“安啦安啦,没有太大危险的,来来来,索拉尔把手伸出来。”

“哈?”

话题太跳跃,索拉尔完全没有跟上,但旁边的大叔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拉住他的手就抬了起来。

“给。”

乔克顺势就把那个线放他手上了。

“我勒个去!”

他想都没想,就想直接把这东西甩出去。

“嚎什么嚎,用你的火焰把他烧掉啊。”

然而大叔死死的钳住了他的手,没有给他甩掉的机会,心惊胆战看着这东西像是活过来一般的,就要往手心里面钻,他立马点燃了自己的火焰。

橙红的火焰燃起,暗红的细线化为了灰烬。

“啧啧,这火焰真好用。”

“是吧,是吧,大叔你真是捡到个宝呢,可要好好培养这个后辈哦。”

“不用你说,老子也知道,不会让你们插一手的。”

看着细线在自己的火焰中烧成了灰,提心吊胆的索拉尔终于安下了心,也没有再关注他们俩之间的哑谜,把话题拉回了正题。

“大叔,台吉……他们那边有线索了吗?”

在乔克替巴特尔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和大叔已经交换过情报,但由于一直担心着巴特尔,也没有问细节,而这会儿,巴特尔似乎已经不用他们操心了,他终于能够把精力转移过来。

“本来没有,但现在嘛……我觉得突破点就在你们遇到的这个少女身上。”

“大叔,我刚才说过她是无辜的啊!而且,根据她给出的情报,那个哈桑商会不是才有更大的嫌疑吗?”

“就像你不信任哈桑商会一样,我又为什么要信任那个少女呢?”

“我……”

“先冷静一下,不要让感情左右自己的思考,你要找出她值得信任的证据。”

索拉尔沉默了,他似乎真没有证据证明少女的无辜,也没法证明她告知自己的都不是谎言。

那么自己是为什么在见到她的瞬间,就信任了她呢?——对了,是绿色,由火焰感知到的绿色。

“我有证据。”

“哦?”

皱眉思考的大叔,这会儿也有点惊讶,他之前一直下意识的认为,索拉尔那种无条件的信任,只是少年对少女的悸动罢了,但这会儿看来,似乎这小子并没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

“绿色,我的火焰感受到的绿色,她绝对不可能和那些黑漆漆的家伙是一伙的。”

看着索拉尔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大叔有些诧异,他先瞅了一眼露出微妙笑容的乔克,接着才正视索拉尔,给出了他的答复。

“如果是你的感觉的话……我可以信任。”

听到大叔的赞同,他还来不及高兴,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插入了进来。

“什么绿色!那个魔鬼也是纯正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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